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小保姆帶著歡呼雀躍的範小虎小朋友出去看花了。
甄虹顏原本也想去,可是範前進卻拉住了她說讓她等等,她心下暗笑,但也十分開心,畢竟丈夫老久都沒有這麼激動的作出暗示了,看他拉著她的手心那隻手,一直在輕輕的摳她的手心呢!
門關好之後,範前進果真就受不住了,他一把攬住了甄虹顏的腰說道:“老婆,你今天怎麼這麼香啊?趁兒子不在,咱們趕緊親熱一會兒吧。”
甄虹顏笑眯眯的說道:“你這個人今天怎麼回事啊?吃了春.藥了嗎?為什麼這麼急吼吼的?”
範前進也不解釋了,就一路推著她進了臥室,夫妻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客套,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她的裙子,範前進老牛一般粗重的呼吸著,脫光了就急不可待的撲了上去,跟吃飯穿衣服一樣習以為常的進入了她。
雖然今天看著老婆嫵媚十分激動,但畢竟能力有限,依舊是匆忙動作了一二十下就繳械投降了。看著已經開始謝頂的丈夫氣喘吁吁的趴在她胸口不動了,身體裡面剛開始有感覺,正乾渴的需要大力的衝擊的甄虹顏自然是說不出的沮喪。
她毫不溫柔的一把把範前進的大肚皮推了下去,一翻身下了床走進衛生間,大力的把門“咔嚓”一聲鎖住了,馬上,就傳出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範前進早就習慣了老婆的喜怒無常,躺在床上悠然的看起了電視,絲毫沒意識到現在已經今非昔比,老婆有了一個跟他有著極度反差的良好榜樣,他今天不疼不癢的這幾下子,已經徹底把老婆給惹毛了!
此時此刻的甄虹顏站在淋浴下面,整個人彷彿成了一座壓抑了無數能量卻沒有出口引爆的火山,憋屈的差一點尖聲大叫起來,但是,她只能是死死地咬住嘴唇,讓熱水劈頭蓋臉的衝下來,企圖用這種刺激來抑制住內心的渴望。
可是,熱水衝上身,卻恰似一雙不安分的男人的手一般無處不在的撫摸著她敏感的肌膚,讓她的渴望更加加重了!她的眼前又浮現出了張三慎那強壯的身體,還有他惡狠狠地衝撞……
勉強澆熄了心頭的火焰之後,甄虹顏筋疲力盡的仰臥在浴盆裡,懶洋洋的泡著澡,微閉著眼睛想著自己該如何處理好跟張三慎的關係。
說良心話,前幾天張三慎的確是岌岌可危的!
甄虹顏雖然一方面貪戀他充沛的體力跟他得天獨厚的本錢,但是卻依舊是從內心深處懼怕著這種不正常的關係的!
要知道甄虹顏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一種極其嚴格的家庭教養環境下,無論是心理還是習慣,都讓她無法縱容自己被身體的渴望左右了頭腦。
所以,在她辦公桌的抽屜裡,早就擬好了一份檔案,就是關於下派張三慎同志去市一中掛職鍛鍊的,她的意思是,眼不見為淨,趕緊打發這個年輕人走了,她的一腔危險的享樂主義也就會隨著時間漸漸消滅掉了。
但是,剛剛範前進的行為,又讓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沮喪跟不甘!
她憤憤不平的想:憑什麼別的女人,例如張三慎的妻子一樣擁有強壯老公的女人就能天天享受到做女人的樂趣?而她出身將門的、身居高位的、又如此漂亮的一個女人卻要天天跟範前進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吃一輩子不放鹽的飯菜?
的確是人比人氣死人,而且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如果沒有張三慎的膽大包天,也許甄總監真會一輩子認為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就那麼回事!
可現在,她卻在沒有滿足的沮喪中又猛然升起了一陣恐懼之心---如果放逐了張三慎,接下來的這輩子,那欲.仙.欲.死的滋味,豈不永遠無緣品嚐了?
“不行!不能放走小張,我要哄住他,讓他死心塌地的服侍我!”女人最後做出了這個決定,也就有了張三慎的升遷了!
張三慎,不,現在應該叫張經理了!
張經理這幾天的際遇簡直可以用“傳奇”兩個字來概括了!
幾天前,他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任人欺負的小科員,在人才濟濟、關係複雜,背景後臺硬挺的科員多多的單位裡,委實屬於狗尾巴草一般的人物,就算是高貴點的人遛狗,都會毫不客氣的在他頭上踩上一腳的。
可老天爺似乎永遠都會給任何人一樣多的機會,就算是狗尾巴草一般的張三慎,也會有時來運轉的這一天啊!
他想起來就想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高聲念上百兒八十遍“祖宗有靈”。
這份得意埋藏在張三慎內心的最深處,委實是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爹孃,這就讓他瞬間發達的快樂多了幾分無人分享的遺憾,但是他寧願一個人遺憾,也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給兩三知己聽,畢竟,他太知道自己的升遷是建立在什麼樣的基礎上了!
他曾經在那天晚上之後無數次的考慮過後果,但以他二十六年的正向思維構成的生活經歷,導致了每個推測結果都是不詳的,灰暗的,甚至是隱隱然透著滅頂之災的。
第二次跟甄總監的纏.綿之後,他的心情好了許多,但依舊是忐忑居多,因為他太知道當官的人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伎倆了,更加明白聖人千古傳下來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古訓,所以依舊在時刻擔憂甄總監在吃飽喝足之後,會不會殺人滅口,把他踢出去,發配邊疆以儆效尤。
可是,今天上午,當公司的檔案下達之後,看看蔣海波跟方永泰的嘴臉吧!
哈哈哈!那可簡直叫做一個青一個綠,快趕上臘月的蘿蔔六月的黃瓜了啊!
姓蔣的,姓方的,你們誰也沒想到吧?你們踩了好幾年,踏了好幾年的我,張三慎!居然憑藉這種本事爬了上來,這本事你們誰有?媽的,就算你們有,甄總監看得上形容猥瑣的你們麼?
回到家,他故意用波瀾不驚的口吻說出了自己榮升副科級的事情,老婆居然把嘴驚訝到發呆,足足有五分鐘那麼久。
等老婆嘴合上的時候,卻沒有跟張三慎預想的那樣撲過來抱住他猛親,而是閃爍著狐疑的目光盯著他看了一陣,彷彿在猜測他是否喝醉了。
最後又撥通了李小璐的電話,兩個女人“唧唧咯咯”說了一陣子,她才發出一聲百思不得其解般的感嘆:“奇了怪了,你們甄總監中了邪了麼?怎麼想起提拔你這個窩囊廢了呢?”
老婆的一句話就好像淘氣的孩子拔掉了輪胎的氣門芯一般,張三慎滿腔的凌雲壯志頓時化為烏有!
他做出一種小人得志的嘴臉氣忿忿的說道:“哼!我窩囊怎麼不能提拔了?你不是總說方永泰有氣質嗎?為什麼沒有提拔他?我回我家去了,你一個人慢慢迷茫吧!”
自結婚後第一次敢摔門而出的張三慎高昂著頭,鬥雞一樣梗著脖子出了自己的家,走出樓洞到了院子裡,他抬頭看了看自己位於頂樓的陽臺,瞬間想到這套五十多平方的結婚房子還是老婆娘家陪送的,心裡頓時又沒了底氣,脊樑也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城市好比一個衣著光鮮的時髦女子,儘量的把不光彩的地方都隱藏在咯吱窩以及腳後跟處,趙家就很不幸的處於這個城市的咯吱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