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想到雅念最後制住修羅的一招,那樣的霸道,那樣的滴水不漏,絕非是一天兩天的功夫能練成的。”雅念回來,一方面方便我們保護她,一方面,也可以試探修羅,畢竟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彼此更容易拉近距離。“呂布繼續道,“那個孩子出現的不算突然,但是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還是有些問題。”
呂布並不是個願意與他人產生糾葛的人,但他卻是個好相處的人,和米卡的明一套暗一套完全不同,所以,那個人選擇他做為突破口很好理解。
“所以,雅念從一開始就不是個小花痴,她是內奸?“
“臥底。“呂布糾正道,”她花痴似的接近修羅,修羅也用美佘誘惑她,這兩個人互相利用對方,各取所需,倒也有意思。不過我低估了雅念,我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發現了端倪,前一陣日子,我和米卡都在忙著剷除修羅的羽翼。“
我忽然想起了那幾日米卡的疲憊不堪。
“雅念真是個做臥底的料子。”呂布由衷的稱讚。
“那也不看她的爹媽是誰。”想到黑豹和朱小雅,我有些難過,趕緊岔開話題,道:
“那最後一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雅念不是雅念,最後又變成了雅念?“
“這一段時間,我和米卡察覺到不對,知道修羅要動手了,所以就讓雅念留意修羅,正巧,修羅約她出去玩,這丫頭敏感的感覺到了殺機,便扮成自己同學的樣子去見他,告訴修羅說自己生病了,不能去,這一鬧,打亂了修羅的陣腳,他不得不重新佈置很多東西,本來他想劫持了雅念,逼米卡和他決戰,後來因為底氣不足,他只能派人來,先殺殺米卡的威風,再把一個假雅念丟擲來,他可能盤算著,米卡受傷後,肯定沒有那麼仔細的看那個女孩是不是真的雅念,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栽在雅唸的手裡。”
“好毒好險好絕妙的計劃,一環扣一環,真是驚心動魄!”我沉默了好久,腦海裡都是亂七八糟的畫面,最後,我將這一團亂麻推開,問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問題:”那個水果箱子裡真是丨炸丨彈?我們的廚房下面真的是丨炸丨藥?還有,我們的農場……“
想著這麼長時間以來,都和丨炸丨藥為伍,我便忘記了呼吸。
如果是真的,米卡這個傢伙真是太瘋狂了。
“當然是假的,你以為米卡想把自己炸上天?不過有了那次別墅的教訓,他知道那麼說,修羅絕對不會懷疑。“
“修羅,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如此……強大?“
我不想用這個詞,不過雖然輸給了米卡,對於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來說,修羅還是強大的有些可怕。
“這孩子據說生來就特別狠辣精明,林蚺當年一眼就看中了他,不到三四年的功夫,他就把南美的一條生意線分給了他,後來,乾脆放手讓他自己做,這些年,這孩子的勢力已經非常大了,你絕對想不到.”
“遍佈南美?”
“往大了想。“
“想不到了。“
“他這個人精明,並不是像林蚺那樣靠打打殺殺,大部分時間,他只操控別人,別人的把柄在他的手裡,所以,只能為他賣命。林蚺出事兒那會兒,他正在金三角和一些販毒頭目談判,三天三夜,他隻身進去,完整的出來,但是他出來的時候,林蚺已經死了,據說,當時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上了飛機飛回了南美。那個時候,人們並不知道他和林蚺的關係,都從他臉上的冷笑猜測,他只是為了少了一個對手而高興,沒想道,他已經把死神米卡寫上了自己的必死名單。這件事情,也是我在調查了修羅的身份後,從緬甸一個線人那裡聽說的。”
“真是……太複雜了。”
我看著來往的醫護人員,脊背上忽然掠起了一陣寒意。
一入此道,江湖無際,想出來,又談何容易?我們今日在這醫院裡靜靜地坐著,明日可能就又被追殺,殺人,被殺,冤冤相報,永無止境。
我覺得有些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彷彿看穿了我的心事,呂布道:”夏喬,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退路,不過修羅一死,我們至少可以解脫一會兒,你知道嗎?想殺他的人可一點兒都不比想殺米卡的人少,他一死,普天同慶還來不及,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是誰殺了他。而且,目擊者中,除了我們,可能洩露秘密的人都已經死了。所以,對我們來說,我們還是死的,從來沒有活過來。“
我感激的看了看他,鬆了一口氣。
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平安是路人,不過,至少接下來,米卡可以安心養傷、
“可笑是吧?像米卡這麼精明的人,竟然可以傷到這個程度、”呂布看到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不知道他好了以後還可以可以正常走路拿槍。“
“這才是他的精明之處吧,如果他不受傷,雅念怎麼能那麼順利的動手?如果他什麼都替雅念做了,雅念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我想,這個傢伙,早就在物色自己的接斑人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已經找到了。”
我盯著呂布,他好像有些被驚嚇到了,沉默了一會兒道:“別看我,和我沒關係。”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夏喬,你永遠沒有辦法阻擋一個人的天性。”
他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說的人中,不包括你,你真的沒有什麼天賦。”
我嘟起了嘴,他卻不肯放過我:“你不適合這一行,你應該有的,是愛你的人和平靜的生活,不過現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努力的結果。勤能補拙!”
我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
這傢伙,是在變著法兒的損我。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是誰?”我回過頭來,問。
孟非在病房門口,雅念也在那裡,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人給他打電話。
“一個你想不到的人。”呂布詭秘的一笑。
“給我看看!”
我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搶了過來。
“肖肖?”
亮粉色的西裝,blingbling,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修著指甲,不是他又是誰?
“怎麼是你?”我驚喜的幾乎想撲進螢幕裡。
“看看你,哦,對了,問你個事兒……”他在螢幕裡,目光竟然越過了我。
“好了,那個傢伙沒死。”我不悅的道。
他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逗你玩的,早就知道了,他要是死了,你還不得哭暈過去?”
我沒有理他,他繼續道:”告訴你兩個好訊息,一個是馮程程被抓了,不知道哪個多事的,把她從泰國綁回來,直接扔進了派出所。“
我哦了一聲,有些驚訝,心道這不應該是莫詰的手筆,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可以理解。
他一個大男人,大概不願意跟一個女人動手,而且監獄那種地方,對一個女犯人來說,比任何的懲罰都要殘酷。
“還有呢?“我故意不動聲色的問道。
他對我的反應有些失望,狠狠地咬了咬牙道:”真是的,還以為你會高興地跳起來。“
“快說!“我也狠狠的咬了咬牙。”還有一個訊息,就是南極圈的花要開了。”
肖肖笑眯眯的,從旁邊的雜誌堆裡抽出一本,開啟,給我看了一張圖片。
“拿一張《國家地理》的圖片給我看,你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隔著螢幕,我一定會把他揪過來。
“他的意思是,南極圈的花要開了,再不去看就晚了。”
呂布說完,一把奪過手機,霍然起身,逃跑似的眨眼不見。
南極圈?
我看著他的背影離開,心中忽然多了一份憧憬。
那個地方,應該不會再有人找我們的麻煩了吧?
不過,這麼遠的地方,怎麼總覺得有些發配充軍的味道?”夏姨,米卡叔叔醒了。“
雅念興奮的跑過來,拉了我的手,不由分說就往病房跑。到了門口,孟非見了我們,趕緊讓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