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一天假。晚上要有空, 過來吃飯?”
“嗯。”司航坐進辦公椅裡,在他遞過來的請假條上籤了字。
謝逵接過他簽了字的請假條:“那我先去忙了。”
“嗯。”
等他走後,辦公室再次陷入沉寂。
司航點了支菸,開始翻閱手裡的檔案, 彷彿不知道辦公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莊梓見他忽視自己, 專心去做他的事情了,微微擰了下眉。
什麼意思?
她打量他數秒, 表面上也看不出來古怪的地方, 卻又覺得他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
難道是聽到剛才她跟謝逵的對話了?
想想,應該不是因為這件事。
她的話本來就是實事求是。
他是沒在追她,而且也不可能會喜歡她, 他自己上次跟鄭如之阿姨也承認過。
所以就算聽到了也不至於生氣到不搭理她。
那就只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了。
剛剛開會被領導批評了心情不好?
有可能。
所以她接下來說話還是謹慎點為好。
“我寫好了。”她把筆錄表遞給他。
他低眸盯著面前的檔案,伸手接過去的時候,眼皮都沒抬一下,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看得移不開眼,還是不想看她這個人。
莊梓也懶得去多猜。
他開始閱覽她的筆錄,不吭一聲。
莊梓想到他去開會前跟她交代,還有事要問,開口道:“你還要問什麼?”
他沒搭理她,跟沒聽見她講話一樣。
“.......”莊梓頓時有點窘,抿了抿唇,看向窗外,也不再吭聲了。
他心情不好,還是不打擾為妙。
直到過了半刻,他看完手裡的筆錄記錄,才緩緩抬起眼眸,看一眼她的側臉。
化了淡妝。
白皙的臉頰中透著一點自然的紅潤,眉目細緻清秀,睫毛又黑又長,唇色水潤櫻紅。
迎著窗外的光線,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她肌膚上幾乎透明的細軟絨毛。
莊梓被外面的場景吸引,兩個便衣刑警抓回一個女犯人,她正聚精會神打量那女人長相,無意間微微張開雙唇,卻未感應到來自辦公桌對面的目光。
司航看了她半會兒,又悄無聲息地收回目光,手裡的檔案‘啪’地一聲闔上,丟到一旁。
莊梓立刻收回視線,微微坐直了身板看向他,等待發問。
他手臂搭在桌上,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現在已經確定了趙沅的嫌疑,另外一個目標還在偵查中,希望你全力配合。”
莊梓:“好。”
他神色不變,例行公事地繼續道:“跟你有過深入關係的,已經排查了你家人和姜知昊,現在唯一沒有排查的只剩下你的前任。”
這句話一說完,莊梓表情微僵,手指下意識的抓了下外套。
他看著她,眼神沒有半點溫度,又道:“說一下他們基本情況,以及你們之間有無任何感情之間的糾葛。”
莊梓呼吸不經意間凝滯了一瞬。
跟他講自己前任?
她腦子空白了一秒。
“不方便說?”
莊梓看著他,雖然內心極度不情願跟別人講自己過往的私人事情,但是想到要配合他辦案,只能努力讓自己平靜點頭:“可以。”
“嗯。”
空氣再次靜止了下來。
司航抽了張空白紙,打算要寫什麼。
過了十幾秒,見她沒反應了,擰著眉抬頭看向她,敲一下桌面,催促:“說啊。”
“.......”莊梓傻眼,盯著他處理了好幾秒,才道:“我以為.....是你問,我答?”
“............”
他頗為無語地看著她,莊梓也直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還是她不太自在地先錯開目光,淡淡說:“交過三個男朋友。”
司航夾煙的手指微滯了下。
呵,感情經歷還挺豐富,居然交過三個男朋友。
莊梓也不看他,繼續漫不經心地陳訴:“第一個談了半年,第二個三個月,第三個見了兩面。”
他語氣微微不耐地打斷:“見兩面也算談戀愛?”
她跟他眼睛對視一秒,表情有點窘:“相親見一次,訂婚見一次。”
他微微張了張口,彷彿對這個答案非常的匪夷所思。
她之前的筆錄他不是沒看過,好像出事頭一天,那男的剛在萬達廣場跟別的女人高調求婚。
姜知昊報警說她是為情所困自殺,但後來謝逵去醫院回來跟眾人講,她很牛逼的否認,她不可能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做這種蠢事。
她能說出這樣的話,猜都不用猜肯定沒啥感情。
既然沒有感情,又只見過一面就訂了婚,不是另類就是腦子有坑。
“見兩面就訂婚。”他低聲重複一遍,顯然覺得這件事很滑稽:“沒想到你這麼奇葩。”
“........”
他在菸灰缸裡摁滅了菸蒂,極輕地哂笑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見一面就訂婚的奇葩傳說。”
莊梓聽出他語氣裡的譏嘲,心裡很不舒服。
當初她會痛下決心有那種選擇,他以為她願意?
如果她也有幸遇到所謂的愛情,也不至於心如死灰,跟江天辰約法三章,拿婚姻做籌碼。
“你有意見?”
他懶散地靠進椅背裡,看向她,微挑起眉梢,抬了下搭在桌上的手:“您繼續。”
“..........”莊梓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拳,臉頰微紅地看著他,心裡勸自己不要去理會,可還是沒忍住:“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好運,能遇上合適自己的人。”
他攤了下手:“所以呢?”
莊梓緊抿起嘴唇。
她實在是不想再提以前那些破事兒,不管是在他面前還是在任何人面前。
說是要配合他調查,可就她那些無疾而終,談過跟寧願沒談過的戀愛經歷,好像跟這案子壓根就無關痛癢。
他一句配合破案,她才不不得已再次提及。雖然她從來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的過往,可不知為何,他臉上這幅輕蔑哂笑的表情,還是讓她感覺到渾身有些難受。
不過轉念一想,她跟他也就是‘公事公辦’的關係,充其量還有對他父母施恩於她的感激之情,等案子結束了以後,她和他,橋歸橋路歸路,轉眼就是陌路人,也沒有必要費那個勁兒跟他解釋。
這樣一想,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微微擰起眉,很是無所謂地說:“既然遇不到,正好有個家世好又肯娶我的男人,為什麼不願意。”
司航眉心一抖。
盯著她那副無情無慾,對凡事都不在乎的樣子啞言了足足數秒。
隔了半會兒,忽然冷冷哼笑一聲,淡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