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本方一聽“不過”二字,心中便做好了接受意外情況的充分準備,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語氣委婉的轉折,坦然問焦令道:
“不過什麼?”
焦令答曰:“不過——不過不知道大人滿意不滿意?”
孫本方呵呵一笑:
“焦令,辛苦你們了!正好祁大人同和大人今日閒著也是閒著,咱們一塊去看看你選的窯址,怎麼樣?”
焦令選的窯址連自己也不滿意。不過,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則。不管做好做不好,在領導面前表現得都要很聽話很當回事。這樣,即使你沒做好,領導也不好怎麼怪罪你。
今日他將這招用在了孫本方大人頭上,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孫本方早就知道他的“不過”不僅是口頭禪,因此想借祁森與和摸魚兩位大人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姓焦的甄官令。
祁森一見孫本方,就開玩笑道:
“土行孫,你昨晚到哪鑽土去了,可把本官同和大人給孤單死了!”
孫本方一本正經反問道:
“沒有土,木頭直接長在水裡邊,不怕將根子泡壞掉?”
祁森一怔,等他明白孫本方這是在罵自己時,氣得差點咆哮起來:
“好你個土行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孫本方聽“祁一錘”這麼說,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和摸魚見這二人一見面就劍拔弩張,趕緊笑眯眯地說:
“孫大人,祁一錘昨日夜裡夢裡都在喊你呢!”
孫本方一大早進城來,本來就是請兩位大人去幫著物色磚窯窯址的,結果一進門就同祁森槓上了,自己這會兒也是騎虎難下,見和摸魚支了個臺階,便順著下來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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