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點學習的心情都沒有。不僅沒有,我還非常緊張,數著時針慢慢熬時間。甚至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只好看電視劇打發時間,只是那些畫面在眼前晃,卻進不到腦子裡去。
於是又鼓搗起我爸那套家庭影院,選了部電影看。劇情是很緊張,只是我的眼睛一面要看劇情,一面還要時不時瞄下時間,更緊張。
索性關了電視,去我房間開電腦。
我問Mais要了她的遊戲賬號,心說遊戲總該可以消磨時間了吧。誰曾想這是個講究團隊配合的遊戲,操作倒是很好上手,但是精力沒法集中,打架的時候思維總是開小差兒,使得我方頻頻滅團。
很快Mais給我打來電話,賬號收回。
最後總算被我想出一個讓時間飛快過去的方法,那就是——
睡覺。
時間睡過去是最快的。睡醒就可以直接見女神,多棒的主意!
我還算好了化妝、挑衣服所用的時間,於是上好鬧鐘,躺在床上呼喚周公。也許是屬豬的緣故,我總是很容易入睡。睡著後我做著亂七八糟的夢,每個夢都很急,心急火燎的。也許是太想見到女神,連夢都是趕趟兒似的,萬花筒般的五彩繽紛,一晃兒而過。
就這樣,我盼來了鬧鐘聲。
起來後腦袋暈沉沉的,沒休息好的症狀。身子也乏力的很,想來是那些夢境太過急迫,讓我的身心很難真正的休息放鬆。
令人格外振奮的是,還有幾個小時就可以看見女神!
我挑了一件最心愛的新衣,用多出一倍的時間化了個精緻的妝容。等一切準備就緒,我給女神打了電話。
關機。
不是動車麼?難道改乘飛機了?
我又給她手機和扣扣分別留言,讓她下了車給我回話。
整個早晨,我都在臥室裡坐立難安,緊張焦躁的情緒達到巔峰。連平常最煩別人抖腿的壞毛病都情不自禁用上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我緊張的情緒。
眼看就要到十點,我眼睛幾乎不離手機,生怕錯過她的訊息。
後來實在沉不住氣了,心想是不是恰巧手機沒電了,要回到家裡才會看到我的資訊?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於是就上樓在她門前守株待兔。
過程就不詳述了……
打了無數次女神的電話,都是關機。
留了無數的留言,都像是石沉大海。
那一天我從期待變得一次次希望落空。電梯門開了又闔,闔了又開;聲控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同樓層的另外兩家,一家是個老大爺,養了一條狗。另外一家帶了個兩三歲的孩子,從我面前過的時候,問我說:“姐姐,你是忘帶鑰匙了麼?”
我搖搖頭,笑了一下,笑出來比哭還難看,差點嚇著人家孩子。
老大爺早上遛狗看見我,晚上遛狗又看見我,眼神立馬變得狐疑:“孩子,你不回家,在這兒蹲著幹嗎呢?”
“是啊,我要回家了……”我站起來,卻又跌坐在了地上。兩條腿全麻了,像無數只螞蟻啃噬著我的下肢。
我緩了很久才勉強站起來,扶著牆走到電梯口。
老大爺把狗牽回家,又過來扶我:“我送你下去吧。”都在一個樓住著,小區裡經常會遇見,他大概知道我就住樓下。
“大爺,您旁邊那家,今天有人回來過麼?”
大爺哈哈一笑:“你都在門口蹲一天了,這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我苦澀的搖搖頭。
“這家人我沒怎麼見過,就他們搬家的時候見過一面。一對夫妻,四十多歲,帶著個女孩子。後來那對夫妻應該是不住這裡了,女孩子也不怎麼回來住。所以他家的情況我還真不瞭解。”
那對夫妻應該是女神的父母了。
女神在上海上學,幾乎不怎麼住這個房子,我看問他也是白問。於是不再說話,揉著發痛的腿回了家,把自己關房間裡。
誰知,就這樣一個晚上過去,兩個晚上過去……
一轉眼,一週過去,再沒有簡南音的音信。
她又一次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那段日子我活成了行屍走肉,每天就像一架機器,逼自己吃飯、睡覺、學習。好在還有學習可以轉移注意力,於是發瘋了般學習。
每天固定早中晚給女神打電話,發扣扣資訊。萬一哪天又聯絡上了呢?我這樣盼望著。
是的,我並沒有放棄,可事實是,每一個夜晚,我都覺得快堅持不下去了。沒有她的陪伴。我度日如年;得不到她的隻言片語,讓我憂心忡忡。
我想喊叫,內心充滿了疑問與委屈!
我甚至開始怨她,為什麼招呼都不打,又一次選擇默不作聲的離開!
我在你心裡,說不理就可以不理,連一聲道別都不配有麼?連一個理由都這麼吝嗇給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我每天、每天,都被這樣的疑問折磨得發瘋!
度過了行屍走肉的一段時間,我的臨界點也到了,情緒開始變得暴躁,變得易怒,我質疑人與人之間脆弱的關係,我更想討個說法!
於是我決定去上海,去交大,去當面問問她!
我記得那天下雨,我就簡單收拾了個行李,自己買了機票,登上飛機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把她找出來,一定要問她個所以然,不然我連試都考不好!我要見到她,立刻,馬上!
我到了交大,先找到了劉家洋的學姐。當初我來上海的時候,她招待我住過一宿。她叫周晴雨,考了本校的研究生。
周晴雨在交大古香古色的大門前迎接我,我走近叫她,她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我忘了我的樣子已經大變樣了,就叫她:“是我,奚曉晨。學姐好。”
周晴雨這才恍然,一陣唏噓,說我變化太大,竟讓她認不出來。
我倆去了交大食堂,一路上我都左顧右盼,找我印象中、也是想象中的那個身影。可是沒一個身影像我心目中的女神。
我沒心情吃飯,開門見山道:“我想見見簡南音,你認識她麼?”
周晴雨正夾了一隻小籠包放嘴裡,聽我一說驚得又吐出來:“簡神,你找她幹嗎?”
“我倆約了在北京見面,她沒來。我有點擔心她,想知道她好不好。”
“她剛從外地回來,不過她不住校。聽說她在校外有房子,好像是在徐彙區吧……”
“那她教室在哪,你知道麼?”
周晴雨說:“沒用的,她導師好像很欣賞她,平常都讓她去郊區研究室裡做課題研究。幾乎不怎麼回校。”
我已經做好了此行不會很順利的心理準備,於是只得採用迂迴戰略道:“聽說她有個好朋友叫高慧潔,能不能幫我找到她,也許她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