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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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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多少錢?這會兒到是捨得了,平時摳的像鐵公雞似的。”老爽媽帶著笑損了自家老爺們一句。

趙爽爸平時總是板著個臉,脾氣有點暴燥,只有對趙爽的時候才會露點笑容。平時除了趙爽誰也別想從他手裡摳出一分錢來。老摳是出了名的。

這回有了外孫女,老摳也不摳了,成天笑呵呵的,喜歡的不得了。

“四百六,我挑了一圈就這個好。我外孫女肯定稀罕。”

“這傢伙,有了孫子就是不一樣了,要不說還是得隔輩親呢。”翟師傅和隋姐都笑起來。可真是捨得了。

“你手怎麼了?”趙爽爸這才看到張興隆的右手。

“在班上讓絞帶碰了,沒事兒。”

“碎礦那破地方,唉,”趙爽爸嘆了口氣,想了想:“那地方事太多了,你看你這,又是傷寒又是傷手的。”

“沒事兒,以後加點小心就好了。”

“吃飯了沒?你這是從醫院回來的?”

“嗯,做了手術打了個吊瓶,打完回家和我媽說了一聲就上來了。”

“去弄飯吃。弄點排骨吃,吃骨頭補骨頭。”

“來,我給你弄,你那手還是別動勺了。”翟師傅扔了菸頭起來去廚房給張興隆弄飯。

吃了飯,張興隆和趙爽爸一起推著嬰兒車回了自己家。

這嬰兒車在這會兒絕對算是豪華型的,沒有幾家捨得買,一般都是用的那種簡易版的小鐵皮車。一路上引來無數目光。

趙爽看到張興隆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埋怨了半天。

有了車,把孩子打扮起來放到小車裡,正合適。

趙爽爸推著孩子,張興隆和趙爽跟在後面又回到飯店這邊。

“哎喲媽呀,怎麼把孩子推過來了。別吹了風。”趙爽媽嘴上埋怨著,臉上早笑出了花,過去抱起孩子親。

翟師傅和隋姐都圍過來看。

孩子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門到外面來呢,這會長的和剛出生那會兒完全就成了兩個人一樣,那叫一個白淨可愛,一逗就笑。

張興隆有點耽心被別人看見出去說什麼,趙爽媽這會兒反到不怕什麼了:看就看唄,愛說就說,不理他。

晚上,張興隆一個人回了醫院,開始了又一段住院生活。

醫院裡人不少,站著坐著好幾個人,病人就一個,在張興隆對床。

張興隆看了看,是倪老二倪成力,也算是社會人,原來就認識只是不熟,這回到是碰到一起了。

他哥叫倪成軍,在這和倪老二單位一個同事在這照顧他。

他同事叫曲國輝,外號叫曲嗑巴,瘦瘦高高的,沒什麼名氣,不過他哥挺出名,外號叫曲瞎子,挺有號的。

其實這邊的男人,年輕的時候多多少少都在社會上晃當過,都打過架惹過禍。

倪軍自己沒什麼名兒,不過交際面挺廣,和不少有名有號的人都能說得上話在一起玩那種。

他得的是氣胸,有點重。

氣胸就是肋部漏了,外面的空氣進去以後壓迫肺子,導致人不能呼吸。

這個病引起的原因有很多種,劇烈運動,力氣沒使對勁引起的抻傷,重力壓迫,重擊,摔傷,刀傷或者棍棒擊打都有可能。

治療氣胸的方法看上去有點野蠻,從肋骨縫裡插一根膠管到胸腔裡,把氣排出來。膠管的另一邊是一個大瓶子,擺在床下面,裡面是排出來的水,摻著血,有點嚇人。

這根管子插多久完全是因人而異,必須得把胸腔裡的空氣排淨,肺子受傷的部位復原了,才能拔掉縫合。

看著特別遭罪,完全不能動,呼吸都不能大口,說話得輕聲細語的,要小心不能引起咳嗽,更不能使力。

其實得這個病的人除了肋骨上插根管子其他的地方都是健康的,你說難受不?

“這是怎麼了?怎麼弄的?”張興隆進屋就看到了這幾個人,倪成軍在喂倪老二喝水,曲嗑巴坐在另一張床上抽菸。職工醫院對煙的管理不那麼嚴。

“你怎麼也來了?手怎麼了?”倪成軍扭頭看到張興隆問了一句。

“工傷,絞帶掛了一下。利子怎麼了這是?”

“特麼的,讓人捅了一刀,扎肺子了。”倪成力有點虛弱的說了一句。

“誰呀?”張興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說說,說了你,你還認識怎,怎麼的?”曲國輝在邊上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你在這幹什麼呀?”曲國輝和倪成利單位是一千門,本鋼在南芬的電話交換車間,就在張興隆家上片,十號樓樓頭上,從小到大沒少去那院子裡禍禍。

“陪,陪他,還還能,能幹乾乾幹啥?”曲國輝指了指倪成力。

廠礦裡都有這個規定,一個工人住院了,傷病夠重的話,會派一個工友過來陪護,張興隆這也有,不過張興隆沒用他過來,可以回家玩去了。

“那這插個管子幹什麼?”

“排氣唄,把裡面的空氣排出來。”

張興隆撓了撓下巴:“這特麼,瞅著可夠遭罪的了。吃飯喝水沒事兒吧?”

“沒事,別的地方也沒病。”

“那上廁所怎麼弄?連這瓶子一起捧著?”

“不用,把管子抽出來,回來再插回去就行了。來回捧著再摔了也熱鬧了。”

鄭喜梅穿著白大掛揹著手走進來,倪成軍站起來和他打招呼:“鄭大夫,值班啊?”

“值班,過來看看,沒什麼事兒吧?”鄭喜梅笑著點點頭,伸手在張興隆肩膀上拍了一下,彎下腰,掀起衣服觀察了一下倪成力胸口插管的位置,又看了看瓶子裡面。

“還行,挺好,別使勁兒,有個半個月差不多就能拔管了。別大魚大肉啊,喝點粥就行了,菸酒千萬別碰。”

“本來吧,還沒想什麼,你這一提醒到是想抽菸了。”倪成力看著鄭大夫說了一句。

“要是不怕死你就抽,那才過癮呢,抽一口三頭冒煙。”鄭大夫笑著站起身子,看了看張興隆:“你這怎麼樣?疼不?”

“還行,能挺住。”

“堅持一下吧,儘量忍著,今晚是最疼的時候,堅持過去就好了。儘量別打止疼針。”

張興隆點點頭。這會兒他也並沒有感覺有多疼,就是嘶啦嘶啦的扯著,完全能忍住。

“怎麼的?感覺不疼是吧?感覺我說的嚴重了。你等晚上你睡覺的,那會兒你就知道什麼是疼了,不叫出來都算你是一條好漢。

你們幫我監督他啊,他要是叫了疼的受不了就跟我說,明天讓他請客喝酒。”

曲國輝笑著點頭:“這這這,這個,行。我我我看,看行。”

倪成軍看了曲國輝一眼:“你是應該沒事兒喝點酒。你喝完酒說話比這麼順溜,聽著太費勁了,完了就想學,特麼的。”

幾個人都笑起來,倪成力皺著眉頭擺手:“別特麼,特麼逗我笑,要笑滾外面笑去。”

“行了,有事吱聲,都休息吧。屋裡少抽點菸。”鄭大夫揹著手出去了。

“媽媽媽的,噹噹噹特麼,大,啊夫真,牛逼。這這譜譜。裝的。”

“老鄭還行,換別人誰晚上還來看哪?不喊不動彈,喊了都得磨蹭一會兒。”

“我也感覺他還行,手術做的手法也行,沒遭罪。”倪成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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