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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來, 快跑!”

喊出這一聲時,狂奔的馬兒帶,霍達王子,已經跑出了一百六十步的範疇。他背上直愣愣插著一支箭矢, 身體被捆綁在馬背上,看上去狼狽又兇險。可就憑他此時還能喊出那樣一句話警示部下,就證明宴黎的那一箭並未射中他的要害,至少一時半刻要不了他的命。

果然,聽到霍達王子的話,那些激動憤怒的胡兵頓時收斂了情緒——他們出城時已經看見了城外那些同胞的屍首,憤怒之餘也並不是沒有恐懼的。再加上此時他們已明白過來,王庭出征的勇士或許只剩下他們了,那麼他們就肩負起了護送王子回到王庭的重任,自然不能意氣用事。

於是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胡兵,下一刻就策馬揚鞭而去。

這一番變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說對面的胡兵,宴黎帶來的那些軍士也都有些沒回過神。他們抬頭看向了策馬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宴黎,或許是想要對方一個解釋或者命令,可結果卻只看見宴黎扔開了手中弓箭,策馬追著前方的胡兵隊伍而去。

眾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也有反應快的人忙喊了一句:“小將軍!”

宴黎策馬疾追頭也沒回,但他清冷的聲音卻從前方穩穩傳來:“留下幾人護送王爺回城,其餘人跟我走,將這些胡人全部留下!”

從一開始,宴黎就沒打算真的放霍達王子活著離開,因為他已經從那不多的交集中感受到了對方的聰明。就像他告訴他們,太子與胡人王庭勾結的事,真假不論都是一個能夠促使梁國內亂的毒計!而只要這人活著,他便可以使出一個又一個的更為陰毒的計策。

這樣的敵人,不能留下!

軍令如山,眾軍士自然聽命行事,紛紛駕馬跟著宴黎衝了出去。一陣煙塵隨之揚起,而待到煙塵散去時,原地已經只剩下了燕王和替他解繩子的兩個軍士。

這時候周圍沒有敵人,背後的城樓上也全是梁國的軍隊,燕王自然不會害怕什麼。他抬手揉了揉被繩子磨得有些發紅的手腕,目光沉沉的看著追逐離去的兩支隊伍,半晌後收回目光嘆了口氣,說道:“走吧,咱們先回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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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擎因為傷重疲憊,忍不住再次昏睡了過去,但北門的訊息卻還是源源不斷的送了過來。

溫梓然這個“外人”自然沒資格打探軍情,但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周圍人卻也不會特意避開她,畢竟她是宴小將軍帶回來的。於是溫梓然聽說北門打起來了,溫梓然又聽說宴黎帶著人出城去追胡人殘兵了,而此刻局勢早已逆轉,她倒並不十分擔心宴黎的安危。

再一次替宴擎診脈之後,溫梓然也意識到時間過去得有些長了。這並不是指宴黎去追人的時間長了,而是宴黎早先派去城西查探訊息的那些人,耗費的時間太長了。

昨日兩人歸來便發現宴將軍傷重,而後一片兵荒馬亂的忙碌,等溫梓然拿出藥方替宴擎用藥安置後,時間都快到傍晚了。又因為宴黎要守著重傷的父親,他又很相信溫梓然的醫術,兩人自然都沒能如一早所言那般,看過宴將軍後就去城西飯館尋秦雲書,於是只能另派了人去。

如此算來,時間過去已經不止一夜,從這裡到城西飯館再折返回來完全綽綽有餘……所以說,是出了什麼意外了嗎?那是去往城西的軍士出了意外,還是她娘出了意外?

溫梓然不禁想起了前世秦雲書赴死的場景,然後又想起了那夜在西山上做的噩夢,終於便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走向門口,屋中守著的親兵立刻發現了她的動作,當即迎了上來,緊張的問道:“溫姑娘可是有什麼事,還是將軍他有什麼不妥?”

親兵說著,看了看仍舊躺在病床上安靜沉睡的宴擎。許是止了血又喝過補血藥的緣故,此刻宴將軍的臉色並不如之前那般慘白,就連緊擰的眉頭都舒展開了,看上去顯得安然,並沒有什麼不妥。

溫梓然聽問也搖搖頭,說道:“沒有,宴將軍無事,只不過我有些事需要離開些時候。”

親兵聞言顯得有些詫異,他的目光忍不住溫梓然黯淡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很快開口問道:“溫姑娘有什麼事大可以吩咐我等去做,小將軍離開時吩咐過的,而且將軍的傷如今恐怕也離不開姑娘。”

大抵是那一碗止血藥太過神奇,溫梓然的醫術顯然征服了在場所有人,乃至於原本守著宴擎幫他療傷的醫者都不如溫梓然讓這些人信賴。不說宴黎早就交代過眾人,溫梓然目盲不能單獨出去,就是為了宴將軍,這些親兵也是不願意放人走的——這外面兵荒馬亂的,萬一人出去回不來了怎麼辦?

溫梓然也並不是一意孤行的性子,她聞言腳步頓了頓,說道:“可我阿孃可能還在城西……”

自胡兵入城後,城西那片地方大概是最亂的,因為那邊商鋪最多,儲藏的貨物和銀錢也是最多的。這些胡兵寇邊多半就是為了利益錢財,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地方,城西那幾條街都不知道被胡兵收刮過幾趟了,房子也燒了不少,人若真在那邊可算是凶多吉少。

親兵心知肚明,暗自同情的同時,也終於明白昨晚小將軍吩咐人去尋的究竟是什麼人了。他心情有些微妙,目光再次在溫梓然的眼睛上打了個轉,而後說道:“小將軍昨晚已經派人過去了,溫姑娘先等等吧,或許不用多久人就回來了。”

好似應證這親兵的話一般,他話音剛落不久,便聽到門外一片吵雜。

溫梓然耳力不錯,很快聽到了“城西”“回來”之類的話,她心中頓時一激靈,然後加快了步子走出房門——走過一回的路,溫梓然統統都記得步數,也記得途中障礙,所以只要沒人使壞搗亂,她平日走動看著也與常人無異。可這回或許是心急,她走到房門前時竟是被門檻絆了一下。

一旁的親兵見狀,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扶,結果卻見一婦人衝過來將人扶住了。

秦雲書一把抱住了失而復得的女兒,眼睛紅彤彤的還是止不住落淚,她抱著溫梓然一巴掌拍在了她後背上,帶著哭腔和顫音埋怨:“你這孩子,怎麼能,怎麼能隨便跟著人亂跑?你跟人出城也不與阿孃說一聲,你是想要嚇死阿孃嗎?!”

自溫良從軍離開,母女倆相依為命近十載,又是一路扶持著從家鄉來到邊城,對彼此的意義毋庸置疑。這些天秦雲書藏在飯館地窖裡常常以淚洗面,老闆娘想方設法都哄不好,此刻終於見著女兒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面前,滿心的歡喜,也是滿心的怨怒,因此含怒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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