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陰邪的笑聲,“為什麼?呵呵,其實你根本不用讓人去查我,若你直接來問我,我便會告訴你。”
“你是霍家人,曾經的側妃霍筱是你妹妹,你從小被寄養出去少有在家,霍門被抄家後,你父親和妹妹相繼去世,你就把這筆怨恨記在了太后頭上?”
“是,千算萬算沒想到你會來皇宮,時刻守護著她,更加沒想到....”林梓睿拖著沉重的雙腿,向納蘭清一步一步走去,她喉嚨哽咽,胸口還有強烈的痛感,“更沒想到,我會愛上你,愛上這世間最不該愛,卻又最值得愛的人....”
納蘭清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聽到此番動人的情話,無動於衷,漠然的眼底捕捉不到任何波瀾。
“納蘭清....”林梓睿深情呼喚這個令她魂牽夢縈的名字。
皎潔地月光襯得她原本白皙的面板更加明亮,今天的她,美豔動人,只為留住納蘭清片刻的目光,可她始終也無法從納蘭清的眼中捕捉到半點憐惜,哪怕是憐憫都沒有。
連施捨關懷都沒有。
她痴戀地望著這天地間最美的人兒,正如此刻的月光,美得攝人心魄。可惜這一切恐怕都要到頭了,林梓睿知道她的計謀瞞不過納蘭清,從她悄然潛進雲棲宮開始,她就知道她的日子到頭了。
“林梓睿,你自己去絕命司,還是我讓人押你去?”納蘭清低沉的聲音壓著怒氣,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恨意,才能沒有立刻取她性命。
“絕命司?你可還記得雲瑾將你無情的打入絕命司,是我到處奔走想要救你出來?”
“我無需你多此一舉,沒人關得了我,那是我心甘情願入獄。”
“你蠢!”林梓睿眼眶浸潤著淚光,望著納蘭清滿是哀傷,她伸手想要去觸控,納蘭清卻後退兩步,冷冷地拉開兩人距離。
“呵呵呵,納蘭清,你那般聰慧怎會看不出來雲瑾不是善類,她不過是個權謀家,將整個天下包括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你以為她還是當年的賢王妃嗎?即便是當年....她還不是對我們霍家趕盡殺絕。”林梓睿的心微微顫抖,痛感襲遍全身,想到家門的變故,對雲瑾的恨意更深,“我妹妹從小是任性可罪不至死,我爹也貪權可他對朝廷一直忠心不二,雲瑾掌朝,為了自己權利抄我滿門,看似仁德饒過我爹和筱筱,可那與滿門抄斬又有何分別,可憐我娘最後傷心欲絕而鬱鬱寡歡,最後死不瞑目。”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也是賢王愚蠢的代價。”
“呵...賢王愚蠢就要累及我霍家滿門?雲瑾這個賤人難道就沒有錯嗎?”
“啪!”納蘭清隔空揚手,重重的掌摑打在林梓睿臉上,她決然的眼神讓林梓睿感到一陣鑽心的疼,她望著納蘭清口中鮮血不止。
“你再敢說一句太后的不是,我撕爛你的嘴,且讓你生不如死。”納蘭清指著林梓睿,冷漠的語氣沒有一絲情感,莫要說憐憫,她對林梓睿的狠絕,讓人寒心。
始終這世間,除了雲瑾沒人能夠入得了納蘭清的心,她的心狠手辣,她的絕情冷漠都給了別人,而云瑾擁有的是她所有的溫柔。
林梓睿伏在地上,心有不甘,口中的血滴落在青石板上。文殊院的朗庭書閣曾經有她們共事的身影,那桌案上的書籍,她與納蘭清一同翻閱過,修訂的宮規法制,是納蘭清與她共同商議而成。
文書閣裡面,她執筆,納蘭清看書,後院中,她們曾經談笑風生。
一切成風,如夢如幻。
這座冷情的皇宮裡面,有了納蘭清才溫暖美好,可現在,萬事皆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悲愴的諷笑,打破了文殊院的寂靜,可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侍衛前來。
“納蘭清你枉為納蘭氏家主,高高在上,付諸一切到頭來,你得到了什麼?你以為雲瑾的心真的在你身上嗎?你真是太蠢了,為什麼不去雲棲宮書閣看看?雲瑾牽掛的人究竟是誰?可笑你做的一切都是那般多餘,哈哈哈哈。”林梓睿笑出了淚,這酸楚中的疼痛,無人能懂,那淚含著人間最苦澀的滋味。
書閣....納蘭清眼色微變,卻依然面不改色,只是冷冷轉身,輕抬手臂。
一隊御林軍忽然跑進,將她包圍。這幾日,離若一直暗暗監視林梓睿,實則早就被她發現,自己先發制人,想見納蘭清才去引她前來。
離若向納蘭清微微屈禮後,便命人上前捉拿林梓睿。兩名侍衛還未近她身,便被她一招擊斃。她身體忽然如風捲起,一招潛龍出海,迅速將侍衛長矛奪過,運用掌風向納蘭清推去。
納蘭清淡定轉身,單手運氣,兩根長矛懸在空中,她扭動手腕,長矛在她掌間調轉了方向,鋒利的矛尖向林梓睿直逼而去。
她望著納蘭清,露出釋然的笑意,像是一種期待已久的解脫,能死在所愛之人手裡,林梓睿覺得自己此生也沒有遺憾了。
或許,納蘭清偶爾也會想起她,甚至記住她。
那樣,她就算身在地獄,她也會笑之。
納蘭清見她有心求死,忙使出穿雲追月想要收招,忽然空中灑落一片石灰,眼前恍若一片白霧,遮住了她和眾人的視線。
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抓起林梓睿迅速逃離。
“追!”離若反應迅速,輕點足尖向黑衣人追去,御林軍從地面進行搜查,全面追捕林梓睿和黑衣人。
納蘭清沒有去追,那個黑影人雖沒有顯露身手,可她卻嗅出了異樣的氣味,這種氣味帶著淡淡的海藻的味道。天下唯有清國附近的紅海,水域裡的獨特氣味,才能生出這樣的味道來。
“主上....”拾寒隨後才來,他查清了林梓睿的底細,特地回來稟報,“林梓睿本名叫霍睿,從小寄養在姑姑家,姑姑年輕時候嫁到了清國,她是在咱們的地方長大的。”
“哦?剛剛那個黑衣人,可能是自己人,你務必給我徹查兩個人,一個是納蘭德,還有一個是納蘭長君,或許有人發現林梓睿身世,覬覦家主之位想害太后的同時,連我一併除掉。”
納蘭氏家族龐大,當年她奪得家主之位,殺了不少人,震懾全族,她知道必定有人敢怒不敢言,也會覬覦著本不屬於她的家主之位。
如果林梓睿是被納蘭家其他人操縱,恐怕納蘭家又要來一次整頓與洗禮了。
“主上?”拾寒難以置信地望著她,覺得納蘭家不該有人敢有這個心思才是。
“哼,家主這個位置我本不稀罕,誰來做都可,但若有人想要奪走,我偏不想讓他如願,給我盯住這二人,待我得空回去,定要了結此事。”
說完她拂袖而去,拾寒弓著身體,一直等她完全離去才敢起身。
多少年了,沒有見過納蘭清這般殺氣騰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