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兩人都十分好奇裡面有什麼,看厚度,裡面像是裝了摺疊起來的紙張。
付守疆再次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口,往外倒了倒,卻倒出一個過去常見的普通白色信封。
付守疆按下車窗,捏起白色信封對著陽光照了照,又把窗戶關上。
這次付守疆拆得更小心,白色信封的質量很糟糕,這麼長時間下來,雖然保管得還不錯,但紙質已經變黃、變脆。
從下方的口子拆開白信封,從裡面倒出了一張照片和一張對摺的紙。
夏語冰湊過來看。
付守疆先拿起照片。
照片一看就像是偷拍,拍的人物目光都不是正對拍照人,更不是擺拍。
突然,夏語冰手指照片中的一人,略微激動地道:“這人我認識,他是教過我的教練之一。”
付守疆看過去,見是一個胖胖的男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很像是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在付守疆看那個胖男子時,夏語冰又把目光移到了照片最中間的那人臉上,她其實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人,但是可能出於某種心理排斥,讓她先指認出那名教練。
站在最中間的男人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得體,這人她認識,正是當年她那個渣爸帶她去見的人。那人還準備了學生服裝讓她去洗澡,如果不是她嚇跑了……
付守疆一瞬間感覺到妻子的緊張和憤怒,下意識抬頭看向她:“語冰?”
夏語冰身體一顫,終究沒有隱瞞,指著照片中間的男子說道:“這人……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的那個人。”
夏語冰把她曾說過的小蟲故事再次提及,付守疆臉色立刻變了,他當初聽完故事就在找這個人,只可惜線索太少,至今都沒找到。
“除了這兩個人,你還認識其他人嗎?”付守疆盯住金絲邊眼鏡男,畫像到底還是失真,照片就不一樣了,這次他一定要找出這個人渣。這麼多年下來,還不知道這個人渣害了多少小孩子!
夏語冰搖頭,遺憾道:“其他人我不認識,但是我那個爸特地把這張照片交給我爺爺,這些人一看就是一夥的,至少都認識,你看外面這圈人像不像是在巴結中間這個眼鏡男?然後我認識的這個教練則和眼鏡男關係更好一點,像是自己人。”
夏語冰驀然住口,臉上出現驚訝又慢慢轉為原來如此的神色,她喃喃道:“如果我認識的這個教練和這個眼鏡男是一夥,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測眼鏡男也是那個組織中的一員?”
“很有可能,而且說不定還是一名高層。看看夏元喜還有沒有留下其他線索。”付守疆特意翻過照片看背面,沒看到任何標註,就放下照片,打開了對摺的那張紙。
紙有兩張,一張是A4紙,上面影印了一張身份證。A4紙裡夾著另一張一看就是從某個筆記本上扯下來的紙張,上面用圓珠筆寫了好幾段話,字跡很潦草、字型也很醜,看用筆顏色和痕跡輕重不像是一次寫成,而是分成了多次。
付守疆把身份證影印件暫時放到一邊,一邊辨認那張紙上的內容,一邊念出來:“他們給了我一批貨,讓我幫他們藏起來,說不久賣出去會分我百分之一的分紅,那可是最少五十多萬!希望他們能給我,如果不給……”
第二段辨認起來更困難,寫的是:“他們果然不打算給我!他們想要把我發展成下線,讓我幫他們賣貨。但藏貨和賣貨怎麼能一樣?我得再找他們談談,如果是賣貨,我要更多分成,希望這次小丫頭能立功,否則不是白養了!如果我能活著回來也就罷了,如果不能……不管是誰看到這個,請按照信裡的身份證影印件和照片抓人,保證你們不會抓錯。”
第三段字跡更是飛起來一樣:“照片中間穿紅襯衫的人是三劍客會的毒品供貨商,被稱為二號先生,喜歡小女孩,其公司總部在非洲,我偶爾從一個人口中得知無論二號先生還是一號,他們老家都在華夏,他們原本就是華夏人,只不過二號先生犯罪逃跑偷渡了出去,被一號吸納入他們的組織。原因是二號先生和一號是同鄉,下面的影印件就是二號先生過去在華夏使用的身份證。另外,給我影印件、告訴我上述事情的人已經死了。”
夏語冰和付守疆互看,半晌都沒說出話。
這算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們正在尋找那個地下組織,正在為找到二號先生而犯愁,結果呢?
他們倆誰也沒想到夏元喜竟然在家裡藏了這麼一個大秘密!
付守疆習慣性地分析夏元喜當時的心理:“這三段話應該是分兩個時間段寫成。我詳細調查過夏元喜,他並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也沒有留下其他日記類記錄。所以我推測,一開始這段,很可能是夏元喜在緊張、恐懼、不安狀態下的隨手記錄,也算是一種發洩。當時他很可能已經拿到了照片和這張身份證影印件,但他當時應該是當做一個把柄想要偷偷握在手裡,他寫這段話很可能就已經起了今後有必要時可以用照片和身份證影印件來威脅或勒索對方的意思。”
付守疆一頓,繼續道:“而第二第三段話,則是後來補充。我想時間應該是夏元喜帶你去那個小樓之前,他出出於一種保險心理,在那段發洩話下面寫了第二和第三段話,然後連同照片和身份證影印件一起交給了你爺爺。他應該很清楚你爺爺的性子,知道他不會隨便開啟這封信,所以他應該是想安全回來後再把信件拿回來。”
夏語冰聽了他的分析,也附和道:“應該是這樣吧,不過有一點,我那個爸在把這封信交給我爺爺時,根本就不怕他開啟看,因為我爺爺奶奶識字不多,頂多就會寫自己的名字和數字。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不敢在這張紙上寫要帶我去立功、白養我之類的話。”
調查了那麼多,加上和過去的回憶對證,夏語冰已經不再對渣爹的人品抱有希望,但畢竟是從小喜歡和崇拜過的父親,這麼親眼看到對方拿她當貨物一樣看的證據,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
付守疆忽然俯身親了她一下。
夏語冰:“……幹嘛呢?”
付守疆蹭蹭她的指尖:“別難過。”
夏語冰也不是特別難過,剛剛冒出芽的怨懟和難過在丈夫的碰觸下幾乎像冰雪一樣融化,“走吧,去警局,這應該算是重要線索了吧?”
付守疆笑,他喜歡妻子的堅強和樂觀,“絕對算!有了根底,還有照片,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付守疆拿著照片和身份證影印件回到警局,就立刻對二號先生的身份進行鎖定,同時使用影象對比系統來尋找照片上的所有人。
因為綁匪使用了炸-彈,觸及了國家的神經,為了抓這夥人,整個華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