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梁賴子再被打得起了不身,最好徹底癱了才好。
梁賴子還以為村民們都關心他,還挺感動。
躺在床上,他一直都在那裡思考著,到底是誰打得他。
列出了很多人名,唯獨沒有想到的就是程驍。
程驍再兇,那還只是個孩子,他能夠拿著刀擋在門口嚇唬他,已經是極致了,不可能真會套了他麻袋打他。
而且手勁也不對,人數也不對,程家在村子獨來獨往慣了,還有誰會幫程家?
他不可能會想到程驍,只是想著應該是哪個賭博上遇到的牌友,或是他在哪裡得罪過的人。
這一想,才發現,他竟然很多的“敵人”。
他突然就打了個冷戰,只覺得這一頓似乎都是輕著。
總有一種錯覺,他似乎是被人盯上了,這一頓打似乎只是一個開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以後的日子,只怕沒有那麼安穩了。
他冷哼一聲,不管是誰出的手,他都不會相信這個只是誤會而已——
……
梁賴子被人套了麻袋打的事情,在下河村傳得到處都是,一陣風似的,很快就傳遍了。
等蘇晚晚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還算沒有讓她等太久,就得到了梁賴子被打斷了雙腿,身上不同程度的毆打傷痕,晚晚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望向了三個哥哥們,三哥肯定不會參與,那就是大哥和二哥,帶著程驍乾的?
雖然說梁賴子人無賴,在外面得罪的人肯定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晚晚總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家兩位哥哥和程驍脫不了關係。
在這個村子,誰最恨梁賴子?
肯定算上程驍,因為梁賴子曾經覬覦過程母,曾經好幾次想要摸程序家欺負程母。
程驍早就已經忍無可忍了。
早在昨天,他們三個就在那裡偷偷地密謀,這件事情跟他們沒有關係,蘇晚晚怎麼也不願意相信。
但是蘇家二房的人,沉默地沒有人去詢問這件事情,就連蘇勤和陸思華都沒有問。
蘇勤這幾天一直都去運輸隊學開車,一回來就累得直想睡覺,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想那個梁賴子被什麼人打了,傷得重不重的問題。
陸思華最近天天在隊上幹活,賺著工分,如今當家的已經不在隊上幹活了,一家人的糧食可不就得他賺工分來分配?
還有建國和建兵,畢竟是小孩,去隊上幹活也賺不了滿工,但他們樂意。
蘇建國一直在那裡埋頭吃著飯,好不幾次他都捂著嘴在那裡偷著樂,肩膀在那裡一抖又一抖似的。
蘇建兵相對來說,就能夠沉得住氣了。他板著臉,就好像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似的,一點表情也沒有。
蘇晚晚在大哥蘇建國和二哥蘇建兵那裡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次,越來越覺得,這兩個哥哥絕對有事情瞞著大家。
“建國,你在那裡幹什麼呢?還不快吃飯。”直到陸思華開始叫他。
蘇建國這才跟沒有事似地,又正經起來。
陸思華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又問著蘇勤:“當家的,你這幾天感覺如何?”當家的也已經去運輸天兩天了,每天都起早貪黑地,很辛苦,也不知道成果怎樣。
蘇建國他們也豎起了耳朵,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訊息。特別是蘇建國,他可好奇著呢。
男孩子,哪有不喜歡車子的,那種開起來特別帶勁的感覺,他也想擁有。但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去摸車子的,也不是誰都能摸的,得有運輸隊的工作,還有得有關係。
這會,爹有了這樣的機會,就相當於他自己擁有了這樣的好事一樣。這樣的事情值得讓人到處去炫耀,但這會他們卻什麼也不能說。
爹孃曾經說過,爹在運輸隊找到工作這個事情,不能吐露出去,就這個家裡人知道就行了,外面任何人都不要被知道。
就連下河村村委都不知道蘇勤出去找工作的事情,還以為只是去外面打了點兒零工而已。
現在已經秋收結束,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請假的事情很正常。可不只是蘇勤在那裡請假,村裡其他家好幾人都有請假的情況,就連老宅那邊的上房大房三房都有類似的情況。
蘇大力最近變得特別的懶,就算去上工了,那也是東一鎯頭西也一鎯頭,似乎身上的力氣已經使完了似的,有氣無力。
老三蘇成才就更不要說了,他自從畢業之後回到下河村開始,就沒有見過他正經地幹過一天活。
就算被蘇老爹拉著去了隊上幹活,那也是有氣無力地幹著,比蘇大力還不中用。
但是在蘇老爹和蘇老太眼裡,老三那是哪哪都好,就算是幹活不出力,在他們眼裡那都是有理由的。哪怕是讓老三下地了,依然是心疼得心肝都疼了,捨不得,特別是蘇老太。只覺得老三從小就沒有吃過苦,如今找不到工作,卻要在家裡做農民,她就覺得很不得勁。
老三那是註定要吃城裡飯的孩子,他怎麼可以在農村裡幹這些粗活呢。賺工分,那是支書他們的要求。在家的每天都要去上工,誰也不許偷懶,除了那些已經請假了的,確實是有事情的。蘇成才這才被要求了去,不能呆家裡。
但像蘇大力這樣,明明身上有著使不完的勁,卻偏偏想要在那裡偷懶,如何不讓人看不起?
下河雨民風純樸,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屑乾的。但偏偏蘇大力就幹了,還幹得那麼的理直氣壯。
這和梁賴子這樣的情況,又有什麼區別?梁賴子那是出了名的無賴,沒人敢真的要求他怎樣,哪怕他過得不像樣,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當面去說他什麼。
梁賴子可真的在耍起無賴起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震得住他。他也習慣了這種被所有人懼怕的日子,哪大家在背後罵他,他也不在乎。
蘇大力不是,雖然也愛偷懶,但絕對不會像梁賴子那樣耍狠。他雖然說狡詐,幹活不用心,但至少還能夠幹下活。
蘇建國說:“爹,快說說,這個開車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特別的好玩?那個方向盤……是叫方向盤吧?怎麼握的啊,還有剎車,還有油門和離合器。”
建國就好像突然找到了話題,“叭叭叭”地往外噴。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那些專業的術語,那也是他有一次在兩個外鄉人口裡聽到的,從此就記在了心裡。
他對車子實在是嚮往了,如果自己真的也能夠摸摸就好了。雖然現在蘇父在學了車,哪怕他的心裡覺得爹開了心跟他自己開一樣,但是自己真正摸那是不一樣。
因此,他就想問得詳細些,可以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勾畫,以後有機會摸到車子的時候,就可以多些經歷了。
眼睛連眨也不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