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昇了？仙界之上才是神界，連你都不一定有這個可能，更何況……”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臭湄湄不喜歡你，那樣就皆大歡喜，最好之後湄湄在修無情道，那就應該沒事了！”

可喜歡哪裡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

……

是夜，蒼熙墨跟著蘇湄么來到了凡人界，正是上元燈節，張燈結綵，火樹銀花。

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

“師傅，你跟著我！”蘇湄么笑著拉過蒼熙墨的衣袖。

蒼熙墨低頭看著蘇湄么拉著他衣袖捏緊的纖纖長指，掙開了自己的衣袖，然後在蘇湄么的愣神中握住了蘇湄么的手，另一隻手拍了拍蘇湄么的頭：“走吧。”

蘇湄么明豔的臉上綻開笑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他們一起穿梭在人群裡，戴著一模一樣醜不拉幾的面具，蘇湄么咬著糖葫蘆，偏頭看到師傅空著的手裡拎滿了她看中的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酸溜溜的山楂入了嘴兒只剩下了糖的甜。

他們一起爬上了城牆，燈火輝煌的街道盡收眼底，並排坐在牆頭，蘇湄么伸手摘下了蒼熙墨臉上的面具，然後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師傅，抬頭看天。”

不知打哪飛起了第一盞長明燈，然後是第二盞，第三盞，第四盞……近千盞長明燈亮著明黃的光，慢慢升起，飛向夜空，與繁星連成一片，與萬家燈火連成一片。

“娘，你看！好好看！”街道上發出了小孩歡喜的驚呼，越來越多的人駐足仰頭看著這神奇又絢麗的一幕。

蒼熙墨身旁傳來蘇湄么得意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聲音：“師傅，漂亮麼？你喜歡麼？”

他一低頭，就看到了蘇湄么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烏亮的雙眸，比之滿天長明燈還要明亮，比漫天繁星還要閃耀，他眼神柔和：“漂亮，喜歡。”

蘇湄么臉微微發熱，她覺得燈火之下師傅的眉眼比平時更令她心悸，她喉頭有些發緊：“師傅，我能和你結為道侶麼？”

“師傅，我心悅你，我的道就是你。”

她說完一瞬不瞬地看著蒼熙墨，生怕錯過蒼熙墨的任何一個字眼。

“你還小……”

蒼熙墨剛開口，就被蘇湄么打斷了：“師傅，我不小了，我！”

蒼熙墨拍了拍蘇湄么的背，聲音溫柔：“為師知道，我的湄丫頭長大了。”

“但是，湄丫頭，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蘇湄么睜大了眼睛，聲音微微發啞。

緊接著蘇湄么感受到額頭有輕輕的溫熱，她眨了眨眼，是一個很輕柔很輕柔的吻，讓她有種她是師傅珍寶的錯覺。

“湄丫頭，還記得你結丹時，師傅為何賜你道號卿安麼？”

蘇湄么聽著師傅低聲的問話，恍惚間又回到了她的結丹大典上，師傅難得一身盛裝，眉眼如畫，神情肅穆莊嚴，對她淡淡地說出了四個字。

“惟願卿安。”

蘇湄么撞進師傅在長明燈照耀下深邃溫柔的眉眼，她聽著師傅輕聲和她解釋著不能結為道侶的原因。

她知道師傅說的是真的，卻不想信，什麼狗屁灰飛煙滅，她不信！

“師傅，或許那不是真的！師傅，我們試試好不好？”

她感受到師傅又拍了拍她的頭，輕輕嘆息：“我的傻丫頭。”

“低頭。”

她低下頭，看見自己和師傅的雙腳在不斷地變成透明，她搖著頭，眼角落淚：“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我不要讓師傅消失，不要讓師傅灰飛煙滅……”

蒼熙墨輕拍著她的背，哄小孩似的安撫道：“好，師傅不消失。”

“師傅會讓湄丫頭好好的，湄丫頭會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好不好？”

這輕柔的語氣，彷彿蘇湄么第一次被師傅帶走時一樣，那時候師傅對她伸出了手，對她說：“你要不要跟我走，認我當師傅，師傅保護你，好不好？”

如同那次一樣，蘇湄么抓著師傅的手，點了點頭：“好。”

下一刻，崑崙鏡出現在半空中，猛然放大，蘇湄么被吸了進去，抓著師傅的手被一點一點地放開：“師傅？！”

“湄丫頭，對不起，師傅騙了你，湄丫頭以後都要好好的。”

“師傅！師傅！”蘇湄么喊著卻眼睜睜地看著師傅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小鏡子！你放我出去！師傅！師傅……”

……

三個月前宇文拓提出他的解決方法後，就聽到蒼熙墨冷著臉，認認真真地問道：“宇文，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有種道法叫做輪迴道，收集的就是信仰之力。”

蒼熙墨語氣冷冽又平淡，“崑崙鏡應該是可以把人送入輪迴的吧？”

宇文拓睜大的眼睛：“你瘋了麼？我現在還沒有恢復神力，沒有這個能力把人送入輪迴，而且輪迴道一般都需要獻祭的，只有那些為了自己的傳承能夠生生不息的瘋子才會獻祭自己，讓子孫入道的……”

宇文拓的話被蒼熙墨打斷：“獻祭我來，獻祭的時候我的自爆應該夠你恢復一會兒神力了吧？”

蒼熙墨的冷臉讓宇文拓撒謊不了：“你真的瘋了！臭湄湄入了輪迴道的話就會忘記前塵舊事，根本就不會記得你！”

蒼熙墨神情淡淡的，聲音卻透著幾分溫柔：“湄丫頭是不可能練無情道的，小丫頭就該開開心心的。”

“我希望她能被人喜歡，也能想喜歡誰就喜歡誰。”

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卻知道他已經習慣了讓他的小丫頭對著他揚著笑，彎著眼睛，聲音裡透著歡喜，喊著他：“師傅！”

“惟願卿安。”——我的湄丫頭呀，為師不求我的湄丫頭得道成仙，長生不老，只求我的湄丫頭生生世世平平安安。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六一兒童節快樂呀！天天開心！

這兩天出門了，所以更新可能不太準時，見諒麼麼噠比心心！

第七十七章

“我當時把蒼小子部分元神封在崑崙鏡內，所以蒼小子活了下來， 但一直在沉睡， 我因為送你進入輪迴道， 自己也一直在閉關復原， 等我出關的時候，蒼小子的元神卻漸漸開始消散， 我試了很多方法都不行。”

“但，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 因為我在現在的你身上感受到了神力， 不是以前那種類神的神力，而是真正的神力。”

宇文拓有著一頭墨黑如綢緞的長髮， 披散開來， 不見女氣， 卻顯得十分俊美，他看向蘇湄么，聲音中充滿著希冀和篤定：“所以，臭湄湄， 你是不是已經成神了？”

因為跟著宇文拓又來到這方修。真。界的蘇湄么有些恍惚，數不清的記憶在她的大腦裡浮現，她聽到宇文拓篤定的語氣，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