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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肯定是不騙你的,我是最厲害的。”
沈嵐被她一噎,雖然已經身為魔獸族的族長,且已經習慣了魔獸們的單純。
但是魔獸族人們畢竟是知道她是個族長的,和她講話也會畢恭畢敬,就算有些智力高一些的魔獸聽懂了她潛藏的意思,也得裝作啞巴吃黃連。
像年歲這樣毫不留情就收下了暗諷的語氣,且自以為豪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僅是年歲感覺來星際長見識,沈嵐也長見識了。
既然想要年獸來改變魔獸族,那肯定要給這傢伙上上課的,萬一出去溝通交流,不小心就被別人誆進去了,他們魔獸族還要不要生路了。
沈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看著年歲,褐色的眼瞳裡閃過一絲光亮。面對這樣單細胞的傢伙,溝通說話還是直奔主題為好……
“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母神和年獸?”
年歲翻了個白眼,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不耐,“你不是在說廢話嗎!”
沈嵐:“呵。”
遲早要被這個小崽子氣死!
她伸手抱臂,瞥眼望著還不能控制自己人形大小的年歲,“我們之所以知道母神,是因為她曾經帶著你來過。”
年歲楞了一下,剛想說自己沒來過這裡。但是想到母神確實是帶過她踏碎過虛空,……難道真的是踏碎虛空帶著她來到了魔獸族?年歲有些迷茫,在她記憶裡面,和母神會面的那些人,並沒有像澶月或者小鳥類的魔獸那樣有明顯的魔獸特徵。看起來簡直與常人無異……
“我,應該沒來過。”
“來過。”
沈嵐確定的截斷了年歲的話,從自己的儲物空間開啟一張泛黃的、像牛皮紙一樣的東西。她展開,放在年歲的面前,示意讓她看清楚。
墨色的長髮如瀑布般披落在身上,黑色的長睫如鴉羽般輕輕的閉合,紅潤小巧的朱唇,挺翹的鼻樑……女人長著一張聖潔的臉龐,微微勾起的唇和蹙起的黛眉,顯的有些無奈。
是一個光看記錄畫就能感受到溫暖的女人。
女人的手裡環抱著一隻閉著眼睛,看似假寐的幼崽。比年歲幼崽模樣還要小,尖尖的耳朵,毛絨的軀體。
年歲一下子看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個人確實是她!
“我,”年歲心裡越發的疑惑起來,母神是怎麼來這裡的?為什麼要帶她來?是不是她的到來並不是因為禹王,而是因為某些更重要的事情?還是說因為母神單純的想讓她故地重遊?
沈嵐搖搖頭,表示更多的東西她自己也不清楚。
“我不清楚,這是從我爺爺輩留下來的畫卷。”
“歷任的長老和族長,只需要做一個任務,就是找到傳說中的‘年獸大人’。因為預言畫卷上寫,只有找到年獸,我們魔獸族才會有重新在銀河奠定地位的機會。”
“奠定地位?”年歲有些懵。
沉嵐嗤笑一聲,“這個啊……”
她對於這個詞充滿的嘲意。
“宇宙中有很多種生物,每個生物形成一個宗族,這些宗族都有相對於的宗族鏈。宗族和宗族之間也會根據實力的強弱來排序,”沈嵐伸手指了指自己,解釋道:“像我們魔獸族,在眾多的宗族後面只能排在尾端。”
“為什麼?”年歲不覺得是這樣的,她在之前的星球、還有競技場上,看到了很多魔獸的表現,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而且聽池君易講,魔獸和星際人也簽訂了契約,應該是互相扶持的才對。如果互相扶持,又有了星際人的科技助力,那麼地位應該越來越高才對。
她把疑問問了出來。
“星際人和魔獸族之間,不是有契約嗎?”
“你以為這個契約可以做什麼?”
沈嵐嗤笑一聲。
“說是平等契約,但是星際人卻暗地裡發明了很多制服魔獸族人的道具。除卻最簡單的魔獸繩之外還有電擊儀器、抓捕儀器……”
“有這些東西在,魔獸在他們眼裡永遠如同工具一般。”
“而且,我們魔獸是不存在分階級一說的。”沈嵐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毛絨質感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後,輕輕的嘆口氣。“如若星際人真正肯平等的對待我們,我們也不會這麼慘。”
年歲第一次聽到魔獸不分等級這一說,她疑惑道:“可是,不是還說靈獸和魔獸有區別……還有化成人形的魔獸也……”
沈嵐搖搖頭,“我們地位和對外界的威懾力,早在獸巢被蟲族霸佔的那一刻全部瓦解了。”
被蟲族……瓦解?
這個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一隻全盛階段的魔獸可以比擬一支中下小型隊伍,如果全部魔獸一起,怎麼會打不過?
年歲不相信沈嵐的說辭。
“你以為我是騙你的?”沈嵐笑了笑。
幼崽的心思很好猜,不懂得偽裝,什麼情緒都寫在了臉上。但就是因為這樣和魔獸族眾人們都相似的特徵,沈嵐越是忍不住想要把她教的聰明一些。對待年歲也是意外的耐心。
此刻的心情有點像是,養了一群不成器的孩子,最後來了一個懵懂的,這下無論如何都得調.教聰明瞭的這種感覺。
所以在之前三位長老要讓年歲去上魔獸的學校時,沈嵐才會拒絕。
“魔獸族當時因為一些事情——這個以後我再和你講,發生了內部矛盾。而蟲族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攻擊了我們族。”沈嵐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爺爺真可憐,無論怎麼說都勸不了戰,還差點背了鍋。
“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星球,沒有我們獸巢的十分之一大。”
“就目前而言,還有很多族人至今被關押在獸巢中央,以獸態度過一生。”
年歲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被沈嵐的話說的有些壓力。首先就是,自己作為魔獸族的希望這件事情,年歲是很苦惱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雖然沈嵐說的好聽,但是年歲心裡還是存有疑惑的。
就母神的問題來講,她都想迫切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母神為什麼要對魔獸族的人說這樣的話?那她怎麼辦才可以再次看見母神?
就魔獸族的問題說,年歲更是茫然,怎麼做?從哪兒做?
沈嵐看著把頭埋得低低的年歲,感受到了幼崽的壓力,沈嵐伸手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意義不明的說道:“嘛,我模糊記得和我爺爺同輩的蒼溪長老——哦,就是蒼影的爺爺,應該還在獸巢裡。如果過去的話,找到他應該可以知道答案。”
正在糾結的年歲:“…………”
這個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她暴躁的別開頭,瞪著一雙大大的貓眼看著沈嵐,譴責道:“你故意這會兒才說的,就是要看我想半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