我走過去,伸手碰了碰這黑乎乎的東西,一股冰寒傳來,我的手彷彿被叮了一下一般,頓時整條胳膊都是一僵。
好冷。
我收回手,讓火貓雲錦替我暖了好一會兒,再次伸手去碰這黑乎乎的立方體。
然後我再次被冰了一下。
第三次我學乖了,直接把白線兒求了出來,問它說道:“白線兒前輩,你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好像是水行的靈氣源泉呢。”
白線兒把眼睛一眯說道:“好東西啊,想不到人間竟然有這樣的寶貝。貓頭小輩,你把這東西給我吧,我可以答應替你做一件事情。”
白線兒都這麼重視,看來這黑色立方體是件了不起的東西啊。
只不過我更加好奇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前輩,這東西給你當然是可以的,算我孝敬你的,你也不求回報,但是問題就在於你得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白線兒說道:“你可聽說過息壤?”
“那當然聽說過啊,不是說五行收納物集中在一起可以產生息壤嗎?”
我這麼回答道,心中卻又生起一絲惘然來,當初我離息壤只有一步之遙了,只不過最後卻失之交臂,還把五行收納物全都留在無邊血海之中。
“這東西跟息壤是一個級別的,當然它只是一小塊碎片,價值沒辦法跟息壤相比,它完整的時候,有一個名字叫做玄冰。”
“玄者黑也,它是一塊黑色的 冰,你可知道它是什麼來歷嗎?”
“前輩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吧。”
“這玄冰當實是水神共工的一件法寶,而且還是本命法寶,當初共工就是煉出了玄冰,才成為一代水神的。”
“共工煉出玄冰之後,便目中無人,哦不,應該是目中無神才對,他十分驕傲,到處得罪神,最後惹怒了火神祝融。”
“這火神祝融的本事一直在水神共工之上,當初水神共工也不敢惹祝融,但是他現在煉出玄冰來了,便要跟祝融一戰。”
“結果這傢伙打來打去,還不是祝融的對手,被祝融打敗了,他又羞又怒,一頭撞到了不周之山上去。”
“這不周之山為什麼叫不周之山,其實就是說這山無比寬廣,無法丈量周長,它本來是頂天立地的一座山,上頂著天,下壓著地。結果共工這一頭撞,就把不周之山給撞倒了。”
“從此天傾西北,天河之水就從天而降,人間形成了洪水。”
“還有一種說法是共工撞不周之山並不是羞怒,而是他的玄冰被打碎了,他惱怒無比才撞的山。”
“現在看來,後來一種說法才是正確的。”
“這玄冰跟一般人說的萬年玄冰可不是一件東西,它是水行之祖,水之精英,哪怕只有這麼小一塊,它擁有的水行能量也是相當龐大的。”
“那這東西對前輩來說到底有什麼用呢?”
我問道。
雖然我在心中猜測這應該可以幫著白線兒提升修為,可是白線兒本身已經是仙了,還要提升什麼修為嗎?
這麼懷疑的時候,白線兒很乾脆地說道:“那當然是可以提升我的修為啊,你不要以為我是仙貓,就可以不再修行了,而且仙貓這種說法也只不過是你們人類所封的。”
“我來自崑崙,崑崙當中比我強大的生物比比皆是,就拿貓族與龍族來說吧,在這兩族之中實力比我強得多的也不在少數,修行是沒有止境的啊。”
“前輩,你能跟我說一說境界嗎,我聽小倩講的半懂不懂的。”
白線兒說道:“我就給你說一說你們人類的境界吧,或者說是你們這一界人類對境界的劃分,首先就是入境,入境就是開啟一魄。”
“每個人修行的魄不同,所以開啟的魄之力也不相同,像你們開啟的是靈之魄,而像丁滿那小輩開啟的就是樞之魄,青王小輩開啟的就是力之樞一樣。”
“ 每一個魄有七重境, 入境就是接引靈氣種子進入身體,因此叫做靈種境,然後分別經過靈芽境,靈苗境,開葉境,靈花境,靈果境,最後到達道種境,算是一魄貫通。”
“等你六魄貫通,才可以修行在海底輪當中的英魄,將英魄七境修完,完成大衍之數,便可以修行三魂。”
“你師父的境界應該在兩魄貫通,第三魄修行到靈芽境,而你的兩位師叔,應該在一魄貫通,第二魄不知道修行到什麼境界。”
“那前輩你的實力的呢?”
白線兒再次眯起眼睛來說道:“我的實力如果按你們人類的境界區分法來分,應該在七魄貫通,修行第一魂左右吧。”
“修行到第一魂,在你們這一界的人類眼裡,就算是陸地神仙了,所以你們才會叫我仙貓。”
我還想再問一些關於境界的問題,白線兒卻是不耐煩起來:“你小子剛剛入境,問這麼多幹什麼?”
說著它一下子跳到了那玄冰之上,彷彿人吃冰棒一般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吃完之後它撫著肚子嘆了一口氣說道:“舒服,要是再來一塊,我估計就能提升一境了。”
這玄冰被白線兒吃掉之後,林子裡的黑色霧氣全都消散了。
我揹著手走向等在一邊的胡百歲他們。
看著我安全出來,而黑無常卻已經全部退去,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
方大軍說道:“可嚇死我了,還是你本事大,還能活著出來。”
我一笑說道:“其實這黑無常也沒有那麼厲害,它就是一種水氣,這種水氣對一般人來說是沒辦法承受,我還行。”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帶我們去芝鹿出現的那個地方吧。”
方大軍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著急帶路,而是走來走去,在一棵棵樹上尋找著標記。
進林子之後在樹上做標記,是伐木工跟獵人以及採參人必做的功課之一,他們都有特別的記號來標記,哪怕過上許多年,這些記號也不會消失。
方大軍找了好一會兒,便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往這邊走。”
我們便往方大軍指的方向走去。
這回雖然由他指路,但卻並沒有讓他走第一個,而是我跟胡百歲走在前面。
前行了不久之後,我便聞到了一陣花香。
這就奇怪了,這冰天雪地的哪裡來的花香呢?
要說在南方,哪怕下雪,聞到花香也不奇怪,畢竟那裡有梅花,所謂的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這東北苦寒之地卻是不一樣的,梅花不可能在這零下三四十度的東北過冬,特別是在這種原始森林之中,更不可能有梅花開放。
可是這種香味卻十分真實。
我怕聞錯了,於是問胡百歲:“師弟,你聞到一種花香了嗎?”
胡百歲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聞到了。”
他說完又奇怪地問我:“師兄,這裡怎麼會有花香?”
我心說你問我我又問誰呢,搖了搖頭。
胡百歲想了想說道:“估計這裡有地熱吧。”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雖然說我們生活在這地球之上,按人類祖先來算的話至少活了一百多萬年,但說實在的我們對於這地球還是一無所知。
光是這地質運動就十分神奇。
比如說地熱。
這鏡湖就是一個火山堰塞湖,而據說這裡的火山還是活火山,還是十分年輕的活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