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小姐真是妙人。”蘇克薩哈看著程怡，“真難以相信，臨沂如此窮鄉僻壤，居然能將養出小姐這樣的雅緻之人，著實能讓長安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們汗顏。”

“小女子不敢妄自菲薄，但卻也不敢輕視他人，春蘭秋菊，各有擅長罷了，大人在長安，見慣了富貴牡丹，偶見我這種深山幽蘭，新奇罷了。”程怡輕笑道：“束大人，茶可好？”

“妙，極妙！”

“僅僅茶好？”程怡目視著蘇克薩哈。

“茶好，人更好！”蘇克薩哈一笑。

蘇克薩哈這話說得，與他的身份可就有些不符了，程怡臉色微紅，“大人眼中便只有茶，只有人麼？”

蘇克薩哈微微一怔，低頭看向手裡的杯子，此時才感到，手裡的這杯子似玉非玉，似瓷非瓷，握在手中，一股溫潤之感隱隱傳來，不由失聲道：“原來奧妙在這裡？”

“可不僅僅如此！”程怡微笑著，雙手撫過桌上的茶具：“大人看這茶具，想來與大人平日所見大不相同，此乃深山之中百年黃梨木，經年累月，樹早已凋零，但根部卻還猶存，選其品相獨特者，依其特性，精心打磨，遂成這天下獨一無二之茶具。”

“這茶盅之石，取自深山寒潭，冬暖夏涼，更兼石質獨特，大人請看。”程怡微笑著將盅裡倒滿一杯清水，推到蘇克薩哈面前。

蘇克薩哈定晴看去，茶盅之中，一點流光在清水之中往復來去，似有霧氣從杯底升起，先前飲茶之時，竟是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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