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夢，都是假的，醒來就好了，別怕，我陪著你呢。”

糖糖把臉埋在林凡胸前，來回搖頭，毫不客氣的把鼻涕眼淚都擦在林凡襯衫上。感受著糖糖這任性的小舉動，林凡沒生氣，反而很高興。糖糖都知道撒歡兒了，精神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說明九歲的記憶確實被改變了。

“小凡，夢裡的壞人好壞好壞。”小傢伙兒在林凡懷裡懶洋洋的控訴著那綁匪。

林凡抱著糖糖躺下，拽過床邊的被子給自己和糖糖蓋上。尤其是糖糖，林凡把被子在糖糖脖子處塞得緊緊的，唯恐冷風會吹進來，而事實是，屋內不知道有多暖和。林凡一隻手摸著糖糖後腦勺的軟毛，一隻手輕捏著糖糖Q彈的小屁屁，輕聲問：“有多壞？他們打糖糖了嗎？”

“沒有。不過，有個壞人，居然當著糖糖的面脫褲子！”

聽到這話，林凡眉毛猛地狠皺起來，原本輕捏糖糖小屁股的手不自覺的開始用力……

炸毛的河豚

路言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輕飄飄的，身體找不到任何著力點。又過了片刻，路言才恢復些知覺，手指頭能微微彎曲了。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裝修豪華的天花板，伴隨著輕微的消毒水味。

這是……醫院？林凡那摳門的傢伙還捨得給我住豪華病房？？？

路言偏頭，看見窗前站著的人，就知道自己剛才想的一點沒錯，是顧兮而不是林凡。

此時的顧兮半倚靠著窗臺，低著頭在看手裡的檔案，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被絲絲垂落的頭髮遮擋的若隱若現。由於昨晚事情太多，顧兮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職業裝把顧兮窈窕的身材勾勒的完美無缺。陽光照在顧兮側臉上，再配上顧兮皺眉思考的神情，一股禁慾風讓路言看呆了。

然而洶湧的尿意容不得路言犯花痴。“顧兮，我……”

聽到路言的聲音，顧兮抬頭，連忙放下手裡的檔案，順便摘下自己的眼鏡，“你醒了？”走到路言床邊，顧兮看一眼裝著葡萄糖的輸液瓶，還有小半瓶沒輸完。

“顧兮，我想上廁所。”路言略帶羞意的說出口，畢竟她得需要有個人在一旁給她拿著輸液瓶，看著她上廁所。

顧兮沒有絲毫猶豫，扶起路言的身子半靠在自己身上。路言本想自己走的，但是腳一下地就發現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一點力氣也沒有，能挪動步子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顧兮也知道路言的狀況，索性乾脆直接伸手緊緊摟住路言的腰，然後一隻手高舉輸液瓶，另一隻摟著路言的手直接把路言提了起來。

提……了……起……來……

“哎哎哎！”

路言驚呼，沒想到顧兮來這麼一手。

“顧，顧兮，我很重的，你你你放我下來吧。”路言被顧兮摟住的那一刻全身都僵了，尿意神馬的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更是乞求的語氣開口。

然而顧兮一臉嫌棄的開口：“長這麼矮，能沉哪去？”

“.……”

路言：看在你帶我住院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微笑臉）

路言還想著一會開口讓顧兮轉過身去，但是一到衛生間，顧兮一手把路言提溜到馬桶上，然後把手裡的輸液瓶往牆上的掛鉤上一掛，轉身就麻利的關門走了，一句話都沒多說。

看著關門走的顧兮，路言的臉忍不住抽搐：顧兮動作還真是乾淨利落啊。所以我之前想那麼多幹嘛？？

路言艱難的自己脫了褲子，坐在馬桶上重新醞釀尿意。

路言被顧兮重新提溜到床上之後，顧兮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問道：“路言，你命格很弱。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讓林凡給自己擋劫的話，路言怎麼也說不出口，但是沒想到顧兮再次開口。

“單純靠我姐替你擋劫，你還不能活到現在。”

顧兮什麼意思？林凡給我擋劫的事情她都知道？這個姐控是不是要恨死我了？

“路言，當初你父母是不是還做了其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法，居然連我都看不出來呢？

“我也不知道。”路言神色愧疚，“就連林凡替我擋劫的事情也是偶然聽到我媽和我爸打電話才知道的，至於還有什麼事，我問過了，但是他們什麼也不肯說。這次我回B市，一方面是為了糖糖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在和我父母賭氣。我不想因為自己再讓別人受牽連了。”

顧兮沒再說一句話，盯了路言三秒之後，便重新看檔案去了。

******

林凡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睡覺的糖糖兩隻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就知道糖糖又變成了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糖糖告訴林凡，在夢中那個綁匪褲子脫了一半，警察便破門而入。糖糖並沒有遭受唐靈九歲那年所經受的一切。得知結果的林凡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唐靈之前一直很介意自己不是完整的身子，雖然唐靈沒有說過，但是林凡能夠感受到她心裡的芥蒂。如今，等糖糖恢復全部記憶，她便從此能夠釋懷了吧。

林凡稍稍側身，把趴在自己身上睡著的糖糖輕輕的放到床上。林凡可從來沒覺著這麼睡覺會舒服。糖糖依舊是緊緊抓著林凡衣襟，林凡抽了半天都沒能把自己的衣角拽出來，最後林凡放棄，隨了糖糖。林凡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錶，都已經早上九點了。糖糖吃了東西之後便睡得死死的，而林凡一晚沒睡也是心神俱疲，最後決定摟著糖糖好好睡一覺。

然而林凡的意識還處於半清醒半混沌的時候，糖糖一陣嚎啕大哭讓林凡猝不及防。

“糖糖，怎麼了？”

林凡趕緊起身，看著身側的小傢伙兒閉著眼睛哭起來沒完。

莫不是做噩夢了還沒醒？

“糖糖？糖糖？”

林凡搖晃著糖糖的小身子，希望她趕緊醒過來。

糖糖在林凡的叫聲中睜開眼，水汪汪的眼睛混著血絲讓林凡心裡好一陣心疼。

“小凡好壞！小凡不要糖糖了！哇——！”

哎？？？

這莫名的控訴讓林凡一臉懵逼，看著哭的昏天黑地的小傢伙兒，林凡趕緊攬住糖糖的小身子柔聲哄著，“小凡沒有不要糖糖啊，小凡不是在這呢嗎？糖糖是不是做噩夢了？小凡怎麼會不要你呢？” 林凡抬手揉揉糖糖的小腦瓜，“呼嚕呼嚕毛，糖糖嚇不著～”

糖糖偏頭，躲過林凡放在自己頭上的手，“壞小凡！糖糖也不要小凡了！”

“糖糖你再說一遍！”林凡忍得了糖糖調皮，忍不了糖糖居然說不要自己！林凡一板一眼的嚴肅語氣更是嚇壞了懷裡的小人。

“哇——小凡不救糖糖就算了，居然還兇糖糖！唔唔唔……”

小傢伙兒兩隻小手擦著臉上的淚水，可憐兮兮的“控訴”林凡，柔柔弱弱的，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