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不的樣子,不自在地咳了聲:“是我酒後失德了。”
沈辛夷驚魂未定,怒聲諷刺:“殿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向我解釋?”她上床之後用被子裹好全身,冷冷道:“我今日身子不好,不能侍奉,勞殿下去書房睡吧。”她沒把他揍死就算好的了!
陸衍似乎遲疑了一下,突然伸手把她連人帶被子把她摟懷裡:“你睡吧。”
沈辛夷還以為他又要施暴,掙扎了幾下,確認他沒有異動才安靜了,又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想看他的臉。
陸衍完全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此時的懊惱煩悶,把她的腦袋硬是按在自己懷裡,兩人來回折騰了幾遍,終於鬧到精疲力盡,閉著眼一前一後睡過去。
......
等早上起來,陸衍就發現兩人的情況變了。
原本是他主動冷著沈辛夷,現在她也完全不想搭理他,兩人的交流僅限於‘嗯’‘哦’‘呵呵’,早上吃飯的時候連目光交接都沒有。
他自是知道昨晚上把她嚇得不輕,他有意彌補,命人把庫房裡精巧好看的擺件翻出來幾樣給她送過去,沈辛夷看都沒看就拒了。
他煩悶得緊,用完早膳就急不可耐地出了太子府,路上邊按眉心邊自我反思,等到眉心被捏的通紅一片,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一路煩擾著出了皇宮,半路上竟恰巧又遇見魚望月了,她還是一身清減卻不失精心的裝扮,似乎又消瘦了幾分,客氣喚了聲:“殿下。”
陸衍心思正煩亂,給她也沒什麼好臉色,漠然問道:“何事?”
魚望月被他的冷臉看的心裡一突,心下又是不解,她下了馬車:“我在這裡特地等著殿下呢,我要還太子妃的五千兩銀子,在京城的哪個錢莊都能兌換,我想託您轉交給太子妃。”
陸衍漫不經心道:“你為何不親自給她?”
魚望月等的就是這句,苦澀一笑:“我,我馬上就要大婚,沈貴妃勒令我不準隨意去別人家登門拜會,要好好在家備嫁。”
陸衍挑了下眉:“馬上大婚?不是定在三月初嗎?你現在不是還沒嫁給老八,沈貴妃又為何管你?”他和沈辛夷的昏禮算是倉促的,但也準備了近五個月,老八和魚望月九月底才訂的婚事,如今不到三個月竟要成婚了?
有點意思。
魚望月面色露出幾分苦悶,不過她很快就掩飾過去:“沈貴妃說我無狀,所以派了幾個女官來教導我...”她喟嘆了聲:“八殿下房中有位侍妾有了身孕,沈貴妃這才跟皇上商議把親事提前...”
她說完彷彿意識到自己不該說,忙掩住嘴,神情卻十分悽楚,讓人不免同情憐惜。
魏朝宗室有胡人血脈,素來以強者為尊,沒有什麼庶長子不能生在嫡長子前頭的規矩,只是正妃還沒進門,妾侍有孕未免有失顏面,也難怪沈貴妃緊著遮掩。
不過這未免也太緊了,想必各項禮數都得從簡,也能因此看出沈貴妃對這個準兒媳的不喜。
陸衍聽她一說,這才想起來皇上好像提過老八婚事要提早的事兒,他哦了聲:“屆時我和太子妃會去觀禮的。”
只是這樣?魚望月有些不可置信,她以為陸衍對自己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有兄妹之誼,更何況兩人還算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他難道都不會憐憫一二嗎?
她臉上微微僵了一下,低聲道:“多謝殿下。”她忍不住又補了句:“姨母和表兄你對我恩重如山,還請您放心,我縱然嫁了八殿下,心裡依然是感激你們的。”
陸衍面上一動,不知想到什麼:“不必,只要你平安無事,她就能寬心了。”
魚望月聽他這般叮囑,眉目一動,心下一喜,正色點了點頭,又從荷包取出銀票來遞給陸衍,銀票用一塊帶著女兒香氣的帕子包著,她似乎慌了下,含羞看了陸衍一眼:“忘記這個了。”
陸衍瞧了她一眼,隨意點了點頭。
她雖沒有接過,但也沒生氣,裝作手忙腳亂的樣子把帕子收回:“殿下點一點吧。”
陸衍卻拒了:“你親自給她也無妨。”
魚望月沒想到他還會邀自己進府,當真是意外之喜,於是含笑點了點頭:“殿下說的是。”
......
齊叱跟著他跑的有點熱,掏出塊絹子來,一邊擦汗一邊感慨跟陸衍感慨:“殿下,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現在看見魚家女郎就害怕,她們容貌一個比一個美,但心眼也一個比一個多。”
陸衍唇角揚了一下,眼底盡是嘲弄,他轉頭看齊叱:“你倒是長記性了。”
齊叱嘆了口氣:“被坑了那麼大一回,若是再不長記性,那我真成傻子了。”
陸衍瞧見他用的帕子上繡著一隻怒放寒梅,四角還繡了花邊,看著像小姑娘用的。他不由嘲諷:“帕子是哪個相好送的?”
他說到相好二字的時候,忽然一頓,若有所思地瞧著那方帕子。
齊叱連連擺手:“殿下別取笑我了,這是我妹繡的,我們家人手一塊。”
陸衍面上有幾分奇怪:“把帕子給我。”
齊叱茫然:“啊?”
陸衍不耐,伸手一把搶過來,隨手塞到一邊
......
他直接帶著人回了府,他回來的時候魚望月已經走了,他冷著一張臉,故意問道:“今兒有人來過?”
沈辛夷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子:“魚望月來還錢了。”
他咳了聲,問她:“她說什麼了?”
沈辛夷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我沒注意啊,大概是新年快樂恭喜發財這些吧。”
陸衍:“...”
陸衍被她冷著臉的樣子弄的一陣氣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抽出搶齊叱的那方帕子:“說來也奇,她託我把錢轉交給你,又無端送了方帕子給我。”
他把帕子一展:“你們皆為女子,你可知她這是何意?”
沈辛夷自打嫁給他,煩心事自然是有的,但還真沒被姬妾或者其他女人煩惱過,她還以為自己不會為陸衍變心而震怒發火,但事到臨頭,她再也淡定不下來,恨不得掐著陸衍的狗脖子把他塞到泔水桶裡。
陸衍見她眼底開始冒火星,心裡居然詭異的喜悅起來,他捏住帕子一角,又問:“她今日來可有跟你說什麼?”
沈辛夷正要發作,忽然聞到一股汗味,她嗅了嗅,狐疑道:“這帕子真是魚望月給你的?”
齊叱一大老爺們身上有點汗臭再正常不過,陸衍方才還沒聞到,帕子上的汗一干味道就濃郁了,他忍著噁心,硬著頭皮,擺出冷酷臉:“我有幾個紅顏知己有什麼奇怪的?”
他無比後悔自己怎麼就邪光一閃直接把齊叱的帕子拿來用了。
沈辛夷心裡有點數,也就不那麼火了,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