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就來辦公室跟司航彙報了工作進展。
小梁遞給了司航一張照片:“這是從E時代網咖監控調出來的, 因為這個人身上有案底, 我們很快就核實了他的身份,叫高遠。八年前因為參與了一起網路詐騙案蹲了三年, 出獄後換了很多工作, 沒有一份穩定過。估計生活不如意, 又開始劍走偏鋒。”
等他說完, 司航問:“人現在找到了嗎?”
“今早剛剛鎖定了他現在的位置, 逃去了臨省, 不過咱們的人已經趕過去,需要補籤一個逮捕令。”
司航順手拿過旁邊的申請表, 審看過,遞給小梁:“趕緊拿去補籤。”
.....
莊梓在沈家度過了非常輕鬆的兩天。
受人恩惠, 又暫住別人家中難免會覺得拘束,可是經由一天和諧相處,沈家夫婦的親近隨和讓她原本緊繃的心態漸漸放輕鬆了下來。
沈建柏和鄭如之白天要去單位,小米交給了秦嫂照顧, 莊梓行動受限, 不能外出,只能呆在臥室陽臺上看書查資料, 偶爾在別墅附近散散步。
晚上都回了家, 晚飯的點,是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的時間。
沈建柏話倒不多,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微笑, 聽大家講。
鄭如之則不同,這對夫婦完全是互補的性格,她是屬於話癆的那一種。
莊梓偶爾也會問一句:“阿姨和叔叔都是在公司上班?”
“不是。”她跟莊梓介紹:“公司主要是我小兒子在管理,你叔叔偶爾過去看看。我自己呢,開了個書畫工作室。”
莊梓點點頭,有點好奇司航為什麼沒有經營家族企業而是跑去當警察了,但她沒有多問。
鄭如之邀請她:“等你的事情處理清楚了,以後一定要來我的工作室玩。”
“好。”
“我以前身體不好,好多年都沒有上班了。現在總算熬了過來,就想趁有生之年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怕萬一哪天自己去了,還留下遺憾。”
從鄭如之的語氣中,莊梓隱隱察覺,眼前看似完整幸福的家庭,背後好像也遭過什麼苦難。
正這樣想著,就聽沈建柏插了一句話:“好好的又說些喪氣話做什麼?”
鄭如之無辜辯駁:“我就隨口感慨一句。”
“現在不是已經都好了嗎。”
“我沒說現在不好。”鄭如之斜了自己老公一眼,又笑著看向莊梓:“阿姨現在唯一操心的,就我那個不聽話的大兒子!”
“.......”莊梓勉強笑了下。
“你看他還不著急結婚,我都快急死了。”
沈建柏嘆口氣:“你又來了!”
“你不急還不能我急嗎?他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不結婚將來一個人過嗎?”
沈建柏說:“不結婚那是因為緣分沒到。”
“什麼緣分還沒到?那是自欺欺人!都三十出頭的人了,我就不信他沒遇到過好女孩兒。”鄭如之不滿地哼道:“我看他就是跟沈樵以前一樣,太挑了。上次於太太介紹那女孩兒,哪裡不好了?他單位的那些警花哪裡不好了?”
沈建柏不想跟她爭執,乾脆服軟:“你看你自己都說了,沈樵以前也挑,現在不也結婚了。”
鄭如之話頭一堵,不說話了,看向莊梓,又眯眼一笑。
“.......”莊梓只好也彎彎唇角。
鄭如之忽然話題目標一轉,問她:“小梓為什麼還沒找男朋友?”
莊梓淡答:“沒遇到合適的。”
“哪裡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呀。我看你也是太挑了對不對?”
莊梓搖頭失笑:“沒有。”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告訴阿姨,阿姨要遇到合適的可以給你介紹。”
“..........”
沈建柏也是一臉無語,在餐桌下輕輕踢了她一腳。
這話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真是怎麼聽怎麼詭異。
鄭如之輕瞪他一眼,一腳又給他踢了回去。
莊梓戳著碗裡的白米飯,慢慢道:“這個強求不來,可能跟叔叔說的一樣,緣分沒到。”
鄭如之語重心長地笑道:“傻孩子。緣分有時候也是要靠人為去爭取的。”
莊梓幾秒沒做聲,過了一會兒,才淺笑了下。
......
經過三天時間的追捕,高遠最終在H市某民居租舍被抓。
週五下午,刑偵隊例行週會。
會前,謝逵先彙報了整體行動的進展。
“上午已經審問了高遠,他供認是有人透過網路交易,讓他控制莊梓的手機,但是對方是誰,他也不清楚,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因為他急著用這筆錢買房子結婚,就接下了這樁生意。
另外,小孟那邊說洛城石頭廠事故的受害人都已經調查結束,除了喪失了行動能力還在醫院治療的趙沅一家,其他人近段時間都沒離開過村子,村民和當地村幹部都可以作證。
至於那晚劫持莊梓的罪犯,目前還在加大力度搜捕。我們從全城所有市民和外來人員中篩選出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的男性無業遊民,已經排查了三分之二,還未發現嫌疑人。罪犯現在知道警方在抓他,肯定在想方設法掩藏自己的行蹤。”
謝逵說完,看向司航:“莊家的人那邊目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口供也沒有漏洞。”
這兩天,是由謝逵帶組調查莊家的一干人等。
詢問了一輪下來,他發現莊家的所有人,包括沾親帶故的親戚,每個人談起莊梓時,除了好奇她發生了什麼事以外,似乎對她這個人都表現的很漠然。甚至沒有一個人關心過她現在是否人生安全,有無危險。
而她那個哥哥莊嶠尤其如此。
“初步看起來,都有不在場的證據。除了莊家的長子莊嶠,在詢問過程中顯得有些不耐煩和緊張,甚至有點牴觸,但他也有不在場證明。”
謝逵想起他們臨走之時,莊嶠說了一句話:“我不可能是兇手,雖然我對這個人非常厭惡,但畢竟她也姓莊。在莊家,她是最冷血的一個人,只有可能她害我們,我們不可能害她!”
司航擰眉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問了。他只說是家裡私事,莊梓心裡應該清楚,其它不肯多談。”
司航靜默了片刻,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最後只補充了一點:“調一批人,將搜捕重點放在城區所有藥店的顧客上。”
有人提出疑惑:“藥店?”
“莊梓出事那天,她說是因為罪犯突然受涼咳嗽才讓她有機會逃脫。”他目光凜冽地看向眾人,手指敲了下桌面:“如果他病情加重,難道不需要買藥?現在醫院看病必須登記身份證,所以他只可能去藥店治療。”
.....
下班後,在開車回別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