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她招了招手。
沈修麒似乎很討厭病房,明明看起來那麼安靜的一個人,卻總是寧願待在院子裡吹冷風,也不肯待在病房裡,蘇湄么看到他也不意外,想到最近網上的評論,她探望完紀母后拐到了沈修麒的病房。
此時,沈修麒已經從院子裡回到了病房,他坐在窗邊,手上拿著一本書,彩畫的封皮,書脊上面寫著三個字《山海經》。
見蘇湄么來,他也不意外,遞給蘇湄么一個橘子,就聽到蘇湄么語氣放鬆地調笑道:“看來沈總最近很空閒啊?”
蘇湄么一邊剝著橘子皮,一邊聽沈修麒語氣溫和地答道:“還好,不是很忙。”
蘇湄么隨意地點了點頭,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就打趣道:“我以為你對這類志怪不感興趣呢?”
“聽人說過,覺得挺有趣的,”沈修麒笑著說,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蘇湄么,“大小姐,喜歡看這類書麼?”
沈修麒從第一次認出蘇湄么身份後,就一直稱呼蘇湄么為大小姐,堂堂沈總一口一個大小姐認認真真地叫著,愣是蘇湄么怎麼糾正都沒用,偏生沈修麒叫蘇湄么的語氣十分自然,自然到蘇湄么都有種她很快就能習慣的錯覺。
或許不是錯覺,最起碼現在蘇湄么就已經習慣了。
蘇湄么隨口答了句:“還行。”
掃了眼沈修麒的病房,本來滿是白色的冷冰冰病房,此刻桌上牆角都擺上了花瓶,插著鮮豔的花,讓整個空蕩蕩的VIP病房,瞬間多了幾分溫度,滿當當了起來,眼中閃過了一絲滿意,這些花還是她上次發現紀母的主治醫生換了個世界級專家後給沈修麒訂的。
打量著沈修麒病房的蘇湄么,沒有看到沈修麒微微低頭,捏著書的指節緊了緊。
一襲紅裙的少女,容貌嬌豔,手中拿著一柄長劍,豪氣萬丈地把劍往地上一插,笑道:“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這是我以前從《山海經》裡頭看來的,反正我們這地也是偏遠之地,立地為王,想不出名字,地勢又剛好吻合,我們就叫這不周山如何?”
清冷的少年,身著青竹長衫,看著模樣嬌豔的少女身後是漫天雲海,一襲紅裙的少女像是在雲海燒了一把火,夕陽西下,身後的雲海染了嫣紅,似乎一不留神,少女就能融於雲海,消失於天地之間。
少年頂著少女期待喜悅的眼神,一板一眼地開口道:“大小姐,《山海經》是何書?”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少女擺了擺手,大喇喇地道,“我就問你叫不周山行不行?”
少年沒有答話,默不作聲地凌空一個躍起,拔劍在巨石上刻下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不周山。
站在巨石上的少女瞬間喜上眉梢,揹著劍,滿山頭溜達,少年則一直跟在她身後,沉默寡言,可只有不周山知道世間萬物抵不過他眼中的一個她。
作者有話要說:注:沈修麒不一定是男主,請不要隨便入股,非快穿小世界情節屬於主線情節,可能是主線的支線,也可能是主線部分。
禿頭式作話:今天聽朋友說幻言頻道收藏沒有兩百+,就可能一直沒有人工榜單,也就意味著一直沒有曝光……真是令我頭禿的訊息,果然激情開坑一時爽,沒有預收火葬場。
第十章
下午的時候,蘇湄么為禹陽拿了幾個通告,準備去找禹陽商量一下。
她沒忘了還要直播,所以一到片場並沒有直接進禹陽的化妝間,禹陽現在的咖位,只能和另外兩個演員共用化妝間,為了不打擾別的演員,蘇湄么先向助理確認了另外兩個演員還在拍戲後,才進化妝間。
而此時禹陽正在一邊化妝,一邊手裡還拿著劇本,唸咒語一樣嘴裡嗡嗡嗡的。
今天衝進紀喬雪直播間的不少都是唐輕卿粉,本來還以為今天又是勵志好好學習的一天,結果萬萬沒想到。
【洞頂烏龍: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笑了,禹陽這樣太像唸咒語了。】
【許大仙:這個背臺詞的模樣彷彿我背課本,哈哈哈,不過劇本好厚啊。】
蘇湄么是看過《弒神》劇本的,她耳力好,聽清了禹陽口中的嗡嗡嗡,就知道,禹陽現在背的不是自己臺詞。
她又聽了一會兒,才出聲打斷了禹陽:“剛剛那句錯了,應該是‘天地無正道,師尊又在遵循什麼道義,何不與我快意世間’這句。”
禹陽聞言如夢驚醒般眨了眨眼,然後看向了蘇湄么,嘴角揚了揚:“你來啦!”
此時他的妝容已經化得差不多了,他的這個男三號,是個徹徹底底的悲劇人物,整體形象其實是比較陰鬱沉悶的。
可是他穿著一襲黑袍,眉眼裡都盛著碎星,這一刻他不是那個為了女主可以付出一切的悲情男三梧州。
他是禹陽,陽是陽光的陽。
【八千遠路:哇!這一笑!我入坑了,正片一定要有這一段啊!剛剛忘截圖了qwq】
【閒適如風:師尊?所以說剛剛禹陽背的其實是女主的臺詞麼?我可能是發現了一個寶藏男孩吧!】
【墨者:大紀還記得劇本臺詞的嘛?這麼6666,我服氣】
“你先陪我對個戲唄!對完我們再聊別的,”禹陽二哈似的站起了身,就把紀喬雪拉到自己位置上,然後指著臺本裡他標了記號的那一段,“就這一段,不用幾分鐘,我找不到感覺。”
是女主喝醉酒誤把男三當男主發酒瘋的一幕。
蘇湄么掃了眼,點了點頭,沒有廢話,直接兩手一搓臉,然後伸手隨手從化妝臺上拿了把梳子,當做道具往禹陽頭上一敲:“你說,我這桃花醉如何?”
她的臉上泛起了些微的紅暈,漾著笑,眼中就帶上醉眼微醺的朦朧,聲音裡多了幾分調皮和自得。
禹陽一愣,紀喬雪總是能夠很快地入戲,腦海中一閃而過這樣的想法,就跟著入了戲,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醉了。”他語氣冷硬中透著無奈。
她微微湊近,身上彷彿滿是桃花香,帶出了幾分醉酒後才有的嬌憨:“我沒有哦~我知道有你在,我是不會醉的……”
他對著這樣的她沒轍,無可奈何地軟了眉眼,任由她湊近,用一種全然信任的姿態抓住他的衣袖,她撒著嬌:“天地無正道,師尊又在遵循什麼道義,何不與我快意世間?”
“師尊,好不好?”
她的聲音那麼軟,她的身上那麼香,她的眼神那麼嬌,可是她喚他“師尊”,一瞬間他如墜冰窖,他知道她真的喝醉了。
他微微低頭,眼神落在她緊抓著他衣袖的手上,大著膽子,摸了摸她的頭,頓了頓,輕聲說了一個字:“好。”
他眉眼溫柔,眼神裡藏著深情與寵溺,還有一閃而過的痛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