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打聽到很多事。
可宋妙妙這般辛苦了兩個多月,也沒有打聽出什麼極為有用的資訊,沒辦法那件事年代太久遠了,凌府又淪為一片廢墟,漸漸被人遺忘。
又是一年中秋節,酒樓正是最忙的時候,宋妙妙也忙得腳不沾地,被酒樓老闆臨時派去端菜送水了。
宋妙妙端著一盤子宮保雞丁、清炒小白菜和一壺酒,一碗飯敲響了二樓天字號房的大門。
宋妙妙敲了幾下,未聞人聲,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宋妙妙猶豫了一下,端著盤子走進屋內,只見屋內一個白衣華服男子背對著她,望著窗外的風景。這人的背影好生熟悉,但又透著一股生人莫近的氣場,令人壓抑。
宋妙妙將菜放在桌上,那人這方轉過身來,“宋姑娘!”
這……這是方施?
宋妙妙愣了一下,方施現在的裝扮,比以前華麗多了,不愧是當了掌門人,衣服雖然仍是白衣,但是上面繡著繁複的花式。但是再美麗繁華的衣裳也抵消不了方施面容的愁苦,哪怕他現在並沒有表現出悲容,一個人的臉會記住他的表情,方施的額頭川字紋已經十分明顯了,顯然平時發愁的地方並不少。
方施道,“宋姑娘,久違了。”
宋妙妙點點頭,表示打招呼。
方施又道,“宋姑娘,在這兒生活的可好?幾年前,宋師兄去世後,你留了一封書信,便離開了萬山派,大家都很擔心你。”
哥哥。宋妙妙一想到這個詞,不禁心情有些失落。三年多了,哥哥已經離開三年多了,自己竟然還沒有回去給他上一炷香,真是不仁不義。殺害哥哥的兇手是誰,也一直沒有頭緒,哥哥如此疼愛自己,但卻什麼事都未曾為他做到。
方施嘆氣道,“我與宋師弟是同門,是出生入死的親兄弟,宋師弟不在了,在我心中,自會把你當做親生妹妹看待,你若是有什麼難處,抑或是受了委屈,還是想回萬山派,我會盡全力幫助於你。”
宋妙妙搖搖頭,沾了點清水,在桌子上寫道,“我沒有什麼難處,謝謝方師兄。”
這時兩個白衣少年弟子也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對方施行禮,叫了一聲,“師父。”
原來方施也開始收弟子了,這兩個弟子並沒有正眼看宋妙妙,估計就把她當成一個酒樓跑堂的雜工。
方施道,“宋姑娘,記住我說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宋妙妙也沒再糾纏,點頭告退,方施好似要與弟子商議事情,也沒有再挽留宋妙妙。
方施又為何出現在明城,明城並沒有萬山派旗下的鏢局或者任何產權,他出現在這裡絕不會是幫派內部的事,還是說只是經過這裡?
傍晚時分,宋妙妙又被派去給方施他們屋子送餐食。
宋妙妙走到門前,還沒來得及敲門,便聽到裡面砰砰砰的幾聲,好似有東西摔落,有人在打架一般。
忽的門呼啦被人從裡面開啟,一把劍抵在了宋妙妙的脖子上。方施眼神血紅,冷冰冰的盯著宋妙妙。
宋妙妙心裡一驚,嚇了一跳,手一個不穩,盤子便摔落在地,噼啪作響。
盤子摔碎的聲音引得方施收回了劍,“宋姑娘,原來是你。”
宋妙妙透過方施身體與門框的間隙,看到一個倒在血泊中的白色身影,像極了今天晌午看到的一個白衣少年。
宋妙妙愣了片刻,這時,另一個白衣少年從走廊外趕了過來,他先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父。”
而後,也看到地上的屍體,不可置通道,“師父,李師弟他……”
方施冷然道,“他是魔教的奸細,剛才意欲暗算於我。”
那弟子跪倒在冰冷的屍體旁,“李……李師弟,居然是……”
方施用一張帕子擦了擦劍上的沾的血,隨後將帕子一扔,面無表情,“去把屍體處理了。”
那弟子顫抖道,“不……不用通知李師弟的親人嗎?”
方施冷冷道,“不必。為師自有打算。”
宋妙妙心裡納悶,大部分來萬山派的都是世家子弟,不用給別人的家庭交代嗎?而且方施不令人不檢查一下嗎?既然說是魔教的奸細,萬一身上有什麼魔教的資訊呢?
“那弟子現在就去為李師弟買棺材,尋個地將他埋葬。”
方施搖頭道,“不必,咱們時間緊,這明城城東有處亂葬崗,你就便把他安置在那兒吧。”
那弟子道了一聲喏,方施的目光在宋妙妙的身上掃過,宋妙妙不禁有些不自在,連忙告退離開。
第二天上午,宋妙妙早起幹活的時候,便聽掌櫃說二樓天字號房和地字號房,也就是方施和弟子各自的房間,一大早便退房離開了,行色這般匆忙,看來應該是屬於路過明城,不過方施應該對明城很熟悉,或者說至少來過一次明城,不然也不會知道城東有處亂葬崗。
中午,酒樓賓客滿朋。
宋妙妙正在上菜,聽得幾桌顧客閒聊了起來。
“哎,你們知道嗎?城東的亂葬崗昨夜失了火。”
城東亂葬崗,那不就是昨天方施和弟子說的地方嗎?亂葬崗失火,是他們做的?
另一個人附和道,“聽說了,我家在那附近有個林子,幸好沒燒到我那兒去,也不知道是誰在放的火。”
“這亂葬崗怎麼近幾年,事端還挺多,走了兩回水,我聽說大概三年前,有人燒紙錢,把亂葬崗給點燃了。”
旁邊桌子的客人也加入進來,“那不是燒紙錢故意把亂葬崗點燃的,三年前,有一群人去亂葬崗祭拜,為首的是一個黑衣的二十歲左右少年,估計是亂葬崗骨頭太多,又亂糟糟的,哪分的清楚死的誰是誰啊,每次有新鮮屍體連野狗都去吃,找不到自己的親人,便把亂葬崗灑滿了紙錢。那時天氣又幹燥,連著曬了好些天,那紙錢和乾草一起自燃的。”
三年前?一群人?二十歲左右少年?
有人抬槓道,“你怎麼知道是自燃的,你在那兒?”
“我不在那兒,是我家長工正好路過那兒,親眼看到亂葬崗一個人都沒有,那些紙錢在太陽的照射下,燃了起來。”
有人癟嘴道,“聽得讓人毛骨悚然的,你們說,會不會是那死人想要紙錢……”
“膽子真小。”
“哈哈哈,老楊怕鬼!”
“老楊,怕什麼?青天白日的,就算燃了又怎麼樣?我聽說那被滅了滿門的凌府大晚上的才會有鬼火呢。”
凌府!
“胡說!我怕什麼鬼,那鬧鬼的凌府我還敢去嘞!”
“凌府?是不是十幾年前,那個被滅門的凌府?”
“是啊,就是那家!”
宋妙妙不自覺豎起了耳朵。
“那凌家一家上下六十多口人全部被屠了,也沒個人收屍,後來都放臭了,最後一家子被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