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那邊是一大片華美至極的宅子,不知道是朝廷裡哪位大官的府邸,井宅擴大之後,便與對方成了鄰居。
院牆那邊也有幾塊湖石,一位小姑娘踩著石頭,站到院牆處,看著井梨笑了起來,很是開心。
井梨與那位小姑娘開始聊天,就像過去那些天裡一樣。
白貓趴在遠處的院牆上,抽了抽鼻子,收回視線望向不遠處的太常寺。
春天來了。
昨夜落了一場雨,太常寺的簷角被打溼,更加幽黑,就像蒼龍的角。
白貓靜靜盯著那處。
太常寺裡的井九現在是死是活,它真的不知道。
貓,最不清楚這種問題。
太常寺地底深處是鎮魔獄。
鎮魔獄深處有一片青翠的山谷。
紫花青草畔有一張竹椅。
井九躺在上面。
躺這個字其實並不準確。
他比當初飄的更高了些,靜懸空中,白衣垂落搭在竹椅上,看著就像是民間演戲法的那些長裙女子。
冥皇從山谷外的斷崖處走了回來,陰雲如影相隨,看著有些晦氣。
與三年前相比,冥皇有著很大的變化,眼神更加平靜,氣息更加強大,臉上一點晦氣都沒有,從容而淡然。
一聲鈴響,雲裡生出電光,發出折筷的聲音,那些看不到的蚊子不知道在何處。
井九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冥皇看著他說道:“沒想到這麼快。”
井九說道:“正常。”
他當初與鹿國公說快則三年。
那就是三年。
井九飄落到地上,悄無聲息,就像是沒有重量的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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