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漠道:“不記得。”隨後狐疑了一下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那語氣中有少許的防備。
“翻牆。”
封錦鴻拉住封少遠道:“他應該是想不起來了,你彆著急,讓他慢慢的想。”
封少遠這些年心心念念想要找弟弟,如今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這種痛苦讓他十分難過!
少年見他哭了嚇了一跳。隨後磨磨蹭蹭的走過去,遞了一個帕子給他:“怎麼了?就因為我不是你弟弟?”
“你是,你肩膀上的那個疤痕還是我咬的呢?”倆人年歲差不多,打鬧也是常有的。當年給弟弟咬出血了,他哭了很久,說來也奇怪他們雨霖族有自愈的體質,但那個疤痕卻留下了!
少年驚了一下。他肩膀上那道疤沒幾個人知道。隨後低聲的問道:“你真的是我哥哥?”
“嗯。”
少年看了幾眼他們,穿戴都不俗,三哥身後還拉著一個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卻能給人帶來很大的壓力。這些人是他的親戚麼?雖然有些猶豫,但心裡還是很願意跟他們親近的。
封錦鴻道:“你還記得自己是從哪裡來的麼?”
“我是一個孤兒,後來跟許公子在一起搬了過來。”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有些臉紅,身為一個男子卻要委身給另外一個男子,雖說這個時代對這種事兒很寬容,但到底不是主流。
“肯定是搞錯了,你是我五弟。”封少遠平常那伶俐勁兒都沒有了,只會說這句話。
少年見他眼圈又紅了,心裡一軟道:“好好好,你就暫且當我是你弟弟吧。”
封少遠剛要說話,就聽外頭有人闖進院子裡就開始大罵:“裡頭的那個,你給我滾出來,成天勾引我男人,不要臉!”
第72章 生氣
封少遠直皺眉:“這人是誰?”
少年的眼睛垂下去道:“就是一個有錢有勢的商婦。”隨後把門開啟,果然看見一個頭上滿是名貴珠寶的婦人站在那裡破口大罵。
少年的面色如常道:“我說了幾遍了, 並不認識你家男人。為何無故要來罵我?”他的確為一人動了情, 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汙衊他。他現在好似成了全城人心中的狐狸精!有事兒沒事兒就上來找茬。
這婦人沒想到他還敢回嘴道:“要不是你勾引了他,為何他做夢都喊著你的名?在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 還以為我不知道。”
封少遠聽到她這話道:“你這人說話好沒有道理?人家都說了跟你沒關係。為何還在這裡糾纏。”封少遠回頭對封錦鴻道:“他們的門房下人呢?剛才不是挺厲害的麼, 怎麼這會兒就裝起了孫子?”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少年哪兒能容許其他人肆意欺負道:“你走不走?要不不走的話, 我要打人了!”說完拔出身上佩劍。
這商婦嚇了一跳,沒錯她就是過來欺負人的, 碰見個一言不合就要拔劍的硬茬,這哪個受得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飛快的轉身走了。
等這夫人走了之後, 門房和其他幾個下人趕來,看見封錦鴻他們在,臉色一變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出去,出去, 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不由分說的就要趕人。
封錦鴻道:“早就不想在你這裡呆了, 我們一起走。”
“那可不成, 他是我們這裡的主子,哪兒也不能去。”其中一個下人開了口。
外頭亂亂糟糟的。最煩的當屬南墨,他從身上散發出威壓來。這空氣裡驟然冷了一個度。而且他們驚悚的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了:“你……你……你們到底是誰?”
“是你爺爺。”封少遠怒著把這人一腳踹出去, 隨後拉著少年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一直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才緩過來這幾個下人心道不好, 此般必定是闖禍了:“這可怎麼辦?”
“趕緊跟夫人說說。”
“誰去說?”
一片嘈雜,大夥兒都不願意主動去觸黴頭。
回到客棧裡,少年的情緒一直不高。
“那些門房到底怎麼回事兒?”連封少遠這麼遲鈍的人, 也察覺到了不對。
少年道:“他們都是許府的人。”表面上是要照顧他,實際上就是看管他和羞辱他。誰讓當年跟許文才那愛情實在是太出名了,新夫人看不慣也是有的。如今倒把他弄的跟笑話似得。他苟活著就是想再見一件許文才問問到底有沒有愛過他。可是現在不想問了,也不知何去何從,被他們帶出來也就順勢出來了。
“我去殺了他。”封少遠怒上心頭,轉身就要殺去許府,沒有他們那麼欺負人的。
封錦鴻見他又衝動了。連忙叫住他道:“五弟好不容易就回來了,你不多陪陪他,還要添麻煩?”
“可是。”
“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封少遠這才委委屈屈的同意了陪著少年。
少年今兒突逢有家人在。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情緒的消耗過大,起初還撐著,後來實在是倦的厲害,就先靠著床睡了一會兒!
封少遠道:“五弟從小就是溫和性子,如今性子大變,對那個叫許文才的還死心塌地的。莫非誰叫人給下了蠱了?”
“也有可能。”封錦鴻把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脈搏上。隨後很快入定進入靈氣迴圈狀態。能清晰的看到他們的骨骼和筋脈,順著靈氣緩慢的迴圈。他則是細緻的檢視。他就是一普通人,氣息繞行到大腦附近的時候感覺裡頭有一小片陰影,立刻回神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中蠱,但腦袋上有一片淤血,他可能受過傷失憶了。”
“那怎麼辦?”封少遠有些著急。
這顱腦損傷可大可小。找傳統的大夫怕是也沒什麼好辦法。
正在這時候南墨開口了:“可以用靈氣灌入,讓他的淤血自然的吸收。最好是你們家人自己操作。”有血脈親情在,排斥的可能會稍微少一些。
封錦鴻道:“好,我先練練,再做!”他對這事兒十分慎重,害怕出差錯。
大夥兒一直圍著五弟,一直靠到他醒來。
他們出來的時候沒避諱這人,很快許府就知道了他離開的事兒。新夫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麼花招?”
新夫人的臉色忽明忽暗的,旁邊的丫頭道:“夫人,這不是正合咱們的心意麼?他走了就走了,回頭老爺看不見他,心裡也就淡了!”
新夫人見四下無人對貼身丫頭道:“我這心裡就是不踏實。”
“他走了,夫人這是去一塊心病。”
“話雖如此,可……”
新夫人還未出嫁的時候就一心喜歡許文才。最後家庭聯姻跟他在一起,但當時他的緋聞已經沸沸揚揚滿城風雨。讓他爹去說要嫁過去只有一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