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按她頭,兩人站在院子門口對望一會兒,葉可才進去。等小姑娘上了樓,發現他還在外面站著,她便定在樓道里,透過牆上的透風口去看。
夜燈將許掣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想起雪夜的山上,兩人影子交疊在一起的畫面。
就像是一個人。
今年春天特別早。
三月裡,學校圍牆上的迎春花便悉數開了,黃燦燦的,鋪天蓋地。花海幾乎將綠葉遮蔽,蜜蜂常來打牙祭,嗡嗡叫個不停。
低年級放學早些,葉可就站在花下等他。
透過花海去看他高的身影。
由遠及近,心都是雀躍的。等到人在面前,她又不太敢靠近,只去幫大哥拎書包,拐著彎說自己餓。葉可的零食升級得很快,每次分給小花,都會引來周邊小蘿蔔頭嫉妒的呼喊。
她胖了點。
好像不止一點。
本來就嬰兒肥的臉,看起來越發……福氣。
在一眾乾瘦的小蘿蔔頭裡,突出一個白白軟軟,眸光明亮。葉可是察覺不到,等班上男生常過來逗她,小姑娘才汗毛立起。
她現在好像太美了點?
嚶,她真是美而不自知!
偷買個圓圓的小鏡子。
這天寫完作業後,葉可就趴在公園的石椅上看自己的臉,越看越著迷。
書包扔一邊,小姑娘翹著腳搖晃,腦子裡先過了遍天降霸總愛上我,後來又過了遍女配逆襲成富婆,最後在富婆和霸總之間搖擺不定。
小姑娘嘛總是很喜歡幻想。
她想著想著就翻白眼——上輩子也沒少想,最後還不是乖乖進公司當社畜。
想,想再多也是白想!
她表情過於豐富。
彷彿戲精本精,等白眼翻完,就看旁邊池塘蹲著個黃毛。黃毛手裡夾著煙,面板很白,眼睛下面的青黑十分銷魂,乍一看,有點像腎虧的二流子。
病懨懨的,一股早死早投胎的氣息。
45、她立馬看到他蒼白肌膚下的青藍色靜脈
葉可拉過書包,往外奔。
男生撿了石頭扔她,正中後腦。小姑娘甩著辮子望過去,氣道:“你有病呢,打我,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誰?”
“不知道。”
黃毛吐出菸圈,笑了下,“要不你給我說說?”
嘿!
葉可上頭了。
小姑娘狗仗人勢,叉著腰,只說自己大哥是嘉城中學的誰誰誰,說著就很得意地等對方反應。半晌,男生在地上摁滅煙,“原來是我孫子。”
“你你……你什麼?”
葉可扭著眉毛,撿起石頭扔回去,“你有種再說一遍!”
男生揉下頭毛站起來,就比許掣矮一點,但是眼神跟黑曼巴似的,可愛當中帶著陰毒。一個男生,怎麼養出這種奇奇怪怪的氣質,葉可也是很想問候他父母。
對方勾著揹走過來,脖子上的金屬牌晃了晃。
耳朵上釘著的藍黑色寶石也跟著閃了下。
這是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唇角微妙的弧度,總給人一種他在笑的錯覺。葉可本能地後退,心想這特麼也是個天災級的禍害。
本來是要慫的,後來又覺得他竟敢比自己漂亮,就把胸脯挺起來。
心想,要是有塊紅領巾壯膽多好。
紅領巾是沒有的。
葉可挺了一會兒,受不了對方在自己胸脯上掃來掃去的目光,又很慫地縮回來。她踢下石頭,悄咪咪縮著要跑。男生直接揪住她辮子,聲音帶笑,“怎麼,砸了老子還敢跑?”
她小聲嗶嗶,“你先砸我的。”
男生哽了下。
掐住她脖子,“我砸你是看得起你,小妹妹,許掣是我孫子,四捨五入你就是我孫女,叫聲爺爺聽。”
葉可翻個白眼。
叫你媽呢。
殺馬特霸王花。
小姑娘鼓著腮幫不肯就範。
後面的傢伙就踢她屁股,“我叫陸琰,你叫什麼?”
葉可又翻白眼……這回翻車了,名叫陸琰的男生彎腰盯她,兩人眼睛幾乎挨在一起,她立馬看到他蒼白肌膚下的青藍色靜脈。
這人好變……病態。
絕逼帶著病毒。
她蹲地上抱住腦袋,“我……你別惹我,我還是個寶寶。”
說完就地一滾,跳入草叢飛速團成球……沒滾成。陸琰陰森森拎著她書包,一副了不起的死樣子。
葉可好氣,也不管打不打得過,滾回去跳起來揪他耳釘,直接把人耳朵血揪出來。
奪過書包就跑。
男生像是沒痛覺似的,站在原地,抹了耳朵上滴滴答答的血放嘴裡嘓。
吃完像是沒夠似的,聞自己的手。
“有股奶味……”
陸琰自言自語。
又想她挺胸那會兒,沒穿內衣的小奶子在很土的娃娃領襯衣下顫了顫。
便想吃她奶。
抱在腿上吃。
陸琰躺在石椅上,蓋著外套打盹。
眼睛微眯。
想起三月初的午後,他跟一群人過來抽菸,就看涼亭裡坐個黑髮小姑娘,把黃的迎春花往自己發裡編。她嘴裡哼著“小白菜啊地裡黃啊”,腳晃來晃去。
一群無所事事的男生頓時誰也沒出氣。
就靜靜望著她。
像望著一個肥皂泡。
後來他每日都會過來。
偶爾能碰上,就總想跟她說話。男生勾唇笑笑,捻著手指放到鼻尖聞……奶姑娘,挺可愛的,可惜就是在嘉一中,讓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