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不順,真摯付出卻仍被辜負;心疼她被人恐嚇追殺,流落漂泊卻無依無靠;心疼她失去摯親,從此獨身一人孤苦伶仃。
他不是出於男人一瞬間的保護欲,也不是純粹的憐憫。
因為心疼的同時,對她還有另外一種欣賞。
原以為她就是個膽小的柔弱女人,但沒想到,她實則很硬,軟弱的外表下,是一顆堅硬的靈魂。
她可以為了自己摯愛的親人,不顧一切。也可以對那些傷害自己的人,一笑而過。
她活得堅強又通透,通透到讓人心疼。
這一刻,他看著她安安靜靜躺在那兒,唯一的念頭就是,等她這次好起來以後,要好好保護她,要讓她像其她女孩子一樣也能過著普通安定的生活,不再受傷害,免離漂泊孤苦。
盡他今後所能。
.......
第二天一大早,莊梓醒來的時候,司航已經離開,換了另一位警察在門外守著。
昨晚因為藥水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身體機能嚴重受到傷害整個人都非常疲憊,所以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長長的一覺。
但她依稀記得,窗邊那道模糊的身影,在她睡熟之前,一步都沒有離開。
她盯著窗戶邊那把椅子發呆,心裡空蕩蕩的,腦子裡也一片空白。
直到聽見身後門被推開的聲音,她才慢慢回過頭。
秦嫂提著一個暗色行李包跟保溫盒,表情擔憂地走過來輕聲問她:“今天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啊?”
莊梓緩慢地點了下頭。
秦嫂是昨晚司航打電話要她過來的,他擔心白天這邊沒人照顧。
秦嫂微微一笑,揚了下手裡的保溫瓶:“我剛剛熬了粥帶過來,保溫瓶裝著呢,等你睡好了再起來喝也是熱的。”
莊梓動了動蒼白的嘴唇,嗓音微微嘶啞:“謝謝。”
.......
司航到了警局之後,就立刻組織所有人召開了碰頭會。
小趙先彙報了昨晚受害人本人對事發當時的描述:“莊梓說是接到了一通電話才出去走廊,對方自稱是中醫院實驗室的醫生,因為袁主任交代,讓她把要檢測的藥送到樓下,她在門診部的後門等,結果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被人從背後突然襲擊。
因為事發突然,她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只知道是個女人,身上有很濃重的香水味。
人被搶救過來之後,醫生那邊已經檢測出來,被注射的物質的確是琥珀.膽鹼。”
然後,小孟報告了現場偵查情況:“初步勘測,案發現場未發現任何有效證據。作案時兇手帶了手套,也沒留下指紋。
唯一留下的,是莊梓外套上的一根捲髮。化驗後確定不是莊梓本人的頭髮,應該是在掙扎過程中兇手掉下的,不過是假髮,沒辦法驗出DNA。
透過監控,確認當時兇手是從醫院後門逃竄,並且在門診部樓外的下水道找到了兇手用過的手機。
因為門診部後門,晚上幾乎沒人從那裡經過,所以沒有目擊證人。”
小孟講完,另一名警員緊接著彙報:“已經對醫院附近進行了大規模搜查,並沒發現可疑人員。
目前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兇手早就做好了縝密計劃,作案前刻意喬裝,案發後又變裝混進了人群。”
然後是昨晚負責做筆錄的警員:“實驗室醫生和袁主任都已經排查,都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袁主任一直在住院部,病人跟護士都可以作證。實驗室的醫生確定沒有給莊梓打過電話,也沒離開過實驗室,有監控。”
聽完各方面的調查結果,大家都靜默了半響。
司航神色沉肅看向眾人,冷峻開口問:“你們怎麼看?”
安靜了幾秒。
謝逵抬頭看一看眾人,然後又看向司航,最先開口:“關於昨晚的兇手,我有一個猜想。”
司航看向他。
謝逵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判斷:“我認為,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醫院的醫護人員。
首先,犯罪地點是在醫院。當然,這一點暫時不足以證明就是醫護人員。但是剛剛小孟說,昨天莊梓被注射的藥品已經確定是氯化.琥珀.膽鹼。這個藥,是國家一類管制藥品,現在在市場上很難購買,多用於醫院臨床。所以有人存心想犯案,醫院的醫護人員更有便捷條件弄到它。
最重要的是,兇手作案以後,非常迅速地逃離了現場,足以證明,他對醫院的路線通道都非常熟悉,一定經常出入這家醫院。”
“這一點我也這麼認為。”小孟點頭。
謝逵繼續道:“而且,兇手未必是一個女人。剛剛不是說兇手很有可能喬裝混入人群逃脫,而且還戴著假髮?那他同樣也可以從一個男人喬裝成女人。”
有人接話,表示贊同:“是的,莊梓說兇手身上有很濃的香水味,這一點顯得非常刻意。如果兇手真是個女人,她怎麼可能出門作案前還故意給自己噴香水?這個舉動明顯是想掩蓋事實,捏造她是女人的假象。”
謝逵說:“這件案子疑點太多,而且選擇的作案地點還很冒險。老大,你覺得呢?”
司航神色沉肅,點了下頭:“總結三點。
一:兇手可能是個男人。
二:趙沅認識兇手。
三:兇手身上可能還有其它命案。”
其它命案?
大家聽到這句話紛紛為之一振,同時抬起腦袋朝他看過來,表情震驚。
司航冷毅的目光中透著銳利,不緊不慢解釋:“首先,兇手是以打電話的方式,以要莊梓送藥去檢測,引誘她到後門樓梯間拐角。所以,兇手對莊梓昨晚來醫院的目的非常清楚。
其次是作案時間和地點。昨天莊梓離開我視線的時間,只是一根菸的功夫,所以兇手對莊梓身邊的所有動態都瞭如指掌。因為時間有限,所以兇手作案非常著急,也很緊迫,選擇的作案地點也很冒險,在處處安裝有監控的醫院。
兇手為什麼突然要這麼急切對她下手?
如果只是單單想讓她死,趙沅認罪破案後,警方就會撤銷對莊梓的保護,他多的是機會,何必急於一時選擇這麼危險的地方突然動手?”
謝逵腦子裡靈光一閃,立即提出質疑:“難道是想阻止莊梓送藥去檢測?”
“沒錯!”司航繼續道:“昨晚我陪莊梓去醫院的目的,是拿她姐莊瑤生前吃過的藥到醫院藥檢科化驗。當時,莊梓就在面板科等待室等袁主任過來拿藥送去化驗室。”
而且他記得,昨天的監控顯示裡面,兇手給莊梓注射藥物等她昏迷過去後,去她兜裡摸了東西。當時他以為是想拿走莊梓的手機,清除通話記錄。但是昨晚在醫院守著莊梓的時候,他琢磨了一夜,覺得這一點不對。
手機沒用自己身份證辦理,作案後直接扔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