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柯羽的腰彎成了九十度，這番話說完，仍久久沒有站起。

他是把這番話當成了訣別，準備等綠翹放開楚鳳儀後，就抓著綠翹一起跳崖的。

反正就算活著，他也已經註定贏不回他深愛著的鳳兒的心，那跟死去又有什麼分別呢？

綠翹潑在他身上的髒汙，這輩子怕是洗不掉了，唯有鮮血的顏色能稍微緩解些。

那就帶著這個所有悲劇的原罪，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吧！

別了，他最愛的鳳兒！

別了，他從未撫養過的女兒！

這聲臨終道別，不僅楚鳳儀聽了出來，就連靈溪也聽了個明明白白。

她下意識伸手拽住東方柯羽的衣角，“父親，不要……”

楚鳳儀也跟著大聲呵斥，“東方柯羽，你別想就這樣讓我原諒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的！”

“無所謂，只要你們好好活著，其他都不重要。”東方柯羽臉上露出釋然的笑，抬腳朝綠翹走了過來，“放了她，我跟你走。”

他已經做好了訣別世界的打算，原本灰暗的天空突然變得清朗起來，令他的腳步都跟著輕盈許多。

綠翹看著東方柯羽帥氣的笑臉，滿意地衝他伸出左手，“好，我們走。”

就在這時，楚鳳儀突然看向綠翹的後背，“蘭馨？”

綠翹登時不屑笑起來，“剛才這招我已經玩過了，你怎麼這麼蠢？”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覺得後心一涼，然後是撕心裂肺的刺痛感。

在綠翹的身後山崖邊，竟然真的站著蘭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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