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話誆我呢吧?”
陸衍把她摟的緊緊的,聲音放低,溫柔且富有磁性:“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我聽說你病了,擔心的心跳都快停了,冒著雷雨跑回來,夜黑山路難行,我才出來沒幾步,旁邊一棵大樹就被雷電擊中,差點砸到我,他們都勸我明日早上再回來,但我想你雷雨夜害怕,悶頭趕回來陪你。”
他頗不習慣說這些纏.綿肉酥的話,開始的時候還覺著不自在,越往後便越順暢了。他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反應。
這話有賣慘的嫌疑,但聽的還是讓人莫名感動。沈辛夷瞧他一眼,沒好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本來可以好好商量解決的事兒,硬是拖了這麼久。
陸衍還以為她聽了這番話會感動到涕淚橫流,抱著自己不撒手,沒想到她這般淡定,他稍感失望,很快低頭認錯:“是我的錯。”
沈辛夷訝然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居然會低頭認錯,既然他都這般大方認錯了,她也不會再拿喬,輕聲道:“我也有很大的不是。”
她打算跟他說開,有些猶豫有些為難道:“我並非有意要讓你生氣,只是我總是看不到未來...”
陸衍心下更加憐惜,親吻著她的眉眼,打斷了她的話:“別胡思亂想,你跟蔣氏不一樣。”
沈辛夷更加錯愕,他居然知道她在為難什麼了?
陸衍在心裡默默地感謝了太史捷一下,聲音溫吞,輕聲道:“蔣氏和那側妃沆瀣一氣,把陸渝的內宅攪的天翻地覆,她行事跋扈,無所顧忌,在豫章名聲頗差,累的陸渝處處跟她賠不是,她處處瞧不上陸渝,不是言語侮辱就是明朝暗諷,險些給陸渝下藥,她使得夫妻二人反目成仇,陸渝這才想殺了她,你們...不一樣的。”
他緩緩道:“你人品貴重,這一點就勝過她無數...”
沈辛夷被他誇的都臉紅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他捧住她的臉在唇上親了親:“最重要的是,陸渝對蔣氏並無半點情分,可我卻心悅你。”
沈辛夷面色更紅,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她在他懷裡蹭了蹭:“是我胡思亂想了。”
兩人又絮絮低語了會兒,沈辛夷精神不濟,忍不住打起哈欠來。
陸衍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幫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吧。”
沈辛夷輕聲應了,臨睡之前含含糊糊說了聲:“陸衍,你回來真好。”
陸衍幾乎沒聽到過她這樣說,忍不住輕晃了她一下:“素素,你說什麼?”
沈辛夷已經迷糊過去,又被搡了一下,閉著眼嘟囔:“陸衍,你好煩。”
陸衍沒再鬧她,把她前一句反覆回想了,越想唇角越是上揚,又不捨得一次回味完了,強行按捺住,留到以後回味。
沈辛夷早上起來燒還沒退,腦袋還是昏沉沉的,低聲道:“渴...”
旁邊立刻遞過來一碗蜜水喂到她嘴邊,她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又覺著小.腹難受起來:“我想小解,你扶我去。”
兩把有力的手臂立刻抄住她的腿彎,用小兒把尿的姿勢輕輕鬆鬆把她抱起來:“我幫你。”
沈辛夷終於清醒過來,轉頭看見陸衍這樣抱著自己,怒道:“你幹什麼?”
陸衍抱著她往恭房走,一手還扯下她褻褲:“張媼說你腿腳無力,讓我好生照料你。”
沈辛夷手忙腳亂地護住褻褲,羞怒道:“不是這麼個幫法!你放開我!“
陸衍表情很正經,並無半點戲謔調笑,反而皺眉問道:“你真的可以?”
沈辛夷沒好氣地道:“我是受了風寒,又不是癱瘓了。”
她說完似乎想到什麼,狐疑地看著他:“殿下你是不是沒照料過病人?”也太小題大做啦!
陸衍點了點頭:“只你一個。”
他頓了下又道:“我自己連患病都沒這般上心過。”他不太信任地問她:“確定你自己能小解?要不要我幫你...”
沈辛夷生怕他一時興起硬要幫忙,捂著褻褲道:“算了,我又不想了。”她還是忍一會吧。
陸衍這狗,平時在床上的時候或者要哄著她到床上的時候,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一下了床就恢復人模狗樣的正經德行,對她不是冷著臉就是張口嘲諷。
這兩天情話跟不要錢大放送似的不說,還把她照料的無微不至,他怕事情太多陪不了她,乾脆把這幾天的所有事都推了,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吃飯喝藥洗漱更衣都是他親手做的,弄的張媼玉煙她們幾個都沒事幹了。
只要她撒嬌叫一聲太子哥哥,他什麼事都肯幹,就算她要他去提刀殺人,他只怕也是肯的。
沈辛夷是從小到大被人寵習慣的,都覺著實在是招架不住。
她一開始還覺著受寵若驚,等燒漸退了就有些消受不住,尷尬地紅著臉:“我病已經好了,殿下忙自己的去吧。”
“太史公說你燒雖退了,但身體還虛著。”陸衍見她要起身,拿出一件繡纏枝杏花的單衣給她披了:“昨晚上下了一夜雪,現在正在化雪,是最冷的時候,你別又凍著了。”
沈辛夷自大去了南邊,已經好些年沒有看到雪了,她走到床邊,透過朦朧的窗紙看外面的積雪,欣羨道:“積了這麼多雪,後面的梅林肯定美不勝收,要是能出去看梅賞雪就好了。”
太子府一共有四個園子,每個都有不同的美景,其中一處梅林專門供人欣賞寒梅傲雪的風姿。
陸衍皺了皺眉:“不成,你身子還沒好全。”
沈辛夷鬱郁道:“太史公都說我好的差不多了,再說我已經在屋裡悶了好幾天了。”
陸衍鐵面無私,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反正已經悶了幾天,那就再悶幾天等徹底好了吧。”
沈辛夷:“...”
他終於注意到她臉色不好看,走過去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又在她眉間親了親:“再忍幾日,到時候我陪你去賞梅。”
“又不遠,我穿厚點就能去,我每年都和阿爺阿孃摘梅制香...”沈辛夷說到這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猛地停頓了一下,見他面色如常,這才道:“那我不去了吧。”
陸衍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一臉若有所思,又拿了本書讓她消磨時間,自己徑直走了出去。
沈辛夷看了幾個時辰,等到飯點了,才發現他沒回來,轉頭問張媼:“殿下呢?”
張媼搖了搖頭:“好像出去了?”
沈辛夷摸了摸腦瓜子,喃喃道:“他答應今兒陪我畫九九消寒圖玩的啊...”
陸衍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特別是對她,只要是答應她的事,不管再小他都會記著。
他要麼是臨時有事,要麼是不喜她提沈家的事兒,這才跑了出去。
她鬱悶地攪著調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