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凱皓愣了一會兒,然後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呃,你別自以為是了。我才沒有為你著想,我只是怕我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才叫我那兩個哥們想辦法支走主任的。”
江尋也不管許凱皓到底在真高傲還是假高傲,反正他就是很感謝許凱皓替他擺平了訓導主任。
他朝許凱皓泯然一笑:“不過我還是非常感激你的。”
“切,傻子。”許凱皓把江尋的校服脫下來,蓋在江尋的頭上,“喏,你的校服,還給你。我走了。”
說完,許凱皓便吹著勝利的口哨離開了這個教室。
江尋把套在自己頭上的校服給拿下來,然後深情地看著許凱皓離開時那瀟灑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自己視野裡。
何賢澤看許凱皓就這麼落落大方地離開了,他忍俊不禁:“這都快五年過去了,他怎麼還這麼愛裝酷啊?”
“管他的。”江尋麻溜溜地穿好校服,“他不要影響我的正常生活就行。”
何賢澤看著江尋左眼角和嘴角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就心疼:“你真的不疼嗎?”
江尋站了起來,把課桌上放著的書本塞到自己的書包裡。
他一邊塞一邊不以為意地說:“說不疼是假的,等我回去拿冰袋敷一敷就行了。我們還是趕緊洗完黑板走人吧,萬一主任又折回來了就慘了。”
“那好吧。”何賢澤這便站起來,把課桌上零零落落的東西收拾進書包裡,“只要不被主任發現蹊蹺比什麼都好。”
江尋考慮到自己要值日很久,所以叫謝小小可以直接回家不用等他了。
其實就算江尋不說,謝小小也會跟穆小朵和項佐其樂融融地一起走。
傍晚六點了,江尋鼻青眼腫的一個人走到回家的路上,孤獨的他跟附近熱鬧的景象太格格不入了。
他剛來到公寓樓的樓下,迎面就撞上了身穿便裝的謝小小。
謝小小的手裡拿著一瓶醬油,看來是剛從超市買醬油回來。
她走近一看才發現江尋眼角下和嘴角下都有淤青,要說是摔了一跤,也怕只有傻子才會信吧。
她就納悶得努起了小嘴:“江尋,你怎麼那麼晚回來,而且還搞得滿臉是傷?”
江尋站在謝小小的跟前,被謝小小這麼一問都緊張得說不上話。
他想著還是別隱瞞謝小小了,畢竟兩人又是那種這麼親密的朋友。
他對謝小小一陣憨笑:“許凱皓來教室找我打架,所以就成這樣啦。”
謝小小大吃一驚:“沒想到許凱皓還真主動找上門來了,我就猜項佑會把你所在的班級告訴許凱皓的。”
江尋笑嘻嘻地說:“其實也不要緊的,我還挺感謝他的。”
謝小小一愣,隨即摸了一下江尋的額頭,她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沒發燒啊,怎麼就會說出這種可笑的話。”
“呃……”江尋無奈地嘴角抽了抽,“你為什麼不先聽聽我的理由呢?”
謝小小闊然一笑:“哦,那你說唄。”
江尋一臉淡然地說:“我和許凱皓打完架,訓導主任就湊巧趕來了。幸好許凱皓咳嗽示意他帶來的兩個打手想辦法支走主任,要不然被主任發現我在校內鬥毆,他鐵定會告訴我的班主任,最後班主任肯定會打電話給我爸媽反映這件事。”
謝小小聽了江尋這番簡明扼要的話,雖然還是捋不清前因後果,但總體來說就是許凱皓幫助江尋支開了主任。
她點了下頭,深表欣慰:“哇,許凱皓這個人也蠻不賴的嘛。在那種緊要關頭還能為你著想,我還以為他就是那種蠻橫無理的野孩子呢。”
江尋乾笑著說:“他確實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而且好勝心還那麼強。”
謝小小一想許凱皓好勝心很強,這便開始擔心許凱皓還會再來找江尋麻煩。
她著急地問江尋:“江尋,許凱皓他會不會再來糾纏你啊?”
江尋抬手拍了謝小小的肩膀一下,很淡定地說:“安啦。這次我輸給他了,他也不是那種特別不講理的人,他既然已經贏了我,那就不會再來糾纏我了。”
謝小小安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呼……那就好,免得你下次回家又是這幅鼻青眼腫的樣子。我看著也怪心疼。”
江尋很高興謝小小會這麼關心他,那時他才恍然明白——原來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關心的感覺是這麼舒坦。
謝小小抬手摸了一下江尋嘴角下的淤青,心疼不已地說:“話說你這傷口要敷一下冰袋吧。”
江尋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謝小小白皙可愛的臉,不免有些心跳加速,而謝小小一心關注著江尋嘴角下的淤青。
謝小小總感覺江尋在用熾熱的目光看她,她就猛地一抬頭瞥向江尋。
江尋反應機靈,急忙斜視著天空,殊不知自己的兩頰早已通紅。
謝小小揹著兩隻手,衝江尋笑吟吟地說:“哈哈哈,江尋回家該怎麼和叔叔阿姨解釋啊?”
江尋面向謝小小,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就如實說咯。我爸媽也知道許凱皓的品行,我說了,他們也會原諒我的。”
“好吧。”謝小小說完就轉身往上樓的樓梯走去。
江尋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看著謝小小走上樓時那渺小到讓男孩子忍不住要保護的背影,他的心跳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江尋在想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向謝小小坦白他的心意呢,這種暗戀女孩子的感覺真的太不好受了。
江尋頂著一張鼻青眼腫的臉回到家裡後,果然受到了他爸爸媽媽的詢問。
他也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實情,他爸爸氣得想打電話給許凱皓的爸媽反映這件事,但江尋制止了,還說不用為此事大動干戈。
他爸爸白了江尋一眼:“你這個孩子真不讓你爸媽省心,說起來許凱皓這個野孩子真是對你陰魂不散。你小學時候跟他打了一架,現在都高中了還來!”
江尋吐了一下舌頭,不以為意地說:“他答應我下次不會再來騷擾我了。”
江尋的媽媽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冰袋,然後拉著江尋的手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江尋乖乖地坐了下來,他媽媽這便拿著冰袋著重敷江尋嘴角下的淤青,說是嘴巴好了容易吃飯。
她心疼地說:“哎呀,你和許凱皓都讀高中了,怎麼還學小學生打架啊,這要是弄壞了身體可咋整啊。”
江尋嬉皮笑臉著:“沒事,又不是傷得特別重。”
江尋的爸爸走到江尋的身邊,抬手放在江尋的腦袋上揉亂了他的頭髮:“你個小屁孩啥時候明白你爸媽對你的用心良苦啊。”
“呃呃呃。”江尋一臉委屈,“對、對對不起,我、我我不會再和別人打架了。”
江尋的媽媽要江尋自己拿著冰袋敷,江尋也很聽話地照做了。
江尋的爸爸坐在江尋的身邊,把江尋攬到自己的懷裡,感慨萬千地說:“江尋啊,你今年都幾歲了啊?”
江尋回答說:“十五歲阿。”
江尋的爸爸輕輕地拍著江尋的手臂:“不,你快十六歲了。十六歲的孩子就該成熟一點,別整天打打殺殺的,這萬一傷到身體哪了,你爸媽會很虧的。”
“爸爸媽媽把你拉扯到這麼大,不是看你跟別人打架的。爸爸媽媽也不強求你將來有一番大事業,而且瞧你這損樣也不可能有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