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糰子連帶著兔子都還給她。
女帝不知她話中何意,自蘇合將這個香囊帶回後,便未曾離身,聽她這話,只當安陽在試探她,嫣然而笑,道:“前者,她人所贈。”
安陽不樂意了,心裡不知為何酸酸的,撇撇嘴,點頭道:“挺好的,符合陛下的性子。”
就連失去了記憶,前後說的話都不曾改,女帝也是感慨,欲摸摸她的腦袋,安陽卻避開了,兀自站起身,看到御案上累積頗高的奏疏,她道:“既然陛下忙,安陽先回去了。”
女帝茫然,過來問了香囊之事,就離開了?
安陽急著離開,女帝心中不免擔憂,拉著她又道:“你是有事嗎?可直言,但凡我能做的都可做的,你一言不發,是不是為了蘇青邀你被侯爺拒絕之事?”
她回身垂眸時又看到女帝腰間的香囊,眼中冷然,抽回自己的手,回道:“我就是來看看,陛下安好,我也該回去了。”
說話頗為奇怪,面色怏怏不悅,奕清歡只當她在外被欺負了,上官小公子性子和軟,幾乎人人盡知,也有些人會故意找茬的。
她要走,奕清歡攔下她,安陽又覺得自己怪怪的,低頭不語,正欲說起回禮之事,秦執事過來通稟說是丞相有要事求見。
有了脫身機會,她忙道:“這是緊急之事,陛下且去忙,我無事的。”
女帝點頭,猶不放心,囑咐她:“你且在這裡等我片刻,待我來了再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春心萌動的小殿下吃的是誰的醋?
第63章
丞相所請不只是兵器之事, 更是與朝中兵部有關。他曾任兵部尚書, 自然知曉其中貓膩, 當即來稟明陛下, 呈上奏疏。
兵部尚書李佑所犯過錯,女帝知曉, 正因為現在非常時期,不可直接動他, 待他露出馬腳時再行處置。
但與中州牽連, 只怕定是為了安氏, 她很後悔當初任李佑為臣,雖說安墨白無心思, 但不代表著其他安氏也是無辜的, 為了百姓,為了安陽,她不可姑息。
議論此事後, 又問及左衛軍統領李穆,李穆與其父不同, 在文帝當政時, 亦是同齡人中的翹楚, 若是與其父一般,只怕浪費了一身才華。
女帝愛才,不過不願放過這顆毒瘤,喚來蘇合,吩咐道:“秘密著左衛軍副統領暗中注意李穆, 必要時可取而代之。”
這是要收網了,蘇合稱諾,又道:“此時收網,是否太早,再者瓊州世子也在,恐會生事,臣之意不如行宮秋獵時,避開瓊州世子,直接拿下安墨城與李佑。”
提及瓊州世子,人人都頭疼,此人行事無度,鬧得滿朝文武都頭疼,看了數張畫像,嫌棄尚書親女體弱,恐其活不長久,又言國公之女體胖,有礙美觀,選來選去就是看不中。
明顯就是拖延時間,女帝也很頭疼,當初瓊州王率先臣服,讓她很感激,安陽舊時也曾言明,瓊州王是梟雄,可結交。
可父子二人性格差之太大,她真的想學安陽,替他父親教訓一二,凌州城未出閣的女兒家都被他批評了,幸而當時只有他二人在,若被朝臣知曉,只怕這個瓊州世子出門都會被人打。
丞相本有結交之心,可是瓊州世子將他的人拒絕門外,態度生硬,油鹽不進,頗讓人惱怒,又聞言他曾問及文博侯,安公主是否快要死了,氣得文博侯當場拂袖而去。
故此,人人都躲著他。
瓊州王有從龍之功,亦可算權臣,根基深厚,故此,女帝給他薄面,望他好自珍重。
待丞相走後,她忙去偏殿去尋安陽,可她晚去一步,安陽早已離去,她出殿尋時,宮人急忙來報,世子見到上官小公子了。
*
安陽出雲殿之後,直接撞上了一人,抬首看去,臉上那道疤痕尤為明顯,下意識直接認出,瓊州世子軒轅易。
她眼睛若無其事地打量了他一眼,抬腳就往雲殿走,先借陛下之處避避再說。
她想得簡單,可軒轅易不願放過她,快走一步,攔住她的去路,唇角微微勾起,“昭平公主,很久不見,你可好?”
明明在笑,可讓安陽覺得些許滲人,或許聽聞了傳言,看著那道疤痕,心中做虛,直接越過他,往一旁走去,回道:“世子認錯人了,我不是昭平公主。”
殊不知,世子早就暗中端詳她許久了,幾步跟著她,如狗皮膏藥一般,“昭平公主耳朵紅了,就說明你很緊張,你緊張因為你撒謊了。”
這人好似很瞭解她,安陽當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燙人,她不欲理睬這個瘋子,拐了彎向後宮走去,這裡的路她都熟,定能將這個人甩掉。
軒轅易等了許久,哪能這麼容易放過她,當即緊緊跟著她,少年人的純真讓他愈發相信,這個人就是安陽,安陽喜扮少年的。他小跑著跟上她,“你為何裝作不認識我?是不是陛下不準?”
兩人跑了許久,安陽停下來看著他,未料此人這般窮追不捨,竟大膽地闖入後宮。宮人亦是追了過來,隔開兩人,安陽站在秦執事身後,探出腦袋,“你若尋仇,去找安公主。”
聞及尋仇二字,軒轅易蹙起劍眉,望著周遭的宮人,覺得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就妥協道:“我並非來尋仇,秦執事不必這麼緊張,父王讓我過來答謝安公主,秦執事稍退幾步,說完話,我就離開。”
他語色誠懇,讓人心生不起拒絕,秦執事知曉這位爺不好惹,就帶著人退去。
軒轅易比安陽大了四歲,不過軍營里長大的孩子見不得陰謀算計,在人退下後,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於安陽,言道:“這是你當年派人送去瓊州的,讓父王勿要出兵抵抗漠北。”
安陽聽到這話,捏著袖口,盯著那封信不敢伸手。
軒轅易面色幾轉,帶著笑意,心中焦急,便道:“我並非尋仇,當年是我行事魯莽,你能夠襄助瓊州,是父王說他欠你一個要求,如今局勢雖說大定,你身份尷尬,女帝又不認你,你大可和我回瓊州,名義上就說我選你做世子妃,不過我需先說好,只是名義上的,我已有意中人的,只為助你脫身。”
全盤托出,讓人匪夷所思。
安陽頓住,接過書信看了一眼,是她的字跡,下面還有昭平公主的璽印,冷下眼神,道:“你為何認為我想離開這裡?”
一句話總算承認自己的身份,世子大為鬆口氣,嘆道:“陛下奪你皇位,我知道安氏心不平,但你是心甘情願的,況且陛下要立皇夫,你曾說你不想生在皇家,我就猜想你會離去,我瓊州欠你情分,自然要還你的。”
看完了書信,安陽平靜下來,差不多猜出了始末。
當年,文帝多疑,瓊州與江北一般都是他的眼中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