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張德仁的辦公室裡，爭吵聲越來越大，很快，有了摔杯子的聲音，林若然聽得清楚，打碎的杯子不止一個，而是五六個！

辱罵嘈雜的聲音裡，他還聽出了書籍和茶盤的落地聲，還有一個女人的喊叫聲。

這一個多月裡，爭吵聲幾乎沒有間斷過，可是最後都會被張德仁平息下來，要債的人幾乎都是抱著希望而來，懷著失望的心情而去，像今天這種打砸喊鬧還是第一次。

他擔心張德仁控制不了局面，便讓路律師先行回去，等得空了再去找她。

路律師走了，他急忙走到張德仁的辦公室，一把推開了房門。

辦公室裡一片狼藉，茶杯、書籍、資料袋、茶杯、茶盤、白紙、碳素筆……摔了一地，還有兩把椅子也倒在了地上，有一個腿還折掉了。

張德仁被四五個人圍著，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正惡狠狠地抓著他的衣領不放，根本不去理會進來了什麼人。

“姓張的，你說，我老頭子過來多少趟了！你說啊！我告訴你，他已經來過三趟了，來一趟你讓他空跑一趟，來兩趟你讓他空跑兩趟，你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後天拖大後天，拖拖拖拖拖，誰能等著起啊！

我的工人是我從老家找來的，都是本本份份的莊稼人，出的是力，流的是汗，淌的是血，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是用來養家餬口的！

而你呢，就是不給我老頭子錢，讓他在村裡丟了臉面不說，還生氣上火住進了醫院！你說，你到底有何居心？！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還錢啊！你說，你說，你快說啊！”中年婦女緊緊揪住衣領的右手前後使勁搖動著，立刻引起了張德仁一陣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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