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王叔聰敏。”
跟他同來的少年少女十分鬱悶,這位太子容色奪天,雍容清貴還地位顯赫,早知道他好讓人扒褲子這一口,他們也衝上去扒了!
安王對他懷裡的女子好奇起來,伸手要取下她面上輕紗:“讓我瞧瞧能把你迷住的女子是什麼樣。”
沈辛夷拽著他衣襟的手一緊,陸衍側身避開,衝安王一笑:“王叔,這人可是我選的,自該由我把她帶去客室之後親手摘掉。”
安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學會這種小把戲了。”
陸衍想問沈辛夷究竟出了何事,告了個罪就想往出走,安王卻一把把他扯住:“方才你沒挑到合意的,出去也就罷了,現在你都尋得佳人了,還出去做什麼,等會馮郡王和韓國公他們幾個也要來,你留下來跟他們閒談幾句又能如何?”
他道:“平時你不好和大臣們結交,如今是宴飲作樂,多說幾句也無妨,可別太孤高了。”
太子不能和外臣結交,安王設宴也是想幫她鞏固人脈,尤其是這種風.月場所,更容易使人放下戒備。陸衍不好拂卻他一番好意,只好由著他把自己拉著入了席,沈辛夷也不好插口,免得驚動了旁人,只好假裝依偎在陸衍懷裡。
很快兩人就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了。
安王宴請的幾位要員很快就入了席,每個人身邊都有兩三個美人偎著,一入座就放浪形骸起來。韓國公見陸衍只摟著美人不動彈,不由笑問:“太子可是第一次來這等風.月之地?臣可是第一次見美人在懷還能絲毫不亂的。”
陸衍還沒回答,另一人就調侃道:“太子素來潔身自好,這享樂之地自然是第一次來,有些拘束在所難免,你先身先士卒,做個示範就是了。”
韓國公哈哈一笑,也不推脫,摟過身邊的美人,自己先喝了口酒,親親熱熱地渡到美人嘴裡,美人十分配合地和他溫存,又抬起頭對陸衍道:“太子,這叫皮杯兒,您學會了沒?”
陸衍:“...”
既然是尋歡作樂的地方,眾人也都恣意起來,起鬨打趣。
陸衍看方才韓國公以口渡酒只覺著噁心,忍不住低頭瞧了眼沈辛夷,她的唇瓣隔著面紗,顯出花瓣般姣好的形狀,他薄唇輕輕抿起,又調開視線。
沈辛夷給他看的十分別扭,撐起一張冷臉來,還衝他挑釁地翻了個白眼。
陸衍本沒打算碰她,見她還敢這麼猖狂,慢慢慢慢地低下頭…
沈辛夷還以為他真要玩什麼皮杯兒,臉色都變了,腦袋直往後縮。
兩人越來越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縈繞不散的冷香,感到他熱熱的鼻息撲在自己臉上。
可就在此時,他停了下來,懶洋洋地嗤笑了聲,挑剔道:“你身上很臭。”
沈辛夷:“……”
陸衍忽然意識到她現在不能還手,甚至不能還嘴的境況,於是伸手又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唇角一勾:“聽話,我可是花了萬兩白銀買了你的一夜。”
沈辛夷:“...”
陸衍又慢悠悠道:“可會跳舞?給我跳一曲十八摸如何?”
沈辛夷:“...”她很鬱悶,沒她的話陸衍還在青樓跳舞呢,什麼叫風水輪流轉,大概就是說她了,
他瞧她眼底都快冒火了,這才見好就收。此時宴會已過了大半,幾個貴客都醉的東倒西歪,陸衍這才把她打橫抱起來,向安王告辭。
此時進宮肯定是進不去了,雲藹洲是安王的產業,沒什麼不安全的,陸衍就抱著她到了後面的客居,等進了屋,他的臉色才徹底冷了下來,低聲問她:“是誰幹的?”
沈辛夷摘下面紗,深吸了口氣才道:“我也不知道,路上正和朋友看花燈呢,突然衝過來一匹瘋馬,把我們幾個撞散了,有人趁機拿藥藥暈了我,將我擄到了雲藹洲一個伎人的房裡...”
他聽出她話裡的未盡之意,不由挑眉:“然後呢?”
沈辛夷瞧了他一眼,撇嘴:“然後他們告訴我,他們是太子派來的人,為的就是擄走我,好毀了我的名聲,你才能順理成章的擺脫我,擺脫這樁婚事。”
陸衍面色冷冽,漆黑如墨的眸子中似乎醞著一場風暴,他手指輕輕敲著桌案:“你信了?”
沈辛夷點頭:“開始有幾分懷疑。”
陸衍眼睛微微眯起,帶著明顯的不悅:“哦?”
她繼續道:“後來我自己琢磨,若是你派人做的,幹嘛這麼大喇喇跟我說出來,而且還特地把我放到雲藹洲,實在沒必要。過猶不及,他們就是急著栽贓,這才露了破綻。”
陸衍面色和緩,乜了她一眼:“還算你有幾分聰明,怎麼逃出來的?”
這一眼飽含的風情,讓沈辛夷心頭髮癢,咳了聲才道:“這幾個蟊賊怎麼能困得住我智勇雙全龍傲天?我敲暈了一個,扮成伎子逃出來的。”
陸衍沒理會她自吹自擂,上下把她打量了好幾眼,見她衣著雖潦草,但身上確實沒什麼傷痕,也不似被人佔去便宜的樣子,心下稍安。
他又沉吟片刻:“你...可有事?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他說完見沈辛夷看過來,別開頭,略有不自在:“隨口問一句罷了,你若是出了事,費的還是我的藥錢。”
沈辛夷搖了搖頭,洋洋得意:“他們能把我怎麼樣?還不得被我日的喵喵叫。”
陸衍:“...”
他蹙眉想了想,這次多虧沈辛夷機靈,若她沒逃出來,指不定那些人會對她做什麼。他對沈辛夷再如何頭疼不悅,也沒有到讓她被人糟踐的地步,他想到此處,面色越發冷沉。
他手指在茶杯的邊沿摩挲了幾下,看了眼沈辛夷,想她今日應該受了不少驚嚇,便緩和了神色:“這事兒交由我來處理,你不用再管,我會查明是誰做的。”
沈辛夷點了點頭,又道:“跟我一起出來看花燈的還有幾個娘子和護衛,她們知道我不見了,心下必然焦急,你去著人跟他們說一聲吧,而且那被敲暈的綁我的人,還有那伎子問玉,兩人現在都暈在屋裡,斷不能讓他們出去亂說。”
陸衍略一頷首,那幾人的嘴也得管住了,免得說些不該說的。他正思量呢,沈辛夷肚子就‘咕咕’了兩聲,她晚上本來就沒吃多少,再加上勞神勞力到半夜,肚子早就餓的受不了了。
陸衍倒是難得體貼,起身出了門:“我去命人備飯,你不可隨意出門。”
他出門之後直接叫來了太史捷和手下武將裴遲,對他們細細吩咐了一遍,太史捷在領命而去之前,忽轉向陸衍,笑問了句:“我有一事不明,殿下既不喜太子妃,何不趁此機會擺脫這樁婚事?何必費心為太子妃籌謀呢?”
陸衍腳步一頓,冷淡道:“我雖不喜她,但還不至如此下作。”
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