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可千萬不能放過。破壞團結,破壞抗戰這頂帽子,這回得給新四軍安穩了,安實了。相信上峰和重慶,為給自己獎勵的。
“下了618團的槍就算膽子不少?”楊闖身子挺拔,目光如炬:“這算什麼,惹急了我,老子膽子更大!”
“是嗎?楊闖,上次放過你,沒想到你又送上門來。”謝光仁冷冷一笑:“來呀,把楊闖……還有所有新四軍的槍給老子下囉!把人綁起來,押著找新四軍說理去……”說完,一臉冷笑的望著楊闖。
“我看誰敢!”楊闖大吼:“三營的,把槍給我舉好了,子丨彈丨上膛,誰要敢上前一步,就給我開槍!”說完,狙擊步槍再次瞄準了謝光仁的腦袋。
“一營,聽三營長命令!”任富原毫無懼色:“都給老子子丨彈丨上膛……誰敢前進一步,就給老子斃了他!”
“是!”一營、三營全體回答,吼聲讓羅村戰慄。
“楊闖,你想造反嗎?”謝光仁騎虎難下:“你不怕上峰治你個破壞團結抗戰的罪名嗎?”面對不怕死的新四軍,不怕死的神槍楊闖,謝光仁有種莫名的懼怕,不敢開槍,不敢真的下令繳槍捆綁。
“造反?破壞團結抗戰?”楊闖大笑:“謝光頭,你他孃的要不要臉……是你,讓開大道,把小鬼子放了進來,從背後攻擊新四軍,為此我們犧牲了一百多名英勇的抗日戰士!又是你,下令讓開防線,把逃跑的小鬼子放回雲州城……你他孃的才是破壞抗戰,你他孃的就是漢奸!”
“楊闖,你……你胡說!”謝光仁額頭冒汗,神色慌亂,心裡犯虛:“你有證據嗎?說這話是要講證據的……我要向上峰控告你誣衊,我要向重慶控告你破壞團結、破壞抗戰!”
“還是這一套……”楊闖看了看任富原,鎮定的笑了笑:“謝光頭,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自己幹了缺德的事兒,還他孃的往新四軍頭上扣帽子,你害臊不害臊?”
“你……”謝光仁氣結:“來呀,把他們的槍都給老子下囉!都把人給我綁上!”謝光仁是雷聲大,雨點小,吼得兇,真要下新四軍的槍,他不敢。
“謝光仁,你的要人敢上前一步,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的光頭!”楊闖目光冰冷,狙擊步槍穩穩的託在手中,槍口對準騎在馬背上的謝光仁。
“你……”謝光仁一驚,趕緊滾下了馬背,躲在副官方義勇身後不敢冒頭,色厲內荏的大喊:“楊闖,老子要上新四軍軍部告你去……我一定向上峰討個說法……”
“隨你……狗漢奸,膽小鬼!”楊闖舉著槍。
“不用上軍部了!”一個聲音在隊伍後面響起。吳長山、劉成友,還有幾名穿著便衣,揹著照相機的男女,大步竄過人牆,走上前來。
“謝光仁,不用上軍部了。”劉成友示意楊闖和戰士們放下槍:“你不是要控告嗎?不是要申訴嗎?我聽著呢!”
“劉成友、吳長山,你們來得正好。”謝光仁精神一振,從方義勇背後鑽出來,正了正帽,拉了拉領章,盛氣凌人的站在高處:“謝某想問一問,誰給你們的權力,越過618團的防線?誰給三營長的權力,敢下我618團官兵的槍?敢搶我618團的武器彈藥?誰又給楊闖的權力,敢拿槍指著長官,堂堂黨國上校?”
劉成友、吳長山冷冷的望著謝光仁,沒有回答,示意謝光仁接著往下說。
“我要控告你們,控告你們破壞團結,破壞抗戰!”冷冷的目光讓謝光仁越發心虛。
“謝團長,講完了嗎?”劉成友鄙夷的一笑:“講完了,我來說兩句。”
“記者朋友們,大家都看到了。”劉成友指著四周:“這裡就是羅村,是雲州至蒼南、至燕家山的必經之路。”
“記者?”謝光仁一聽,心裡慌了。
“昨晚,我部根據上峰的命令,發起了燕家山戰役。”劉成友盯著不遠處的謝光仁:“戰鬥至最關鍵的時刻,在我們的背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大隊的小鬼子……請記者朋友們想一想,小鬼子駐紮在雲州,突然出現在新四軍背後,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是他,是謝光仁團長,堂堂黨國上校,私自下令,讓開國軍防線,讓開其二營防守的大道,把小鬼子放了進來,從背後向新四軍發進攻擊!”劉成友指著謝光仁:“堂堂黨國的軍人,上校團長,領著千多號國軍兄弟,不打小鬼子,卻與日本人勾聯,把新四軍推向危險的境地。”
“要不是早有防備,我部將落入小鬼子的包圍之中。”吳長山接過話:“為了保障三營和二營圍殲燕家山之敵,我一營官兵奉命阻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營長!”
“到!”任富原。
“告訴記者朋友們,告訴謝光仁,告訴618團計程車兵們,一營犧牲了多少戰士?”吳長山滿臉憤怒。
“報告,昨夜,我營共犧牲137名戰士!”任富原眼裡淚光閃動:“輕傷不計!”
“謝光仁,聽見了吧?記者朋友們,你們聽見了吧?”吳長山揮著大手,指著謝光仁:“137名戰士,137名打鬼子的英雄,本可以不犧牲在小云嶺……就因為你,謝光仁,與日寇暗中勾結,讓開大道,把小鬼子放進防區,從背後攻擊新四軍,他們才會犧牲!你,謝光仁,就是漢奸,就是賣國賊!”
“吳團長,你……你說話要講證據。”謝光仁心虛,兩腿發軟,不敢面對吳長山憤怒的目光。
隨行的軍地記者,紛紛舉起手中的照相機,拍下了謝光仁的醜態,拍下了兩軍對峙的畫面。
“證據……好,我給你證據!”劉成友一揮手:“把俘虜押上來!”
一隊戰士押著幾名被俘的日軍慢慢走了上來。
記者們蜂擁而上,舉著照相機拍照。
“謝光仁,這就是證據!”劉成友指著俘虜:“這幾名日軍士兵,都是在羅村附近抓捕的,你怎麼講?”
“懂日語的記者朋友們也可以問一問,看這些小鬼子是從哪裡進入國軍防區的,又是從哪裡出現在新四軍背後的!”吳長山怒視著謝光仁。
“我……”謝光仁冷汗直冒,打溼了脊樑,恨不能插上翅膀,逃離羅村,逃離這令他難堪的境地……
兩日後,上海、北平、重慶、香港等地的各大報紙,紛紛刊載了羅村國共兩軍對峙一事的前後經過,特別報道了618團讓開防線,把小鬼子放進防區,從背後進攻新四軍,造成新四軍重大傷亡一事。
當日,舉國譁然,社會各界紛紛譴責618團破壞國共團結抗戰,要求嚴懲肇事者。
事後不久,謝光仁遭到上峰斥責,從上校團長降為中校副團長。
權志有,被秘密裁決,成了冤死鬼。
第一百九十六章掀風雲血雨腥風
1940年春,蔣介石反動集團實行新的反共策略,把“政治限共為主、軍事限共為輔”,轉變為“軍事限共為主、政治限共為輔”,陰謀開展針對***、八路軍和新四軍的行動。
國民黨反動集團的鬥爭矛頭,亦由對外轉向對內,在加緊溶共、防共、限共和反共的活動的同時,積極開展反共宣傳,設立監獄、集中營,囚禁、屠殺***人,向邊區、解放區派遣大批特務,進行破壞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