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出門走到隔壁，看到原本因路言家搬走而空出來的房子裡站了一堆裝修工。在那人群裡，林凡還看到了她鶴立雞群的妹妹正在指導工人砸牆……

“阿兮!你瘋了？這是別人家的房子!”

顧兮聽到她姐的聲音，立馬從人群中抽身出來，走到林凡身邊，得意的說：“姐，放心啦，我剛把你隔壁買下來了。兩個屋子打通之後，也顯得不那麼擠了嘛。”

“可是，你這個時間搞出這麼大聲響，就不怕樓上樓下隔壁的有意見？”

“嗨，小事兒!施工之前，我每家每戶送了幾萬塊錢，讓他們稍微忍兩天。”

“……”

阿兮還真特麼……有錢啊。

林凡此時腦子裡冒出來只有她曾經看過的一張表情包動圖：對不起，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

“姐，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林凡扶額，“妹兒啊，你這亂拆牆物業公司也不會答應的啊。”

“對哦。”

林凡以為她妹要改主意了，沒想到顧兮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張助手，你趕緊幫我把我姐住的那破小區的物業公司買下來。”

林凡：“……”

“姐，這下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阿兮啊，你姐我再說最後一句。”

“姐，你說。”

“你砸的特麼是承重牆啊!”

! ! !

顧兮聽罷，連忙飛速轉身，重新紮回人堆裡，“別砸了，別砸了!一會兒樓就塌了!趕緊給我砌回去!”

林凡現在突然有些後悔沒跟她妹去C市，沒準在那邊她妹還能安生點。

林凡懷裡的糖糖看著灰頭土臉的顧兮“上躥下跳”指揮著工人們，忍不住笑出聲，“小凡，阿兮姐姐好傻哦～”

林凡附和：“確實，糖糖都比她聰明。”

顧兮耳朵尖，聽到了糖糖的話，趕緊又湊過來對著糖糖說：“糖糖啊，你不能叫我姐姐的，我可受不起。”

糖糖懵，不叫姐姐叫什麼？之後，糖糖一臉天真的問道：“那糖糖要叫你阿姨麼？”

顧兮：“……”

“哈哈哈!哈哈哈!”看她妹吃癟的表情，林凡忍不住笑。然後偏頭對著小傢伙兒說：“糖糖，你和小凡一樣，以後叫她阿兮就好了。”

“好的。”小傢伙兒點點頭，軟聲軟語的答應著。

顧兮不再監工，讓裝修工人忙活著，自己則跟著林凡回到了林凡的家。

林凡抱著糖糖坐到沙發上，回想起她妹打過的那幾個電話。

“阿兮，那個老季是誰啊？也是你助手？”

這個老季之前幫阿兮發通緝令全國找自己，林凡覺得這個老季不簡單。

“老季不是我助手。他一直幫我是因為我對他家有恩。”

“你做了什麼，感覺這個老季你百依百順的？”

“姐，我也沒做什麼，是他家非死皮賴臉的往我這湊，說什麼報恩之類的。當年，大概是六幾年的時候吧，鬧饑荒死了好多人。當時我正在路邊烤玉米呢，看到一個小乞丐要餓死了，就把玉米給他了。誰知道後來那個小乞丐經商發家，變成了一個有錢人。也是因著你妹我長得太貌美，幾十年後，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認出了我，說什麼也要報恩。”

小乞丐：確定過眼神，是我要報恩的人。

“那，那個老季就是小乞丐？”

“老季是小乞丐的兒子。”

“……”

“姐，你的那張通緝令，是老季的兒子小季簽發的。”

“合著人家一家子都在圍著你轉？”林凡怎麼想都覺得對於季家來說，就是一根烤玉米引發的慘案。

“你總是老季老季的叫，他全名叫什麼啊？”

“姐，我沒記。”

“人家幫你這麼多，你只知道人家姓？”

這次顧兮一臉嚴肅的回答：“姐，我是神獸啊，生命那麼漫長，註定要看著那些凡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兩千多年啊，我本來就記性不好，記不住每一個曾待在我身邊的人，又或者說我是故意要忘記他們。對於我來說，他們壽命盡了，忘記他們，也算是善待自己，否則那些牽牽扯扯的感情回想起來只會徒增難過。”

林凡這還是第一次聽顧兮說這麼正經的話，又驚覺這兩千多年裡，顧兮已經成長了，再也不是那個膽小的肥鳥了。雖然顧兮經常在自己面前蠢蠢的，但是林凡知道顧兮在某些方面，比自己還要成熟的多。

“阿兮，這兩千年，你就沒記住一個人名嗎？”

顧兮神情一頓，繼而說到：“沒啊，都忘了。姐，這兩千多年我一直以等到你為目標。我怕我記住的人一多，到最後卻把你忘了，那多得不償失，我不想讓那些世俗的破事幹擾我。”

這兩千多年我一直以等到你為目標。

林凡想象不到兩千年等一人是什麼感覺，但是她知道那寂寞的滋味兒有多不好受。

“阿兮……”

“小凡別哭。”糖糖察覺到林凡的情緒，轉而又對顧兮說：“阿兮好壞，小凡已經因為你哭了好幾次了。”

“姐，你要真覺得對我愧疚，那你以後就和我小姐……糖糖好好活著，不要再牽扯進那些要命的事情。以後你和糖糖就是我顧兮要守護的人，我們三人一定都要好好的待在這世上。”

嗯，一定都要好好的。

感到林凡情緒仍舊低落，糖糖從沙發上站起身，和坐著的林凡一般高，兩隻小手捧住林凡的臉，吧唧一口親在林凡臉側，小奶音開口：“小凡不要傷心了，糖糖陪著你呢。”

林凡張開雙臂摟住糖糖，嘴角微勾，重重的“嗯”了一聲。

“姐，我說你倆夠了啊，這還一單身狗呢。”顧兮看她姐和她小姐夫每時每刻都在秀恩愛，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想當單身狗就自己找物件去!”林凡看著她漂亮妹妹，又八卦到：“妹兒啊，你喜歡男的女的？”

“什麼男的女的，我不清楚。”顧兮再次臉紅，看她姐還要八卦下去，馬上站起身開門出去了。

顧兮低著頭背靠牆上，聽著樓道里嘈雜的電鑽聲，眼神晦暗不明。

喜歡男的女的自己又怎會不清楚？如今，姐姐已經等到了，那自己是不是該去尋阿兮了？阿兮，世界這麼大，一千年之後的你，又會在哪裡？

林凡的腿部掛件

早晨，林凡正哄著糖糖喝牛奶。

“小凡，糖糖不喜歡喝牛奶，可不可以不喝？”糖糖仰著小臉，可憐巴巴的瞅著林凡。

林凡這幾天已經對糖糖的“動感萌波”免疫，不會再由著糖糖的性子了。

“糖糖，多喝牛奶才能長得高。乖，再喝一點。”

糖糖見自己賣萌都不管用了，噘著嘴，在林凡懷裡認命的低著頭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