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謝光仁扶著方桌，咬牙提醒自己站直囉。

“報告團座，江州援軍無法按時趕到，請我部就近向永寧靠攏！”通訊參謀神色驚慌，雙手顫抖：“湖城日軍來電，竹原大隊青田中隊，在青涼埡遭到新四軍伏擊，已經……已經撤回去了……”

“什麼？撤回去了……”謝光仁再也支援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嘴裡喃喃自語：“他孃的，過河拆橋，過河拆橋……他們這是過河拆橋啊……”

最後一個希望也破滅了，謝光仁面無血色，似乎看到，死亡在向他招手。

“團座……”孟副官、葉長水吃力的扶起謝光仁。

“團座……快拿主意吧……”柏拉圖一臉驚慌：“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對……靠自己，靠自己……誰都靠不住，他孃的，誰都靠不住！”到底是土匪出身，謝光仁深深吸了幾口氣：“參謀長，告訴弟兄們，咱們殺了那麼多新四軍和老百姓，新四軍不會放過咱們，楊闖不會放過咱們……如果衝不出去，今天就得死在這兒，死在羅村……要衝出去了，還有路可活……告訴弟兄們，衝出去了……跟老子上山，還他孃的乾土匪去……這年頭，誰他孃的都靠不住……姓顧的姓韓的靠不住，姓蔣的更靠不住，日本人更他孃的靠不住！”

“對，殺出去，還他孃的上山當土匪去！”葉長水嚎叫：“老子早受夠了這窩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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