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影聞言,愕然抬頭。
他臉上神色數變,一時惘然、一時恍惚,最後微笑闔目待死。
二、
暮春時節,我被醉酒的主人遺落,靜靜躺在道旁一棵開滿潔白花瓣的梨樹下,讓路過的一位僧人拾去。這位僧人年輕、白衣、神態寧靜而又儒雅,他拾起我來,仔細端詳,目光柔和得象在看一卷經、一盞青燈……
他帶我回禪房,將我擺放在他的書案上,展袖為我拭去灰塵,動作輕柔。
此後,我陪伴著他打坐誦經,夜夜聽他在月光下梵唱。
我知道他心靜如水,更知道他無喜無悲,是一位虔誠的僧侶,他拾起我,只是緣於愛物惜物的情懷。
這樣的人是不能去愛的,我知道。
可我偏偏就喜歡上了他,我喜歡上了他盤坐在暮色裡的身影,喜歡上了他冥思的眉頭,喜歡上了他捧卷而讀的雅,喜歡上了他喃喃唸佛的執,更喜歡上了他指尖緩緩撫摩過我身體的溫柔……
我和他的第一次對語,是在初夏的午後。
那日空氣微微地有些熱,蟬音浮在窗外,嫋嫋地令人渴睡,他坐在我身旁誦讀華嚴經,讀到“世間色,非離世間色,而能示現一切諸色,比如虛空非久住非須臾住……”這段時,終於忍不住疲倦,伏案睡著。
我知他戒律精進,若這般睡了,醒來後必深深自責,恐怕還要加倍懲戒自己———我親眼見過他有一次因為忘了唸佛,而罰自己刺血寫佛名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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