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根本沒有辦法持續的太久,李賢白手起家,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他想要退身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半個身子已經在泥潭裡了。如果想要還上這筆貸款,如果想要公司不破產,他必須要更多的資金。
他把自己的命運放在了賭桌上。
從此他每天晚上酗酒,他第一次動手打了杜梅兒。
這個時候李太達六歲。
一旦動起手來,似乎那底線便可以越來越低。李賢開始變得喜怒無常,每次喝酒之後,李賢都會把自己的怒氣發洩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他開始的時候用拳頭,後來用腳,最後他解開了自己的皮帶。
杜梅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李太達還小,他只懂得哭。
杜梅兒也跟著流淚,李太達這個時候還不懂得,心裡的痛遠比身體的痛要來的更強烈。
一年後,李賢的公司破產,家裡的別墅也被銀行收走了。一家人搬回了原來的那個小房子裡。杜梅兒安慰自己的老公,十年前那麼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大不了重新白手起家。十年前能做到,十年後一樣能做到。
迴應杜梅兒的是一頓暴打。
李賢的自尊早就被人踩在了腳底下,那些和他稱兄道弟的人不見了,那些遠房親戚也不見了。從此別人見到他之後再也不是李哥,而是“看那個撲街”。
此後的五年時間裡,李太達和自己的母親似乎活在地獄裡。
樓道里被人刷滿了紅色的“欠債還錢”的油漆,不少人半夜打來電話騷擾他們。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經常被那些追債的人所圍住。他們用汙穢不堪的言語侮辱著自己的母親,這個時候李太達總會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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