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晉王說格殺勿論，那是對東虜，是對胡人和韃子。大順軍肯定不會濫殺中原百姓的，你放心吧，等到咱們收復遼東以後，李將軍和我會為你做主，幫你找回遼東家人的。”

康大眼的周圍全是在奮勇前進發動猛攻的順軍袍澤戰士，身負重傷的他在這個巨大的戰場內，好像格格不入。雙耳裡所充斥的喊殺聲，也變得越來越遙遠。

戰爭，戰爭從未改變。

他看著滿地的屍首，被挖爛的左眼眼眶隱隱作痛，那個和自家兄弟長相神似的清兵去了哪裡？康大眼不再思考這個問題，他跟隨著其他重傷計程車兵撤到了壕溝的另一側，即便是戰鬥激烈到了這等地步，晉王好像也沒有忘記我們，還有一批專門計程車兵在救濟傷者。

眼前這些兄弟們，就和康大眼在河南屯墾時新認識的許多朋友、鄉親一樣，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希望，神情充滿鬥志，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一張活著的臉。

“兄弟，你是哪裡人？”

“明軍動了嗎？”

參謀官們正湊在一起，他們在一間簡陋的軍帳內，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地圖。帳上還懸掛著一張被畫上各種顏色的戰場形勢圖，這張形勢圖隨著戰局的發展，又不斷有更多亂七八糟的顏色被新增上去。

乍看之下，雜亂無章。但是對於已經熟悉參謀作業的這群書生來說，則能夠很容易據此判斷清楚戰局發展形勢，並進一步為大順軍的作戰預判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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