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好意思地笑了:對對對,正牌和邪牌。唉,搞文學和搞藝術的人,這記憶力都不怎麼樣,尤其像我這種純文學作家和詩人,成天都在找靈感,什麼事都不記在心上。這不,昨天我答應晚上去幼兒園接孩子,結果給忘了,老婆把我臭罵了一頓。
聽了這話,心想恐怕不是忘了,而是故意不想去接吧,聽說作家都很懶。和這人聊天,總覺得他像那種混得不太如意的作家,令我想起之前接過的一樁生意,是在瀋陽那位姓崔的啃老族男人,混得很慘,卻非常喜歡繪畫,還自費出畫冊,方剛每次看到都能笑抽。於是,我就在電話裡問他現在是什麼現狀,又有什麼要求。
我姓呂,他們都叫我呂老師,在上海開一家雜貨店。這人說。
我心想。那他和崔先生完全不同,崔先生是典型的廢物加窮鬼,而這位呂老師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但起碼是個小生意人。可為什麼大家都叫他呂老師,我就不懂了。應該是呂老闆才對。
呂老師給我講了他的故事,我聽得昏昏欲睡,十分後悔大半夜給他打電話,真應該明天再問。他講的無非都是自己怎麼努力,可就是在文學事業上沒有建樹和突破。看到時下很多人都能寫作、出書、成名,連寫盜墓的小說都能成為暢銷書,賣幾十甚至上百萬冊,而他的小說和現代詩卻被無數出版社退稿無數次。好不容易在報紙上登個豆腐塊短詩,不到六十個字,給一百塊錢稿費,自己卻要掏兩百塊錢的版面費,算下來還淨虧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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