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亞強望了望客廳上胡亂擺放著的碗筷，是許念芝做的炒麵，他們都已經吃過了，還留了點給他。

水杯，雜誌，還有幾件髒衣服，有一件還是他的。

許亞強走進廚房，三兩下便吃掉了他那份早餐，然後利索地收拾了一下屋子，這才放心地出門。

不過他出門的時間都有些晚了，也沒有來得及和許新遠說上兩句話。

醫院裡，許媽媽已經熟練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等許亞強過來幫忙拿東西，還有辦理出院的手續。

“都準備好了？”許亞強一進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大包小袋的，還是問了一句。

“都收拾好了。”許媽媽說道，“快點去辦出院手續，我都不想再呆在醫院裡了，心裡煩。”

“好，我馬上去辦。”許亞強對許媽媽說道。

不過就是找醫生簽字耽誤了點時間，許亞強拿著單子交了錢，這才回到病房裡，拿起那些東西和許媽媽一同離開。

“方伯可算是脫離苦海了。”許媽媽走出了病房，這才回頭望了一眼那空著的床位。

那個方伯便是在醫院裡呆了好幾年的那人，可算是不用再遭罪了。

許媽媽不忍回想。

她老去的那一天也會像方伯那樣子嗎？

或許有意識，或許病得稀裡糊塗，除了偶爾哼哼幾聲來證明自己還活著之外，和死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許媽媽感慨了一聲，她可不想那樣子活著拖累兒女。

“各安天命……”許亞強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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