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能證明有容身份的人,只有突利。正待突利要來長安的時候,他就死了。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而且,那幾日我看到有容神色慌張,心神不寧,就更加確認了我心裡的判斷。”
李牧沒沉默,他沒有說李淵說對了,也沒說他說錯了,只是問道:“那爺爺為何不戳穿這件事?”
“有什麼好戳穿的——”李淵悵然嘆了口氣,道:“到了我這個年紀,這些事兒重要麼?有容不管是不是建成的血脈,她待我確如親孫女一樣,這邊已經足夠。就算是親生兒子又怎樣,在皇家,親情可不是以血脈論的。”
李牧點點頭,這點李淵倒是活明白了。
“爺爺打算怎麼辦?”
“有容不是建成血脈,卻已經冊封郡主。這件事,我能容,你也能容,世民也不是不能容,但禮法不容。他是想做明君的,容不得這種汙點。所以一旦事發,就算他心裡想保,他也不會去保。”
“而就算不露餡,有容是建成的血脈這件事,也終究是個隱患。”
李牧沉默,隨後點了點頭。他明白李淵的意思,不要看李世民現在對自己看似很好,但是帝王無情,日子還長,指不定哪天他就翻臉了也說不定。
到時候,李牧尚且都難以自保,何況一個女流之輩。
“所以我打算,趁著我還活著,把有容遠嫁。”李淵語氣篤定,似乎已經有所決斷:“我要把她嫁給一個足以令世民忌憚的夫婿,唯有這樣,她才能得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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