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趙竟埋葬後,使節團的眾人顧不得傷心太久,繼續踏上征程。
而阿奇克谷地,終於也走到了盡頭,攔在前方的,除了任弘已經熟悉的沙漠和戈壁外,還有令人頭皮發麻的大風。
七、八級的大風,在羅布泊以東的沙漠裡,每年要刮八十多天,離開谷地後,使節團可吃盡了苦頭,特別是夜晚,大風經常光顧氈帳,先是沙粒敲打,接著就徹底來個大揭蓋,若非他們使勁拽著,氈帳都能吹飛了。
眾人還睡啥覺啊,乾脆撤了帳篷,抱著牲畜熬過了這一晚,代價就是次日渾身瘙癢,不知又有多少馬蝨騾蚤在吸他們的血,萬幸這次沒有人再生病倒下。
半夜過後,風勢減弱,天空卻飄起雪花來,次日走到一半,雪雖然停了,風又起了。
一時間天昏地暗,任弘得用雙腳死死地踩住地面,旁邊的人還得摟住他的腰,幫助穩住身體,方能在風口中前行。
等沙暴過後,每個人除了眼睛、鼻孔和嘴外,滿臉都是灰沙,個個都跟剛刨出來的兵馬俑似的。
雖然帶了很多水,但水在沙漠裡比金子還貴,哪裡捨得用來洗臉啊,仍是用沙子清洗,和身體上的汙垢日益積累一樣,吏士們的腳步漸漸沉重,不復剛出發時的輕快。
黃沙斷磧千迴轉,西向流沙道路長,這日子和道路一樣,看不到頭。任弘也不復出玉門前的天真,開鑿西域,當真是件兇險而艱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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