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女。
“他覺得你雖然跟他上了同一所大學,但是在學校肯定還是不想靠得太近。他總是說你心思太敏感了,想得太多自己給自己的負擔太重,正常情況下哪有人會把一對兄弟的關係想到別處去。”她說到這裡,頓了頓,“他找我我本來覺得莫名其妙,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經常被議論。但是我後來答應他了。他說對立或者衝突會讓你安心,所以他也是一直在其他人面前跟你保持距離。”
“那你為什麼答應他?”林妄的無名指撓了撓拇指,有些不理解湯羽答應謝律的原因。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她很果決也很神秘,“至少因此,藉由我你們的接觸在旁人看來就完全沒有別的用意,而且,基本上我們單獨見過面之後他都會來找我問你。”
林妄一時語塞,湯羽太直接了,果斷得像解答器。他怔怔開口,“所以你是個幌子。”
湯羽聳聳肩,笑了笑。
“那他今天為什麼還把你帶過來?他早就跟他母親說過你們的關係是不是?”林妄有些急了,也走到窗戶邊,看著湯羽。
湯羽輕輕嘆了一口氣,彷彿在雨幕下呼散了萬千情意,她輕聲說:“這個你已經想的到了不是嗎?他用我轉移你母親的注意力,他之前隱隱感覺到他媽會突然殺回來,你們,親密得過分,只有先同我打照面才能先入為主。”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妄從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落寞,不知道是為誰。“然後,本來不應該我來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你足夠喜歡他,是不是?他有天晚上跟我提到過有計劃跟他媽攤牌,但是是等他出國以後,離你遠了,他媽作何反應也是衝他一個人,短時間內他可以負責安撫他媽的情緒,等穩定了再告訴你。”
林妄聽著湯羽溫溫細細的說話聲身子卻不受控制的有些麻木,他一會涼一會熱呼吸有些亂的。
晚上,那是不是在操場被人看到的那次?謝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在想什麼,把他放在哪裡關起來了可以讓他這麼長時間什麼都不知道。他太沉迷做愛了,頻繁劇烈又混亂的性慾把情緒衝撞的太零散,他沒有心情去撿或者是,不想去撿。他在原地止步不前,但是謝律已經一塊一塊的整理好端放起來,順便把他也規規矩矩的排在架子上,擺得不差分毫。
在這個劇烈潮溼的夜晚,林妄心頭呼地燃起一把火,火苗是撲騰的,舞得像外面的樹葉,忽明忽暗。
“你都知道,湯羽,我什麼都沒有發現過,我根本不關心他。”他說完又沉下去,黯淡了。
湯羽在暴雨聲中側目看向林妄的眼睛,她是疑惑並錯愕的。她沒有想到林妄的第一反應不是對著謝律,而是責怪自己。
她看不明白這對兄弟。他們的世界大概是有一個斷層和自己脫離了,其他人都是調味品。她走進一幕戲便再也沒有後續,怎麼演都不需要她操心。
這其實是很奇怪的,彷彿她參與這件事情沒有意義。她最終還是觀眾。
但她也沒多少好可惜,或許是本身情誼便不深,只是交易。這兩個人只是用了割離外界的一種方式免除打擾。
這也是一種讓她羨慕的感情。
但林妄不是她,林妄的情緒浸在和謝律彼此的彎彎曲曲裡,他懊惱的是謝律隱瞞他,他未曾覺察。湯羽越想越覺得這對他們來說多是情趣,心裡吐槽嘴上仍極溫柔的撫慰著便宜弟弟,“我知道是因為他告訴我了,你不知道那是他太愛你罷了。”
湯羽走之後林妄一直呆站在原地,他腦海裡念頭翻來覆去飄忽不定,一個也捉不緊。
他要去見謝律,看著他。
自己總是會去找他不是嗎。
林妄溜進謝律房間的時候謝律已經睡了,林妄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看謝律薄薄的唇有微微翹起的弧度,很性感。自己身上每個地方都被它碰過,包裹或者進出,會捉弄會溫柔也會緘口不言。
他又惱又酸,憤憤地想往那唇上咬一口,但又不捨得很,就一直看著他不做聲。
“你準備站多久?”忽然,床上的人開了口,黑沉沉的雙眼睜開時一片清明,像天黑雨潤的夜色。
“在想什麼?”謝律猛地伸出一隻手把林妄扯到身上,一個翻身壓住了他。額頭碰了一下,睫毛快要刮到他眼皮。“在想怎麼懲罰我?”
謝律把林妄壓得緊緊的,身下卻沒一點掙扎。烏亮的眸子看著他又像什麼都沒看,安安靜靜的樣子讓謝律忽然緊張了。
“對不起林妄,你看著我,我聽你說。”他聲音又急又輕,生怕擾了林妄,又寶貝寶貝的哄。
林妄其實就是不知道從哪句開始說。
他串通湯羽?他擅自帶湯羽見母親?還是想獨自承受坦白的壓力?這裡任何一件謝律都沒有跟他提起。他生氣,他剛才其實也有一瞬間快要氣死了,但他也氣自己。他做不了去冷漠他,如果他就此因為受到隱瞞而開始冷戰,那隻會更遺憾。
所以他喜歡面對面的談,這時候能被觸發的情緒才最真實。
“湯羽又跟你說了?”
謝律沒有說是,但他默認了。
他揉了一下林妄的耳垂,鼻尖碰到一起點了點,鼻息交織在一起。
林妄感受到真正在謝律面前了,憤怒就像被暴雨擊散了,怎麼都凝不起來。他如果去演狗血劇肯定是演技最差的那種,他心裡有一點點愛就吼不出來。
謝律隱瞞他又怎麼樣呢,他從來都不只是在私底下才對他關心,甚至情敵都是假的。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啊,但是他眼裡忽然滿是淚。
他看著謝律的眼睛,一片漆黑,比夜空沉沉,純粹能吞噬一切。他總是從裡面揪出禁忌,揪出烈火與焚燒不盡的性慾,他看不清的不安與包容,因為太浩大隱秘被遺落在每一次的角落裡,又混雜在被交纏的身體間揉得太碎了。
其實那些也都是篤定的,性是,愛也是。
他眼淚止不住的從眼尾流下去,謝律的臉都被暈成模糊的樣子,他又控制不住嘴角,翹起來把淚擠出更多。他張了好幾次口都沒說出話來,胸口的顫動震到了謝律心裡。
謝律看著心都揪了,他以為林妄會難過極了,他想了好久怎麼去彌補,用什麼方式,但現在依然手足無措。他嘴唇輕輕碰了碰林妄的,舌尖把眼尾的眼淚都勾落,紅紅的眼眶裡碎裂的光柔成了氤氳的月色,彷彿能帶走所有風吹雨落。
林妄感覺淚腺像被戳破了,流淌不盡,聲音卻乾澀無比,
“哥,說你愛我。”
不是為什麼,也不是憑什麼,是要一句你愛我。
謝律耳畔忽然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了,或許什麼都沒有。他眼裡滿是林妄水光粼粼的眼睛,蕩起的每一個漣漪都淌到他心裡,他們之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