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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停,一箭接著一箭,破空之聲尖銳刺耳,片刻之間,就將裴顯射成一個篩子,偏偏避開要害之處,留了他一條性命。

她走至裴顯身前,蹲在身子,笑著對他說道:“聽說裴大人最愛聽犯人慘叫之聲,最愛看血湧如柱之景,其實悄悄跟你說,朕也很喜歡。”

裴顯此時沒了審訊時的氣勢,大聲地求著饒,面上涕淚橫流。

“饒你?當年你又可曾饒過季厚峰呢?又可曾對段聆書心存一絲仁慈呢?”她笑得愈發燦爛,“放心,朕不會輕易殺你,刖刑、插針、黥面、截舌……你想出的那些奇怪刑罰,朕都會讓你一一試下的。”

裴顯聽了,白眼一翻,登時便暈了過去。

顧西月踢開地上的屍首殘肢,繼續往金龍殿走去。

在聽聞皇宮被襲時,賈進忠早派人去中宵殿抓小皇帝,可未曾想殿裡除了菡妃再無別人。

他不懂,明明那時聽到了顧西月的聲音,後來宮殿守衛便如鐵桶一般,那她是何時逃出生天的。

菡妃冷冷地看著他,盡顯輕視之色,“你當真以為,陛下留我只是因為我長得像左相?”她又重複一遍,可這一次,聲音卻變成了顧西月的。

“一隻猛虎,卻被你當成小貓豢養起來,賈公公啊,你實在太過愚昧。”

難怪、難怪菡妃的聲音這麼像謝清平。

賈進忠苦笑一聲,他見菡妃長得像謝清平,便覺得她聲音像她也再正常不過,如今想來,確實太過愚蠢。

可菡妃是小皇帝初登帝位時便入住宮中,莫非那時,小皇帝便在暗暗籌謀嗎?不對,尋覓像菡妃這樣的人絕非易事,她絕不止準備半年。

一隻猛虎,卻被自己當成剪了指甲的小貓,不怪乎輸得這樣慘。

金龍殿的門推開,賈進忠抬頭看去,小皇帝卓然而立,緩緩往他這邊走來。

賈進忠自知大勢已定,再無反抗的念頭,可直至此時,心中仍有一絲不甘,“陛下,我對你不好嗎?”

顧西月緩緩勾起唇,眼神凍結如冰。她真心答道:“亞父,你待我再好不過。”

“我母妃早逝,父皇又從不關心,自幼便被宮人欺凌,時常挨餓受凍,日子過得頗為悽慘,”她沉沉地嘆了口氣,“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我被凍得受不了,手腳都腫起潰爛,連行走也成難事。”

“是亞父,將我手腳抹上藥膏,為我燃起炭火,送來冬衣。那時我便暗暗發誓,若他日得權,一定要奉你為父,侍奉你終老。”

賈進忠想起從前,眼角泛起一絲淚光,顫聲道:“陛下!”

顧西月話鋒一轉,“可是,朕首先是一個帝王。你以為朕不知道嗎,你對朕好是因為朕容易掌控,你逼朕裝瘋賣傻,逼朕好色荒淫,逼朕殺忠臣良將,你將朕的尊嚴踩在腳下!”

那個年幼的誓言,是建立在賈進忠不過一個普通的老太監的基礎之上,正如賈進忠對她好,是因為她毫無威脅一般。

顧西月痛苦地閉上眼,“賈進忠,你一個閹臣,真是大膽吶!”

賈進忠五體伏倒在地,低低哭道:“臣大逆不道,自知必死,只求陛下饒臣家人一命。”

“亞父,你大逆不道,不株連九族,實難平民憤呀。”

賈進忠狠狠地給小皇帝磕頭,一邊哭一邊哀求:“所有的罪都是臣一人犯下,和臣的女兒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呀。”

“無辜?”顧西月冷笑一聲,使了個眼神讓侍從將賈進忠架起制住,以免他一時激憤自盡,“她享用著你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吃的美味佳餚是百姓的血,穿的綾羅錦緞是百姓的淚,她哪裡無辜?”

“陛下、陛下啊……”

顧西月不忍再看,讓人將賈進忠關入天牢,好好看管,擇日處置。

少年天子靜立在陰影之中,半晌沒發出聲響。

清平側頭看去,卻見她緊閉著眼,淚水一滴一滴順著臉頰劃過,唇已被咬破,鮮血混著淚流下,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

她心中一疼,將小皇帝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陛下,別哭了。”

顧西月聽了後,淚愈發肆虐,許久後才哽咽著說:“老師,他待我真的很好。”

童年時許下的心願,確實真真切切,不摻半點虛假。

可是她是君王,她必須在萬人之上,所有欺她、辱她、妄想站在她之上的人,都必須得死。

顧西月靠在清平的懷裡,忽然惆悵地想到,欺她辱她的人,又何止賈進忠這一個呢?

第24章 我的丞相啊

閹黨樹大根深,盤根錯節,故而小皇帝親政之後,只賜死賈進忠及裴顯等主要黨羽,又下旨赦眾臣無罪,同時犒賞勞軍,賞賜有功之人,一時間朝廷內外皆是一片稱讚,喜氣洋洋。

小皇帝雷厲風行,又不失仁慈,已有明君之像。

那些好不容易安下心來的大臣不會知道,此刻小皇帝正一邊飲著酒一邊說:“呸,那群老匹夫,以後朕慢慢整他們!”

清平搖搖頭,寵溺地看著她,“陛下,你喝醉了。”

烏雲消散,明月當空。

血紅的惜月花海與月光相融,顯現出魅惑又聖潔的光芒,正如花海中對月共飲的二人的一般。

顧西月已有幾分醉意,晃了晃腦袋,盯著清平吃吃笑道:“真好。”

閹黨已除,明德黨也不復存在,沒有什麼再能威脅到她,天下,盡在她的手中,美人,正在她的眼前。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人世圓滿不過如此。

清平淺酌一口,將酒杯放下,看了眼小皇帝,似乎想說什麼,又突然躊躇了,仰頭望著天邊明月,忍不住想到:“可惜子羽聆書皆已不在。”

月仍是十年前的滿月,人卻不是十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年。

她趕到陸翦家時,發現他們夫婦臥在榻上,雙手交握,七竅流出黑血,早已服毒自盡。

清平將二人面上血汙擦拭乾淨,突然覺得賈珠珠有幾分眼熟,思忖半天,總算想起了她們原見過一面。

十年前每天強塞陸翦一條鮮魚的賣魚女……原來是她。

天意難測,造化弄人。

她思及此,心中也有幾分悵然,又抿了一小口酒。

“以前老師總是欺負我,”顧西月笑著瞋了她一眼,眼波帶醉,風情無限,“今後,我可是真正的天子,老師也要在我身下!”

今後?

清平低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轉頭靜靜地望著顧西月,出了一會神。

月光灑在她蒼白的面上,把她映照得好似九天的神佛,高坐雲端,不染凡情。

顧西月自行慚穢,忍不住低下頭去,又馬上抓住她的手腕,手下不自覺就用了幾分力。

神佛又怎樣?

她是九天之女,是四海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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