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嘟囔:“...火燒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啊。”
陸衍抬起她的臉:“知道疼就好。”他唇角一挑:“你神志不清的時候對我做過什麼,我都記著呢,以後我會一一討回來的。”
沈辛夷底氣不足地道:“...我也沒做什麼吧。”
陸衍見她還敢抵賴,語調卻頗為不善:“你摸我了,還親我了,又撲上來扯我衣裳...”
他每說一句,沈辛夷腦子裡就會浮現出相應的場景,恨不得當場撞牆自盡,她實在聽不下去了,主動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太子哥哥,素素不是故意的。”
陸衍的臉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重重一拂袖,不自在道:“裝傻也沒用。”
沈辛夷又逗了他幾句,瞧他油鹽不進,這才遺憾地去午睡了。
陸衍瞧見她換衣裳,中衣除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他浮想聯翩,唇角抿起,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沈辛夷換好了寢衣,覺察到他的目光,轉頭問他:“殿下?”
陸衍這才從想象裡抽了身,眼底帶著莫名的怒氣,深吸了口氣轉身走了。
沈辛夷給弄的一頭霧水,他又生什麼氣?是哪裡又不對了?她實在想不出來,只能無奈聳了聳肩。
等她下午起來,陸衍果然出去忙活了,她不由回味了一下他的神情...還挺有意思的,確認了陸衍對她有意這件事讓她心情頗為複雜,得意自然有,更多的還是猶疑。
她理了理思緒,轉頭吩咐張媼:“阿姆,你派人去給魚家下個帖子,就說我很喜歡她,想請她過來說話,讓她不要推脫,否則我會親自上門去請。”
張媼點了點頭,鄭重應了。
沈辛夷又吩咐內侍:“你去把齊中候和沈司戈請來,就說我有事讓他們過來。”
齊叱和沈凌雲都回京城養傷瞧病了,因此很快就進來了,沈辛夷把他們安置在堂中寬大的八扇屏風後,吩咐道:“等會你們好好聽著,別出聲,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出來。”
魚家雖說敗落,但祖宅到底是在京城中央的位置,魚望水過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她自然知道太子妃要做什麼,本想推脫的,無奈太子妃派來的人口氣強硬,她父親不敢得罪太子妃,立刻把她推出來,因此她面色有些灰敗。
沈辛夷一副待客的溫和麵相,命人給她看座奉茶,又笑道:“我第一眼見三娘子就投緣得緊,我在太子府悶得無聊了,恨不得天天請你來玩。”她瞧了張媼一眼,張媼會意,端了盞茶給魚望水,她笑:“這是我尋了古方新點的茶,三娘子喝喝看,看味道如何。不瞞你說,我母家就好茶,我有一位堂兄名喚沈凌雲的,他最愛烹茶點茶,這古方就是他特地尋來送給我的。”
魚望水身子一抖,沈辛夷佯做好奇:“三娘子怎麼了?莫非認識我那位堂兄。”
魚望水慌忙搖頭,又生怕太子妃給這盞茶裡下了藥打算毒死她,猶猶豫豫地接過茶盞,卻不敢喝,就是手一顫的時候,手裡的茶盞落到地上,茶湯全潑了出來。
沈辛夷面色微沉:“看來三娘子是看不上我的茶了?”
魚望水慌忙跪下,張媼得了沈辛夷授意,揚手就給她了兩巴掌,她捂著臉哀哀哭道:“殿下...我錯在哪兒了...還請您明示...可您不動濫用私刑啊!”
沈辛夷並不怕她的告誡,這事兒可是魚望水勾三搭四在先,一傳出去沒有人會說她的不是。屏風後的沈凌雲和齊叱面露不忍,一副大為憐惜的樣子,她一個凌厲眼風掃過去,兩人就乖乖坐好了。
她見她還不承認,又瞧了張媼一眼,張媼當年在宮中待過,知道怎麼懲治人最疼,她揚手又掄了幾個巴掌過去,魚望水只知道哭了,抽抽噎噎地道:“殿下別打了,都是我的錯。”
沈辛夷莫名覺著自己像欺負柔弱白蓮花女主的惡毒反派,不由笑了下,問她:“你錯哪兒了?”
魚望水抽泣:“我錯在行止不檢,不該出去一趟就入了齊中候和沈司戈的眼,害的他們打了起來,惹得殿下傷心生氣,我就該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還在狡辯,沈辛夷眯起眼,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別跟我來這一套,我又不是男人,你再哭我也不會憐香惜玉。你要是再不說明白,我這就命人給魚家傳話,好好說說你勾三搭四的事兒,你今兒就別想走了,我倒要看看魚家敢不敢保你。”
魚望水臉色大駭,不過她也不是一般人,此時反倒鎮定下來,她心裡已有了計較,用手擦了擦淚,低聲問:“我若是照實說了,殿下能放我走嗎?”
沈辛夷沒說話,愛惜地看著自己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那就看你說的是否詳盡了。”
魚望水知道這位太子妃厲害,再不敢胡亂搪塞:“是我的錯,我羨慕嫡姐受人追捧愛戴,所以想向她學著些,沒想到一來二去就往邪路上走了...”
她臉上有幾分難堪:“齊中候和沈司戈都對我有意,我怕我跟他們彼此走太近,被發現了傳出去我的名聲不好,於是我跟沈大哥...沈司戈說齊中候調戲我,又跟齊中候說,沈,沈司戈欺凌我,我迫於無奈才和齊中候(沈司戈)往的。”
這倒也說得通,沈辛夷瞧了眼臉色暗淡的沈凌雲和齊叱一眼:“你這套操作熟練得很,怕不止對一兩個這麼幹過吧?”
魚望水白著臉點了點頭,倒也老實交代了:“胡家的嫡出三郎君,李家的庶出長子,申家旁支的嫡長子...”她說著說著俯地大哭:“我出身不好,父親也不大管我們這些庶出女兒,難道我要以後由人隨意作踐?我只想嫁個好人家,這又有什麼錯?殿下出身高貴,又哪裡懂我們這些庶出的苦處?”
沈辛夷趁她嚎啕大哭的時候,給神情灰白的沈凌雲齊叱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先下去,等他們走了她才道:“你勾三搭四我管不著,你想要金貴的首飾衣裳這也無妨,反正他倆也不缺那幾個錢,但你不該唆使他們動手,若他們傷了殘了有個好歹,你信不信我讓你伺候他們一輩子?”
她臉色更白,沈辛夷趁機道:“是誰指使你讓他們動手的?”
魚望水身子一僵:“沒,沒人指使...”
她其實也不知道魚望水背後有沒有人躥騰,這話無非是詐一詐她,但瞧魚望水這樣子,果然有貓膩。沈辛夷不耐道:“你是想我把這事傳出去,幫你好好揚一揚名聲?”
魚望水愁苦著一張臉,猶豫半晌才道:“是我長姐...魚望月。”她又叩首:“還望殿下不要傳出去,我擔心她對我姨娘不利...”
魚望月?沈辛夷頗為不解:“她為什麼要讓齊叱和我堂哥打起來?”魚望月平日對誰都是一副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樣子,這樣的人就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