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貴妃,只怕太子會心中不喜。”
沈辛夷滿不在乎地說:“阿姆不用擔心,太子豈敢生我的氣?”張媼見她一臉無所謂,心知現在跟她說了也無用,暗暗提醒自己要多攔著些。
她回宮之後才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痠痛,昨晚上喝了點酒,坐在鸞鳳車輦上吹了半日冷風,今兒又忙的連軸轉,沒想到竟然有點感冒了。
她不想興師動眾,跟張媼說:“我想小睡一會兒,阿姆別讓旁人近來。”
她躺在床上睡了一晚上,感冒倒是好些了,身上也舒坦多了,等醒來的時候清醒了會兒才徹底睜開眼,外面隱隱約約有一線微光,看來是天已經亮了,抱著被子在床上神情恍惚,又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猛然變了。
......
此時已經月掛中天,陸衍卻還沒睡,他手裡捧著個白玉雕琢福壽紋的藥碗,苦大仇深地看著裡面黑黢黢的藥汁。太史捷笑道:“殿下快用吧,已經用銀針試過毒,也著人試喝了。”
陸衍還是一臉不爽,一口一口抿著,不時還要吃口蜜餞壓壓苦味。他把藥喝了一半,見自己下屬楚常走來,他攪著藥湯,抬眸問道:“太子妃下午去哪了?”
楚常沉聲道:“去了穠華宮。”
他握著湯匙的手指一頓:“沈貴妃處?”
楚常點了點頭,低聲道:“就在給您送午膳之後去的。”
陸衍哦了聲,低聲給太史捷和,把手裡的藥湯一飲而盡,自顧自在東殿睡下了,第二日早上天還未亮,九州殿那邊的內侍就來傳話:“殿下,陛下請您速去九州殿一趟,他說有要事問您。”
陸衍睡覺一向不沉,稍有動靜就醒來了,聞言看了眼內侍,頷首:“容我換身衣服。”
等他走去九州殿,文昌帝滿面不悅地坐在殿上,扔下一沓文書到陸衍腳下:“看看你手下都是什麼人,那個太史捷結黨營私,四下勾連,居心叵測。他勾連者甚廣,江南道的吳謙,廣西的程路,蜀地的昌平...”他說完冷笑了下:“居然把天南海北鑽營了個遍!”
文昌帝喝了口茶,冷冷道:“多虧老八心思縝密,查明瞭此事及時稟告我,不然還不知有何亂子呢!”
陸衍不用看都知道這份文書是捏造的,他身為太子不好結交大臣,只有太史捷代為行之,而太史捷行事縝密,怎麼可能留下文書證據?而這事兒行的隱蔽,老八怎麼知道的?
他面色一冷,昨日沈女闖進書房的時候,他們正在商議此事,而今兒立刻就出事了,這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陸衍重重咳了幾聲,文昌帝見他面上一片病弱蒼白,心下不由一軟,放緩了語調淡淡道:“太史捷終歸是你的人,他私下勾連要員的事,你得給朕個交代。”
......
在陸衍挨訓的時候,沈辛夷正在趴在張媼懷裡懷疑人生。
她,她這幾天都做了什麼!一會兒說自己是掌握國民經濟命脈的女人,一會兒說太子是她的替身,一會兒又說表哥是她的小妾,她,她不活了!
她把頭埋在張媼懷裡哭唧唧:“阿姆,我不活了!”
張媼今兒早上見自家娘子終於正常了,驚的手裡的水盆都掉了。她忙摟著娘子在懷裡安慰:“娘子別哭,您只是撞了腦袋,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沒事,別哭啊。”
她愛憐地摸了摸自家娘子的長髮,低聲道:“而且夫人已經給您打聽到一位女太醫,聽說她醫術高明,專治瘋病痴病的,在她手裡好起來的不計其數,此人也在太醫院任職,夫人已經請託了她來給您瞧病。”
不管她怎麼勸,沈辛夷都不肯把頭抬起來,腦袋埋在她懷裡裝死。
那女太醫名喚華仁,據說還是華佗的旁支後人,張媼跟沈辛夷說完話,沒多久她就過來了,她先觀察了沈辛夷幾眼,又問症狀表現。
沈辛夷面露猶豫,華仁忙保證道:“太子妃放心,周夫人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把您的症候外傳的。”
沈辛夷只好忍著羞恥,讓張媼複述了一遍,末了她親自補了句:“昨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受寒一場後便好了。”
華仁面露愕然,搭著她的手腕診了小半個時辰,才面色沉凝道:“太子妃這病症我聞所未聞,也不知該叫什麼...”
沈辛夷嘴角一抽:“就叫霸總綜合症吧。”
她遲疑道:“這也成...這...霸總綜合症您以後八成還會發作,且沒有固定時間,可能一年半載以後,也可能就在半個時辰後,臣...暫時也無法確定發病的時間是多久。”
沈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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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聽到日後還會再犯,沈辛夷臉都綠了:“那,那可有治療的法子?”
華仁苦笑一聲,攤了攤手:“如今只能讓殿下先保持心境平緩,看能不能奏效了。我開幾幅清心去火的方子,殿下先喝著吧。”
她和周氏交情深厚,彼此又有救命之恩,她這樣說,想必是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沈辛夷苦笑了聲,半撐起神道謝:“多謝華太醫了。”
華仁寬慰她幾句,寫下幾幅清心靜氣的方子,這才引身告辭離去。
沈辛夷靠在張媼身上撒嬌:“阿姆,我不知怎麼了,身上痠痛的厲害,你幫我刮刮痧吧。”
張媼幫她捏了捏肩:“娘子這幾日著實辛苦了。”說完就起身去找刮痧用的牛角板了,還命人煮了碗薑湯,怕她再次感冒。
玉煙幾個服侍著她褪了上半身衣裳,撥開如雲的烏髮,露出半身柔滑的肌膚,張媼試著幫她颳了一下,嘴裡嘮嘮叨叨地叮囑:“刮痧可不能場刮,不然會上癮的...”
沈辛夷還沒應答,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重重地腳步聲,接著是婢婦們的驚呼,她隱隱約約看見陸衍走了進來,玉煙大著膽子半擋著:“殿下,女君在小憩,現在衣衫未整,恐怕不便見您。”
陸衍的腳步一頓,竟然真的止住了步子,在屏風外坐下了,他聲音冷冷:“出來見我。”
沈辛夷自然聽出他語調中的怒意,怔了下才起身,讓張媼幫自己穿好衣裳,走出屏風,衝他溫聲道:“夫君,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陸衍隔著半透的屏風瞧見她在裡間更衣,影影綽綽能瞧見一個旖旎的輪廓,他瞧了一眼,不由得又盯著看了幾眼,又猛然低下頭,微微蹙了蹙眉。
又過了會兒,他聽到這溫溫柔柔地一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