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安還沒醒，重眸闔閉，濃密的睫毛覆蓋眼瞼，光斑在他面板上流轉，他的面板本來很好，跟程墨安一樣，屬於男人中較為白皙的。

但長期的戶外訓練，曬成了健康麥色，這幾天躺在室內，養白了一些。

他瘦了很多，眼眶有些下陷，越發深邃。

鼻樑還是那麼高挺，像一座倔強的山峰。

陸輕晚靜靜看著那畫卷一樣的情景，鼻子酸酸的疼。

“誰能告訴我……怎麼能以命換命？”

這是五媚娘詩詞的最後一句。

要多愛，才願意換他的命呢？

五媚娘笑著，明媚的容顏，美出不真實的夢幻，“我太壞，所以老天爺連我的命都不肯要，他讓我活著，是不是為了贖罪？”

五媚娘手指敬重的拂過他的發，他的額頭，然後面頰和下巴，“思安，我是個壞女人，但我把最好的愛都給你了。”

她的淚，隨著話，一顆一顆，給每個字都加了重音。

陸輕晚昂頭，眼淚也順勢滑過腮邊。

她受不了了。

“誰說的？”

微弱的聲音，比空氣的重量還要輕，輕的幾乎抓不住。

所以……五媚娘以為是幻覺！

陸輕晚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她低頭看程思安的表情時發現，大哥的睫毛在動！

他的睫毛在動啊！

五媚娘心神一蕩，她聽到了什麼？

程思安在說話嗎？那句話是不是他說的？

“大哥？大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能聽到你動一動眼睛。”

比起來五媚孃的徹底蒙圈，陸輕晚還算理智的，她及時捕捉到有用的資訊，趴低靠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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