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脾氣，能在天立忍半年多，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付雲軒開著車，不緊不慢地說：“管理員條約裡我也沒見著要讓你忍辱負重的選項啊。”

沈潭聽後，眉眼沉鬱，冷笑道：“那你要問多果。”

付雲軒說：“多果？出來談談。”

車裡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回道：“管理員條約裡並沒有這條。這屬於管理員自己的選擇。”

付雲軒：“聽見沒？你自己的選擇。”

“你倒是日益長進，懂得見鬼說鬼話了。”沈潭嘲道：“我隨便跟人說句話你都能判定是威脅，然後黑進人手機進行補償。”

“你就差沒直接打錢給人家了。”

付雲軒若有所思：“你提醒我回頭得查查我賬戶上的錢有沒有什麼變動。”

多果始終溫柔的回覆：“根據《管理員條約》提要，初代管理員希望你是一個善良溫柔的人，語言威脅不符合以上條件。”

車裡傳來付雲軒幸災樂禍的笑。

沈潭面無表情地說：“現在知道我在學校怎麼回事了？”

他儘可能的避免跟多人接觸，平時也就他同桌徐陽能跟他說上話。

按照沈潭以前在一中那邊的性格，妥妥的混世魔王，街頭打架就沒輸過。

簡單的言語或是一個短短的眼神，就能讓少年人們擼起衣袖開打。

來到天立後，他因為低調，所以避免了麻煩。

直到常婷轉來後，他忍不下去了。

“你的時間還有很多，但多果沒什麼時間了，她著急約束也能理解。”付雲軒笑夠了後說：“當初我應該帶你一起走的。”

沈潭蹙眉，沒說話。

頓了一會後，沈潭冷聲開口：“你這次敢試圖補償宋恆那幫人試試。”

他回去就關了系統。

多果說：“英雄救美，你做的是好事。而宋恆才是威脅，所以不存在補償。”

沈潭：“……”

神他媽英雄救美。

“我剛才模擬了你接下來的日常生活，發現你會有不少麻煩。”多果說：“這將會影響你的高考心態，我會開啟臨時安全系統，確保你的身心健康。”

沈潭眨了下眼，淡聲說：“對我身心健康最有影響的就是你，你乾脆把自己關掉算了。”

多果溫柔表示：“我沒有自主關閉許可權。”

“你關不掉它，它有自毀命令，時間一到就沒了。”付雲軒說：“這是你爸留給你的禮物。”

沈潭神色平靜地看著窗外。

黑眸中滿是漠然。

入夜後，風越發的涼了。

手機傳來天氣變化預警，提示晚上將有短暫暴雨。

常婷跟餘梅逛完街後回家，路上拿起手機幾次要給沈潭打電話，在她猶豫的時候，白女士給她來電了。

上次兩人談崩後，彼此冷戰快一週了。

常婷神色微頓，算了算時間，心裡已經猜到這通電話要說什麼了。

她接了起來，乖巧叫了聲：“媽？”一邊從公交車上下去。

白女士聽了這話，微蹙的眉悄然舒展，她說：“明天是你生日，我想給你簡單慶祝一下。”

常婷想了想，覺得自己上次所作所為對她來說的確有些過分了，不由點頭答應了：“好啊，不過就簡單的吃頓飯就行了。”

見她同意，白女士心裡那點莫名的緊張感才散去。

她開始詢問常婷這幾天過的怎麼樣，試圖緩和關係。

常婷有問必答著，路燈將她家門前照亮，有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正在那等著。

沈潭靠著院牆，迎著夜風抬首朝前路望去。

常婷正說著話，看見他時不由一頓，想說的話被短暫的遺忘，腦子裡只剩下那如畫的場景。

“……你看著來就好，我到家了，先掛啦，晚安。”常婷結束通話通話，一改之前悠哉悠哉的漫步，朝家門口小跑而去。

“你在這等多久啦？”常婷過來後笑眯著眼問。

“不久。”沈潭懶聲說著，“聽說你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我打電話，最後卻沒打，所以過來看看。”

常婷：“……”

太過震驚，以至於她沒發現哪裡不對勁，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沈潭彎了下嘴角，涼涼地笑著。

常婷反應過來後開始後悔。

你怎麼自己承認了！

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想給你打電話……是因為……因為白天那會！我還沒有說完，你就掛了！”

沈潭嗯了聲，“你想說什麼？”

他目光灼灼，帶著點難言的晦澀。

可常婷沒有深究，她正快速重組思緒，將白天的想法說了出來：“是這樣，我已經不怕了，那幾位大哥們天天工作那麼晚，還得過來巡邏，實在是太辛苦了。”

沈潭心裡那難言彆扭的點點期待噼啪碎裂了。

他神色淡淡：“我回頭跟老闆說。”

“老闆？”常婷好奇：“是今天接你離開那位嗎？”

沈潭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常婷有些意外：“我還以為那人是你哥哥或者叔叔……對了，你今天沒事吧？教導主任看起來很兇的樣子，餘梅說你可能會被罰。”

“被罰寫檢討。”沈潭低笑聲，毫不在意，“五千字。”

常婷自告奮勇：“我幫你寫！五千字很快的，我以前經常寫這個！”

沈潭垂眸看她，眼裡帶著點痞笑，“你？”

“嗯！”常婷認真臉：“你相信我，我是專業的！以前我朋友們被罰的檢討都是我寫的，從沒被發現過！”

三好學生竟然是專業檢討代寫。

沈潭覺得她有點意思，於是交給了把這份神聖的任務交給了她：“行，五千字，明早交。”

常婷笑的狡黯，“我一小時後就能給你。”

沈潭眯眼，“要我誇你？”

常婷抬手摸了摸鼻子，謙虛地搖了搖頭，她拿出鑰匙開門，一邊問：“不過你今天怎麼會對宋恆……”這麼沒耐心。

沒等她說完，沈潭就道：“早看他不爽。”

“誒？”常婷驚訝回頭，問：“不是為了我嗎？”

沈潭神色微頓，側目朝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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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你是這麼想的？”沈潭淡聲問。

常婷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 連忙轉回身去開門：“我的意思是你看不慣宋恆欺負善良弱小， 所以才挺身而出。”

沈潭瞥眼朝她的細胳膊細腿看去，嗯了聲：“是挺弱的。”

常婷：“……”

你什麼重點啊！

常婷氣哼一聲，站在門裡看他， 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