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跟他說開到現在也沒躲過,他一直都是積極的。
一是因為舍不下刑炎這個朋友,二是因為越想不明白越不能躲,躲是最沒用的。
他寧願主動去思考和解決,是這樣還是那樣,趁早想明白。捋明白了自己痛快,也給別人個明白話。性格就是如此,沒那麼多糾結退縮。
秦放出去的時候還是戴了口罩,臉色難看,而且也怕傳染人。
刑炎跟他一見面就往下扯了扯他的口罩,看他的臉。
秦放笑著問:“你幹什麼?”
他嘴唇有點幹,刑炎問他:“沒喝水?”
“忘了。”秦放說。
刑炎把他口罩卡回鼻樑,高高的鼻樑把口罩支起個小弧度。刑炎的手指有點涼,被他手指碰過的鼻樑上那一小點面板,在之後的挺半天都還覺得涼。
面板像是帶了記憶,那點觸感一直沒完沒了提醒他剛才那丁點接觸。秦放在心裡嘆氣,後來自己又捏了捏鼻子,想把那點觸感遮蓋下去。
刑炎回頭看他,問他:“怎麼了?”
秦放搖頭道:“沒事兒,鼻子酸。”
第30章
秦放畢竟是華桐口中的“大牲口”, 這次病了是個意外, 但身體素質棒棒的, 過了一週左右又生龍活虎。
有天早上起來感覺沒哪兒不舒服了,鼻子也不堵了,頭也不覺得疼, 下床洗了個澡。陳柯問他:“感覺怎麼樣啊?”
“感覺不錯。”秦放用毛巾擦著頭髮上的水珠,“爽。”
“我看你是好了。”沈登科在旁邊穿鞋帶,笑著說, “前幾天像只小瘟雞兒。”
秦放甩了甩頭, 說他:“我看你像只雞兒。”
陳柯把感冒藥扔給他:“再吃一天。”
秦放搖頭:“不吃了,用不上。”
藥肯定不吃了, 病了一場這幾天都昏昏沉沉,現在精神了那肯定在宿舍待不住。群裡一早上就有人艾特他出去, 秦放先去剃了個頭,有點長了。寸頭真是讓人上癮, 剃過了就不願意再讓它長起來。
小時候每次病過之後他爺都得讓人過來給他理個髮,說這樣才算徹底好了。這幾年秦放沒怎麼病過,但是這個習慣還留著。
剃頭的時候手機在兜裡震動個沒完, 秦放出了店拿出來看了一眼, 都是群裡那些人瞎扯。但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刑炎發的一條。
—還難不難受
秦放看著那條訊息,不知道怎麼回。乍一看見覺得彆扭,但是鎖了屏手機放一邊之後又覺得不回好像缺點什麼。
趁著紅燈秦放摸起來手機回了一條:好利索了,我出來玩兒了。
刑炎回他:嗯
估計秦放上次發火有點作用,發了那次火之後刑炎不像之前那麼冷著他, 可能怕秦放又跟上回似的說他要絕交。這讓秦放每次都挺想笑的,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影響炎哥酷哥人設了。人家現在明明不想搭理他,還不得不找話題跟他說。
秦放到的時候那幾個正湊一堆兒打撲克,小朋和東一夥,馮哲和小范一夥。秦放看著都覺得無聊:“你們能不能有點別的娛樂專案了?”
“主要是別的也都很無聊,沒得玩。”馮哲蹲在椅子上,握著一手牌不知道憋什麼壞水。
“那還是有、有的。”小朋說話有點結巴,不知道是故意這麼說為了笑話他倆還是真這樣,“你倆可以打仗玩兒。”
“滾犢子。”馮哲瞪他一眼,“我倆還可以一起打你玩兒。”
馮哲使眼神問範霖逸有沒有王,範霖逸輕輕搖了下頭。
“你倆別賴,能不能行。”東嘴上叼了根菸,半眯著眼,“四個王都在我這兒,我就明著告訴你倆,這把你倆就躺著掏錢得了。”
馮哲“操”了一聲。
這倆貨確實點兒太背,抓一手爛牌,隊友還能更爛。玩了一個小時輸了不少,馮哲拿手機給人轉賬,邊轉邊唸叨:“下次我他媽不跟你一夥,你那什麼手,抓的什麼狗屎牌。”
“你抓得好,”範霖逸面無表情說,“4556678899不是你抓的。”
“打起來!”小朋收了錢,抓給隊友一半,“你倆快打,掀桌子砸杯子!”
範霖逸正好站在他身後,抬腳踢了踢他椅子,把小朋連人帶椅子扣那兒了。馮哲跟上去補了一腳。
秦放上次生日出來的時候左手新歡右手舊愛,結果這次形單影隻自己出來的。有人問他:“放哥你那炎哥呢?”
秦放揮了下手,讓他們別鬧。
馮哲湊過來,撅在秦放眼前,問他:“放哥,你倆真……那啥啊?”
“哪啥?”秦放看他,“哪啥了?”
“就……你倆真處物件啊?”馮哲耳朵上穿著個黑色的耳釘,顯得他耳朵挺白,他扯了扯耳朵,問秦放,“你也不好這口兒啊以前。”
“別打聽,”秦放不願意說,“惦記你自己那點事兒吧。”
“你說這小花要是知道了得多鬱悶,喜歡了十來年呢,最後寧可變成gay了都不跟她好。”馮哲想想都替小花覺得難受。
“別亂說話,”秦放撿起個撲克盒砸了一下他,“閉上嘴。”
範霖逸抓著馮哲領子給扯走了,馮哲跟他罵罵咧咧嘴裡沒個消停。
秦放現在看著馮哲和範霖逸,覺得他倆真處了他都沒什麼感覺了,但一旦把這事兒安他自己和刑炎身上,就難以想象。
他本來打算在這兒待到晚上,和他們吃完飯再回去,但下午的時候司塗給他發了條訊息。微信早加了,但是沒怎麼說過話,所以秦放收到的時候還挺驚訝。
司塗跟他說:晚上過來吃飯?
秦放問:怎麼?今天特殊日子?
司塗說:沒,我買多了,要吃不完。
秦放:哈哈行。
如果今天是韓小功找他秦放估計就不去了,跟他挺熟了。就是因為跟司塗還沒那麼熟,所以司塗找他他會去。
秦放要走馮哲還不樂意,皺著眉問他:“誰找你啊?你炎哥啊?”
“一個朋友。”秦放笑著說。
“什麼朋友比我們好使啊?”馮哲撇了撇嘴,“桐兒還是炎哥。”
“都不是,”秦放推了他腦袋一把,“晚上你們吃吧,我請。”
“你要不走那肯定不用你,”馮哲拽著張臉,“你既然走了那就你請吧,吃完我們還得去玩兒呢。”
吃完飯玩的那隻能是夜店了,秦放搖頭笑了:“玩兒也算我的,但包人的我可不管。”
這話就是說馮哲的,他之前包小男生了。馮哲縮了下脖子,瞥了眼對面的範霖逸,衝秦放擺了擺手,示意你趕緊走。
秦放笑著走了,感覺馮哲比高中那時候可愛多了。那會兒眼睛長在天上只知道裝逼,跟他還可以,跟沒那麼熟的人太拽了,看著煩。現在雖然也欠了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