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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看見女兒身邊站著的姑爺,忙以帕拭淚,招呼了聲:“殿下。”

陸衍神色僵硬,不知該不該回禮,到最後也只點了點頭。

沈辛夷顧不上那麼多,看她神情悲愴,心裡一緊:“阿孃,阿爺呢?你怎麼沒在府裡陪著他?”

周氏一邊把沈辛夷往侯府引,一邊抽噎道:“他是和隋羅打仗的時候出了事,現在人還在軍營裡,他現在顛簸不得,我本想去營地照料他的,他也死活不允,硬是把我強送了回來,我再回頭去尋他的時候,守門的怎麼都不讓我進去了。”

沈辛夷心裡更緊了緊,低聲道:“那阿爺近來怎麼樣?”

周氏神色越發悲涼:“能吃飯能走路,平時看操演練兵都不耽擱,只是頭髮白了大半,每日都在咳血,大夫說也就這兩三個月了。”

沈辛夷差點跟著她掉淚,下意識地看了眼陸衍。

陸衍見她一臉惶惶不安,心頭複雜,淡聲道:“你和沈夫人回府。”

沈辛夷問:“那你呢?”

陸衍:“我和太史公去水師軍營。”

沈辛夷嘴唇一動,卻不能再問。

陸衍只說來南方看看,但終究沒允諾什麼,假若他後悔了,不打算治她阿爺,她也說不了什麼。

她低聲道:“你,你路上小心點。”

陸衍遲疑了一下,終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翻身上馬,帶著人走了。

沈修遠所在的水師,大概離這裡有二三十里,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他們是晌午下的船,到水師軍營的時候,已經到黃昏了。

陸衍道明瞭身份,軍營守門的不敢耽擱,忙進去通報了一聲,他很快又彎著腰跑回來:“殿下,沈帥請您進去。”

陸衍並未躊躇,帶著太史捷徑直進了軍營。

沈修遠的狀況比他想的要糟糕很多,猶記得上回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俊美過人,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現在已是頭髮花白,骨立形銷,一副油盡燈枯的樣子。

陸衍見仇人如此,面上不見喜悅,神色平靜地走了進去。

沈修遠手裡捧著卷宗,苦笑了一下:“我以為殿下不會來。”

陸衍嘲諷一笑:“你特地引我至此,又何必惺惺作態?”

沈修遠嘆了聲:“什麼都瞞不過殿下。”他淡聲道:“既然殿下來了,那我索性全說了吧,是皇上下令命我殺死陳遠,這次的毒,其實也是我自己服的,皇上要使殿下分心,所以下密令讓我服毒。”

陸衍隔著一張案几跟他對視,須臾,他慢慢坐下來,嘲笑:“早猜到了。”

他手指輕點著案几:“我本該早就殺了你的,若不是看在素素的份上...”

其實除了素素之外,他還有件事想問沈修遠,素素和他心裡的疑問,是他一直猶豫著沒動沈修遠的原因,但今日無論如何,都得有個了結了。

他淡淡道:“把當年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

沈辛夷本想分辨幾句,她怕萬一陸衍和父親起了衝突,她也好在中間緩和幾句——雖然可能沒什麼用。

但陸衍甩下她直接就走了,她也沒法子,只好和母親回了侯府。

走到一半,她才發現路線不對:“母親,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周氏握著她的手,輕輕搖頭:“你還不知道吧?你父親又調任到另一個軍營去了,雖然兩個水師軍營都在南邊,但離的不算近,咱們當年買的宅子是方便你父親當差,特意選了近的,現在那處宅子來回不大方便,就把那處宅子賣了。”

她輕咳了聲:“新買的宅子是寧王的一處別院,改建之後我和你父親才搬進來的,一直沒工夫去信告訴你,現在帶你認認門。”

沈辛夷隨著她去新宅,這處新宅極為清幽,是沿著一方高山修建的,山清水明,景緻極好,又因為臨近群山的,路上幾乎沒有來往行人。

她有意哄穆母親開心,便笑道:“這宅子極清淨,阿孃好眼光。”

周氏強笑了一下:“別的倒還好,只是離泉州城裡太遠,來回採買不方便。”

沈辛夷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住處,只能辛苦負責採買的管事多跑幾趟了。”

周氏到底放心不下,低聲問:“素素,太子真的肯救治你阿爺嗎?“

沈辛夷在心裡苦笑了一下,嘴上還是得寬慰:“太子若無心救治,何必大老遠從長安趕到這裡?阿孃放心吧。”

母女倆說著說著,馬車就到了宅邸門口,沈辛夷看著匾額上寫著大大的‘沈府’二字,扶著周氏就要進府。

習慣使然,她一下馬車,下意識地掃了周遭一眼,總感覺哪裡奇怪,這裡似乎也太安靜了點。

周氏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突然輕輕‘咦’了聲,轉向守門的侍衛:“這護衛好眼生,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她正要細問,沈辛夷心頭突然掠過一絲涼意,她一把把周氏推上馬車:“不好,阿孃快上車!”

小心無大患,她下意識地想讓眾人退出去,就見府裡走出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他身後跟著姬長晝和內侍孫青,後面還跟著幾隊護衛。

他哈哈一笑:“太子妃果然機警聰慧,難怪能得太子的喜歡。”

沈辛夷沒想到文昌帝居然能從自家府門走出來,一時詫異地忘了行禮:“父皇不是在長安嗎?”

她不知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心下後怕。

文昌帝不管是想幹什麼,但這般陣仗,他必然是先控制了侯府裡的人,又布好了人手,再來個請君入甕,若是她方才和母親直接走進府裡,後果不堪設想!

文昌帝果然冷哼了聲:“朕命人喬裝成我的樣子,假替我在宮裡養病,朕自己又在你們走了之後,加緊私下到了南方。”

他手裡的摺扇輕敲著手掌,陰沉一笑:“朕本是想能把太史捷引來南方,斬去太子一左膀右臂,分太子的心倒罷了,沒想到太子竟親自過來了,沈卿當真是能臣。”

沈辛夷聽出他話中深意,臉色瞬間白了。

......

沈修遠一臉淡然:“齊家敗落都是因為我,齊元昊之死也是我乾的,前皇后之死又是我妹妹做下的,太子還想問什麼?”

陸衍眼底滿是陰霾,他用手指輕敲了敲面前的案几:“你知不知道京中發生的事?”

沈修遠一怔,他繼續道:“皇上承認了我的太子之位,明面上,他現在已無力跟我作對,他如今一時風中殘燭,朝不保夕,你也不用再顧忌他了,有什麼就直說吧。”

沈修遠大驚,臉色變了幾變,掙扎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陸衍譏誚地看著他。

沈修遠低下頭,良久,才重重嘆了聲。

“我告訴你。”

他盯著案几上搖曳的燭火,似乎陷入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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