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可憐,各自刷屏看手機。
過了大概十分鐘,最後一位同學也到了,跑得氣喘吁吁道:“抱歉抱歉,路上堵車。”
“我看你是起晚了吧?”姚葉俏皮地說。
那同學立在我側面車窗的位置,跑得氣喘貓著腰,等她抬起臉來,我的臉色就變了——
她看見我還挺高興的:“曉晨!”
“王依琳。”我叫道。
她上了車,與兩個學弟坐在一起,卻扒著我的後椅背激動地說:“上次在群裡你沒說你也去啊?”
我偏過頭:“還說我,你前天下午還說要去甘肅,票都買好了,難不成是我眼睛出問題,這不是你說的?”
王依琳算是我一個姐妹們兒,喜歡攝影。我們每學期都會有幾場籃球賽,她就負責拍照片,有些投給校報,有些做宣傳畫。一來二去我倆就比較熟。我知道她喜歡旅遊,喜歡拍風景,小動物和人物。一到放假就會去全國各地採風。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前天才在我們的籃球扣扣群裡說她要去甘肅。
當然,她去不去甘肅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為什麼可以去度假村,而付春蕾不行?按照時間線,有了臨時空出的名額,也該是先留給我,而不是她?
這時她說:“別提了,我爸看新聞說那邊鬧災,非不讓我去。昨天我就問去齊仙嶺能不能加我一個,誰知我們姚大會長這麼爽快就同意了哈哈!”
昨天……
呵呵,我內心冷笑,並著苦澀的滋味。
對了,我忘了說,王依琳是北京人,父親在政府任職。她爸偶爾來學校接她,坐在紅旗車後座,小朱書記站在車旁邊,畢恭畢敬與他說話。很多人都見到過。
所以,這就是原因了吧。
付春蕾的家在內蒙,是牧民的女兒,在某些人心裡,自是不能和官二代比的。
原來,不是沒有名額,而是,沒有付春蕾的名額。
我看著車後鏡裡的某人,唇角抿著,彷彿在專注開車,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心虛,一定在想怎麼和我解釋……
想至此,我心裡特別特別……無力,特別無力……我找不到其他詞彙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我又想起季漱玉擔心的眼神,一直什麼都順著我心意的她,明知說出來我會不高興,還是說出了:你們太不同了。
一路上,我不說話,姚葉也不說話。後面的三個人可能也察覺到氣氛有點詭異,也不怎麼說話。尤其是王依琳,好幾次想跟我說些什麼,但是一看到我的陰沉表情,就縮了回去。
車子開始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兩邊盡是崇山峻嶺。按說白雪皚皚,大雪覆在山上,該是積玉堆瓊才是,可偏就覺得髒。
也不知開了多久,好不容易開到一處休息區。
姚葉像在徵求我的意見:“我們休息一下好麼?”
我點點頭。
後面三個人如釋重負。
我們下了車,活動筋骨的活動筋骨,找洗手間的找洗手間。姚葉卻低著頭,來到我身邊,小聲問:“生氣了?”
我扯出一抹嘲笑:“我哪敢跟你生氣。”
“你就是生氣了。”
我不想看她,莫名的想拿什麼東西排遣心中的煩悶。於是我走去超市,買了一盒煙。
我從來沒抽過煙,即使我所有的哥們兒都喜歡吞雲吐霧,有的煙癮還特大,但我只是默默吸著二手菸,從來沒有抽過一根。
我總覺得女孩子不該抽菸。是的,即使我作中性裝扮,但我不是那些網上材料裡說的,是異裝癖。我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女孩子。喜歡在家人面前撒嬌,喜歡浪漫的風景,喜歡花和亮晶晶閃光的東西,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而不是帥……
只是有些事情成了習慣,再改就很難。自己的,他人眼裡的,固有的形式很難被打破,於是就只能這樣下去,隱藏著自己的本性。慢慢的,也就覺得這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姚葉眼尖,看見我藏在褲子兜裡的煙。面部表情似都快哭出來了:“你別這樣曉晨,你當時不也說了麼,你會再帶她去春遊一次……”
“那是因為你回絕了我!”我很討厭她這樣顛倒黑白!
“好,是我回絕了你。是我不對。你懲罰我吧!”她捧住我的手:“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你別去抽菸,你不是說你從來不抽菸的麼?”
“你管我抽不抽,抽了又不會死。”我甩開她,往吸菸區走去。
她在前面攔住我,“你不許去。”聲音卻忐忑地,很沒氣勢。我推開她。她又過來拉我,我又掙開……
“那個……”突然有人插進話來說:“會長,我看車上的油不多了,要不要去加油?油錢我們可以平分。”一個學弟道。
我倆連忙分開,她望著我,我別過頭去。
她說:“好的。”就走開了。
學弟滿臉尷尬地問向我:“是不是打攪到你們了?”
我沒理他,一個人去吸菸區抽菸。可是該死的,我才發現,我忘記買打火機。而且旁邊就是加油站,我覺得不太安全,於是就把那煙扔在旁邊的欄杆裡,看誰幸運就撿了去吧。
再度上路後,約莫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
度假村仿照江南建築風格,錯落有致,白牆、黑瓦,優雅別緻。中間設有園林,頗有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之感。遠處看,一片區域連著一片區域,每片區域的風格又有不同。有的叫梅園,有的叫竹苑。梅園和竹苑雖然就在隔壁,卻要用泊車開了五分鐘才能到。可見其佔地面積有多麼的廣闊。
我很怕這樣的地方,我怕我會迷路。
我天生方向感就不好,有地標的地方還好,像這種面積大,建築又長得差不多的路,我是無論如何也分不清方向的。
這裡還有個特色,每塊區域配有管家,管家先跟姚葉接上頭,就領著我們去住宿的地方。
住的地方甚至有些奢華,擺設精緻,古香古色。
王依琳見多識廣倒是沒什麼,兩位學弟東張西望,嘴就沒合上過。
“會長,在這裡玩七天一定很貴吧?”
管家說:“你們來都是免費。”
“啊,為什麼?”學弟大驚。
“這裡姚總也入股了,和我們老總又是朋友。旺季還難說,現在是淡季,肯定服務你們到位。”管家笑著說。
學弟們像看偶像一樣看著姚葉,姚葉繼續保持沉默,拐彎兒的時候,偷偷拉住我的衣袖:“你別聽他說,這裡冬天也有很多企業客戶過來度假的。給王依琳的房間確實是臨時空出來的,我本來是想告訴你,打算付春蕾的,可是她恰巧那時候問我,我就……”
“行了你別說了。”我不想她的話被其他人聽見。
直到進了我倆的房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