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起床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本來想回家一趟,但又不想看見傅陽那做戲的樣子。
我進廚房簡單的做了點早飯,才吃到一半,傅陽就回來了。
他徑直走到我身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放到了口中,咬了一口,誇讚我:“不錯,你做的東西確實好吃。”
這話要是放在一天前跟我說,我都會激動的熱淚盈眶。
因為這是我和他結婚以來,他第一次吃我做的東西。
我放下了筷子,再沒心情吃飯,“你去我家做什麼?”
“好久沒去了,突然想去看看,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爸媽。”傅陽將爸媽倆字咬的極重,“哦對了,早上我帶著爸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他的病情好像有點惡化,可能一個月內還要再做兩場手術。”
我立刻擰起了眉頭。
傅陽從來不會這麼好心,甚至還親自帶著我爸去醫院檢查。
我爸這病已經好幾年了,一直是傅陽承擔著我爸的醫藥費,次次價格不菲,以我的工資,根本承受不起一場手術。
而他如今還要再做手術,那意味著我又得找傅陽要錢了……
我扭頭看向傅陽,他正一臉溫柔的假笑看著我,笑裡藏刀:“你想給岳父大人治病嗎?”
我心頭一跳,他這話……
“醫生說你爸目前情況還算穩定,所以手術也不著急。不過要注意平時不能受什麼刺激,否則的話……”傅陽頓了頓,“還好你爸不知道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否則肯定得氣的進醫院。”
我猶如當頭一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緊張不已,“傅陽,你別亂來。”
“怎麼會呢?”傅陽臉上笑意不變,“我這不是提醒著你嘛,醫院那邊說半個月內要繳費,這樣才能安排手術時間。”
他在威脅我。
我用影片威脅他,而他在用我父親的命威脅我!
“我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到我父母?”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覺得他很陌生。
我愛了五年的男人,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哪有牽扯,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著呢?”傅陽拉著我的手腕,讓我重新坐下,可我卻一點都坐不住,“光是你父親這病,這兩年我就在他身上砸了幾百萬了,這次手術,估計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何初,我這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我又氣又急:“傅陽,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傅陽笑而不語。
我滿腦子都是父親沒錢治病的痛苦樣子,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傅陽抽出紙巾給我擦拭著,“怎麼都掉眼淚了?別哭啊。”
我打開了他的手,站起身就朝外走。
一路上,我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傅陽的話。
我該怎麼辦?
我到底該怎麼辦!
一腳才邁出去,我就聽見了車子的鳴笛,我扭頭一看,就見一輛車朝我衝來,還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
我嚇得連躲都忘記了,更何況這個距離,我躲也躲不掉。
下一秒,我就感覺我腿上傳來一陣疼痛,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車子穩穩的在我面前停在我面前,走出來了一個我不想見到的人。
傅如桉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眸中的情愫我看不懂,他伸手將我攔腰抱起,語氣清冷:“行人紅燈你看不到麼?不想要命了?”
我使勁掙扎起來,誰知道腿卻因為掙扎越來越疼,血也流了不少,“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別動。”傅如桉低聲呵斥,面上覆蓋著一層寒霜,“都這樣了,還逞什麼能?”
說完,他就將我放到了車裡,沒有絲毫停頓的發動了車子。
疼痛加上剛剛對傅陽的恨意和怨氣,讓我說話都沒了分寸:“都是你,怎麼每次遇到你都這麼倒黴。”
傅如桉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自己走路不小心,還能怪我?”
我攥緊了拳頭,低下頭悶不做聲。
直到車開出去很遠,越來越偏僻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
“我們不是去醫院嗎?”我緊張的問。
傅如桉涼涼的說:“去我家。”
“什麼?!”
我本能的去拉車門,可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傅如桉就把車門給鎖上了。
“我不要去你家。”我強行鎮定下來,可聲音止不住的抖。
“有那麼怕我麼?”傅如桉淡淡的問,然後將車停了下來。
我以為他要放我走,誰知道他卻說:“到了。”
我頓時心沉谷底。
傅如桉率先下了車,我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跑,但受傷的腿並不允許我這麼做。
我最終還是被他抱進了屋子。
他家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但卻分外簡單舒適,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很舒服。
傅如桉從茶几下面拿出了醫藥箱,蹲在了我面前。
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忙縮了縮身子,“你幹什麼……”
“上藥。”傅如桉沒有給我反抗的機會,直接攥住了我的手腕,把沾了血的裙子往上掀。
我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以為他要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可他並沒有。
他將裙子拉到傷口上方,然後生澀的拿出工具幫我清理傷口,綁上繃帶。
我故意說:“你又不是醫生。”
傅如桉涼涼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收拾好東西就坐下了。
“和傅陽吵架了?”他一語戳中。
我扭過了頭,“關你什麼事。”
對於傅如桉,我真的沒有任何好感。
就像是我說過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你父親需要醫藥費吧?”傅如桉涼涼開口。
我警惕的看著他,“你好像對我們的事情特別清楚,你要做什麼?”
“我的女人有困難,我自然要幫忙。”傅如桉這句話說的特別自然。
我感覺熱氣往臉上衝,連忙說:“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會是的。”傅如桉篤定的道。
我被他的話攪得心神不寧,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傅如桉從桌子上拿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彎腰寫了寫,回過身來遞給了我。
“這是五百萬,拿去給你爸治病。”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為什麼……”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知道了他的意思,諷刺的說:“這是*的報酬嗎?”
傅如桉薄唇微勾,“如果拿錢能買的到你,我願意再買你一夜。”
我臉色漲紅的憋出來兩個字:“禽獸。”
話雖如此,我還是接過了支票。
這麼大的高昂金,不可能有第二個人願意給我。
與其被傅陽威脅從有利變無利,倒不如接受傅如桉的錢。
“我會還你的。”我說,“這錢是我找你借的。”
傅如桉的黑眸中掠過一抹笑意,“還不上的話,可以肉償。”
“你!”我惱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哦對了,有一件事情忘記提醒你了。在我這借錢,可是有利息的。”傅如桉像是才想起來一樣。
“什麼?”我有點打怵,光這五百萬我就不知道哪百年能還完呢……要是再加上利息,我這有生之年還能還上嗎?
“一天一萬。”傅如桉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