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深或淺,我瑟虹對大夫人一片赤膽忠心,任何時候都不會行背叛之舉。”
聞言,仲冬眼神變了,他盯著瑟虹,眉目陰柔越發的濃烈。
瑟虹起身,居高臨下睥睨過去:“大夫人,我先帶下去休息,往後夫人身邊有我伺候。”
說著,她伸手就要扶姜宓,仲冬一揮袖,桌上銀樽嗖的旋轉起來,並以飛快的速度擊打向瑟虹手背。
瑟虹眯眼,反手一翻,穩穩地接住銀樽,再是一擲,反向回擊過去。
仲冬冷哼,寬袖一捲,悄無聲息的將那銀樽捲起再放下,但另一隻手豎立成刀,從瑟虹的側面往下霹。
若是瑟虹不退讓遠離姜宓,那一手刀就會砍在她肩甲骨上。
但瑟虹紋絲不動,只見她眼梢一挑,指尖在腰間行雲流水的一抹,寒光閃爍的匕首赫然出現在手裡。
匕首鋒銳,尖上微微彎著,並刻有血槽。
她根本勿須刻意,只把刀尖朝外,若是仲冬不變招,那匕首能輕易把對方的手掌給刺穿。
仲冬反應極快,她手腕眼花繚亂地翻轉,腕內側幾乎是險險貼著匕首刃面滑向瑟虹肩膀。
瑟虹臉上終於帶出了凝重,她倒是小看了仲冬。
“嗖”不等那手刀近前,她手頭匕首一個旋轉,就狠狠切過去。
兩人中間隔著酒醉不醒的姜宓,就那麼隔空對戰起來。
有一點,兩人甚是默契。
那就是打歸打,但絕對不能弄出半點響動,省的吵到姜宓。
來往不過半刻鐘,皆分不出勝負。
棋逢對手,仲冬臉上帶出興奮之色,他退出江湖多年,後來從姜宓身邊離開後,就率先來了波斯這邊,先行做了買賣攢下基業,就等著有朝一日能等到姜宓。
這些年裡,他都快忘了自個從前江湖人的身份。
瑟虹面無表情,她是銀蛇出身,再是激烈的對戰,不管輸或贏,都不能激起她半點的亢奮,從頭到尾,她都打的很理智。
然而,她越是如此,仲冬就越是想勝她。
兩人又過了數十招,仲冬手背被劃了到血痕,瑟虹肩甲也中了一圈。
兩道悶哼響起,兩人同時後退半步,視線撞上,便是一片刀光劍影的爭鬥。
兩人齊齊再出手,準備下一招就分個勝負。
豈料,趴桌上醉醺醺的姜宓嚶嚀一聲,搖搖晃晃撐起身來。
她眼神迷離,天生三分媚的柳葉眸,水潤盈亮,像是被清水沖洗過的黑曜石,份外漂亮。
“仲冬,”她喊了一聲,白嫩面頰粉粉的,像極三月的春桃花,“瑟虹……”
兩人同時應了聲,並不甘示弱地兇瞪了一眼。
姜宓笑了起來,她玉臂一伸,同時搭兩人肩上:“走,回去了。”
三人裡,姜宓身量其實最矮,她搭著兩人就需要踮起腳來。
此時,又喝醉了酒,便走的歪歪斜斜,要倒不倒。
仲冬和瑟虹齊齊伸手攙扶住她,這會沒的爭了,兩人一併伺候姜宓,不分先後。
姜宓笑靨如花,偏頭看了看仲冬,又轉頭看瑟虹,隨後道:“跟我在波斯,管飽讓你們過的自在快活,等我酒醒,咱們去逛花樓,各色男人隨便挑!”
瑟虹眼皮一跳,目光不善地看向了仲冬。
大夫人這都學會逛花樓玩男人了?
那,商殷大人要怎麼辦?
想起那個素來面無表情的男人,瑟虹總覺得,搞不好商殷大人一怒之下,會發兵波斯。
仲冬小聲哄著姜宓:“行的,大夫人想要什麼樣的都有。”
聞言,瑟虹憋了口氣:“你怎麼能這樣?那些人不乾不淨的,你也敢往大夫人面前帶?”
仲冬瞥她一眼:“大夫人一醉就斷片兒,醒來什麼都記不得。”
所以,那根本就是酒話,信不得的。
如此一說,瑟虹才算鬆了口氣。
然,她這一口氣只松到喉嚨,就又聽仲冬不屑地嗤笑了聲:“那些樓子裡的波斯蠻子,粗魯無禮,自然配不上夫人,就這一城之主,勉強尚能給夫人提鞋。”
瑟虹那口氣鯁在喉嚨,恨不得立刻去宰了那城主。
不想,仲冬繼續說:“前些天,為大夫人而來的那個波斯皇子,算是這兩三年裡,長的最周正,也最有禮數的一個了,聽說從前還在大夏遊學過,要我說,這樣的人,才配收在大夫人帳下。”
瑟虹果斷拔刀:“你再說一句?”
仲冬收斂了表情:“這是在波斯,不是在大夏,這裡的女人只要你有錢有勢,便是能和男人一樣三妻四妾。”
瑟虹愣了下,她倒是沒想到波斯民風這樣開放。
仲冬目光柔和地望著姜宓:“也就是我一個陰陽人,配不上大夫人,但我也絕對不會如商殷那般,處處禁錮夫人,在我心裡,大夫人怎麼活都成,只要她快活。”
瑟虹垂眸,心緒複雜,商殷作為她的前主人,她不想說對方的不好,但商殷對姜宓的種種,她也確實說不出哪裡好來。
畢竟,再是好,那也不能掩蓋曾經有過的傷害。
仲冬見她沒說話,遂冷笑道:“你既然能追到波斯來,想必也是希望大夫人能過的好,既是如此,我暫且容你,倘若日後你要做商殷走狗,敢欺瞞大夫人,別怪我手下無情。”
瑟虹心顫了一下,仲冬眼裡的狠戾濃如墨,她根本不是隨便說說,而是認了真的。
瑟虹沉默:“你放心,我的主人只有大夫人一人。”
兩人沒有在說什麼,而是默契十足地松姜宓回去。
只是誰都沒看到,微微低著頭的姜宓,那雙溼漉的柳葉眸裡,一閃而逝的流光。
瑟虹在波斯住了下來,仲冬此前一心想著要給姜宓攢家底,將買賣做的很大。
她在大夏江湖上頗有門路,一些大夏私運品透過特殊的渠道弄到波斯來,分明都是很平常的絲綢瓷器,轉手就能坐地起價,賣上高價。
作為大夏人,仲冬還很瞭解大夏那些世家勳貴稀罕波斯的什麼玩意兒,是以,她在波斯以低價收購那些小玩意兒,再運送回去,將勳貴的銀子賺個滿缽。
但這種買賣,投入和風險都很大,並不算十分穩當的買賣。
所以,仲冬在等來姜宓後,立馬著手在城裡開了兩間商鋪。
一間是瑟虹見過的書鋪,裡頭專門賣大夏的書畫字詞,且姜宓寫的一手好字,各大名家的字她都能臨摹個九成。
那些波斯貴族和商人,並不十分計較是不是真跡,總歸有大夏的字畫,就是件很裝逼的事,所以那書鋪的生意一直不錯。
另一間,就是剛才三人用膳的酒樓,酒樓廚子全是仲冬從大夏僱來的,做的菜也都是大夏的菜式,價格非常的貴。
但即便如此,那見酒樓依舊成為城裡最大的酒樓,並享譽整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